恶魔协奏曲(魔魅の家之一)(12)

作者:寄秋


死於堕落。这将是她给予他的墓志铭,警惕世人洁身自好。

「可是我迫不及待想告诉你,让你替我讨个公道。」他很想瞧瞧她得知是自己的杰作会有何神色。

「病态。」一啐。

雷斯玩弄著席善缘张扬的小指头不以为忤,浓眉一抬十分魔性。「的确是病得不轻,你该找个医生检查检查,恶意的攻击是有罪的。」

「什么恶意的攻击?我一向是循规蹈矩的好市民,哪有可能……呃!攻击?」她看看他的伤,然後心有点虚的舔舔牙根。

不会是她吧!她在心里祈祷。

「一口牙利得很,咬住就不放,我从来不晓得我长得像鸡腿。」啮咬著葱白指头,一根一根舔著玩。

「我……我咬的?!」身体一颤,她气虚得像融化的奶油,既想往他怀里瘫软,又怕无法抽身。

他是个很容易吸引女人目光的男人,贵族般的外表充满尊贵气度,锐利的眸光好似看透世情的鹰,噙笑挑眉都带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她是平凡人,非常非常平凡的小女人,要抗拒他的致命吸引力真的很难,他简直是所有女人的天敌。

「再咬一口就知道是不是了。」他很开明,乐於提供「犯罪现场」供她比对证据。

摇著头,证实有罪的席善缘局促的推推他,「别再压著我,你很重呐!」

「这不是压,这才是。」身一翻,他将她压制在身体底下。

「你……你千万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要命!她居然全身亢奋的想剥光他的衣服。

色女,色女,她堕落了,一定被这个怪梦影响了,身心彻底投降,变成她最为不齿的荡妇。

「一男一女在床上,你说除了冲动还能做什么。」而她穿得太多了。

对喔!一男一女在床上只能做……呃!运动。「聊天嘛!我对你这个人还不是很认识,你是做什么工作,结婚了没,年薪多少,有几个兄弟姊妹,家里有几条狗,伯父伯母好吗?会不会有门第观念,还有——」

「闭嘴,等我做完再问。」他已经等了七天了,不想再浪费时间等待,

「做……做完?」什么东西做完?

孟浪的大掌往她胸前一覆,明白的昭告他的意思。「你有一副好身材。」

「啊!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刚才还在身上呀!怎么一下子光溜溜得像初生的婴儿?!

「你不会需要它们。」在他品尝美食时,那些杂物没有存在的必要。

「等……等一下,我没有答应当你的女人。」

「那你想当我的厨师吗?」雷斯语含深意的挑弄她的唇办,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

「这……」一定要厨师不成吗?她咖啡煮得一级棒。

「没有异议就继续。」他的唇顺著锁骨往下吻,来到她颤抖的花蕾。

「再等一下,我饿了。」她真的饿了,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腹鸣声。

停了一下,他转深的眼眸氤氲著欲望。「我更饿,等喂饱了我之後再喂你。」

「不……不行啦!我没有心理准备,你要让我酝酿一下情绪,起码要有浪漫的烛光……」

当的一声,几盏气氛甚佳的烛枱燃起挑情的火光。

「呃!满天星斗?」不会那么神吧!

有。

灯一暗,万点星辰在黑暗闪动。

「轻音乐。」

音乐起。

「玫瑰花办雨。」这就没办法了吧!

当片片粉色花办落在脸上,傻眼的席善缘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她拾起一片花办轻搓,惊讶它居然是真的,而且带著浓郁的催情香味。

