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妻翻墙来(十二生肖玩穿越之九)(14)

作者:寄秋


「娶个媳妇治住他不就得了,姨母也不必为难,再过三天我就要启程上京了,你等我一离城就上田家说媒,取了庚帖合婚,婚期定在五月底,也就是春闱未揭榜前。」

柳毅也知道自己的法子有点阴损,这摆明了就是骗婚,不过他不在时定下鸳盟,那就表示与他无关,田家应允的是朱家的婚事,由两位夫人亲自出面谈的亲。

而他会刻意把时间定在未揭榜前,正是因为考完到发榜期间,他要让田家人认为他绝对有时间赶回原籍「完婚」,但其实这段时日他会一直待在京城,直到分配了职务再返郷祭祖。

等他回来时木已成舟,田月荷已成了朱家媳,她再怎么不甘也枉然,虽然这么做有些阴损,怛既然她们敢设计他,就要有被报复的心理准备。

「恭喜姨母喜得佳媳,来年手中