是醉了,也是傻了,她还白目的问了一句——

「你是魔术师吗?」

第五章

「你说小辣椒就这么平空不见了,没有一点迹象,毫无预兆?」

这是位於南京东路一条小巷内,名为「虹影」的地下PUB,烟雾弥漫,灯火闪烁,吵杂的人声几乎压过舞台上载歌载舞的音乐,一切以糜烂为主,开放给想放纵的男女一纵欲望。

处处可见三三两两的人影在暗处晃动,举止放浪与礼教脱节,不分老少来此寻找解放,不怕有异样的眼光追苦他们跑,

这里有同性恋、异性恋和出轨的情人,除了不提供毒品外,客人所需要的一切应有尽有,包括各种助性的情趣用品。

看到两个男的或是两个女的拥抱亲吻不值得大惊小怪,举目望去有十来对肢体相缠,从含情脉脉到激烈欢爱都有,见惯则不怪,「虹影」包容的就是无处可去的城市客,不让他们受到排挤。

每到入夜时分,不需招牌、不需揽客,时间一到自然涌进这些来自社会各角落的男男女女,以自己的方式纵情声色,寻找认同。

这家店的老板很神秘,据说是某位洗心革面的黑道大哥,黑白两道都卖他交情不插手店内营业,绝不会有收保护费和警察临检的情形发生,平时很少在营业时间出现。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今夜的气氛有一些不同,自从一位粗扩的男子走入店里,空气便有骤冷的现象,像是背影沧桑的他带来低温的冷气团。

「刑大哥,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不会又去围事了吧!」他都洗手了,实在不该再为兄弟们出头。

性冷的刑天行好笑的摸摸他的头。「大人的事你别管,我只是下南部陪朋友喝喝茶。」

「是呀!兄弟茶,一斤二十万,你还当我是那个见血就晕的小鬼不成?我都二十二了。」多少尊重他吾家有男初长成的心情,不要再当他是宠物拘,想到就拍拍他的头。

「喔!你现在不怕见血了吗?」真快,当年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都快大学毕业了。

看著他失去稚气的脸,觉得自己老了的刑天行透过他看见另一张俏丽的小脸,许多伴随著刀光血影的往事一起如跑马灯般浮现眼前。

一瞧他豪气的拿起随身小刀打算住手背划,脸色一白的席恶念赶紧出手阻拦。

「别……别玩了,我承认自己是胆小鬼。」

对,他什么都怕,怕黑怕鬼怕蟑螂,也怕寂寞,但更怕血淋淋的红色液体,那会让他联想到待宰的猪只,一刀划下喷洒出热血。

只要一见红,他脑中立即呈现空白,没有二话眼一黑往後倒,几乎十次有九次来不及预警,咚的一声吓坏周遭的人,以为他没气了。

他曾一度考上医学院想以毒攻毒克服怕血的毛病,但光是抽血的画面他就受不了,拿著针筒往助教的手臂插去,被勒令转系,禁止接触与血有关的科系。

所以他转到生态植物系,花草树木总不会流出血吧!任他又搓又剁也只会流出绿色汁液,没有那抹鲜红。

「呵……你和小辣椒长得那么相似,怎么个性差了十万八千里,你确定你的性别没搞错?」也许他下头少了一截,是蹲著找马桶的。

「长得像不代表个性也一样,我看大姊跟你比较像一家人,你们的脾气都很糟糕……」

「糟糕?」声音低了一度,眉往上扬。

「呃!不是啦!是非常的有个性,侠义助人,豪迈重义,是我最最崇拜的大英雄,後面那一句糟糕是指我,我太不成器了。」连找个人都要搬救兵帮忙。

瞧他委屈兮兮的模样,刑天行又笑著摸摸他的头。「小念,有没有考虑进演艺圈?刑大哥有门路保你大红大紫。」

他不去演戏太浪费才能,唱作俱佳的本事不输金马影帝。

「这是在取笑我吗?」他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不,是在赞扬你演技好,能把黑猫演成白猫,脸不红气不喘的自敲大鼓。」他满佩服他能弯能折的软骨头,不管在何种场合都能反应敏捷的矮化自己。

这种人不会有不适应环境的问题,像变色龙一样,什么地方都能随遇而安,绝对惹不出麻烦。

不过他们姊弟俩在这一点倒是像得没话说,都是息事宁人,绝不与强权争斗的类型,有好处的事尽量捞,会惹出祸事的肯定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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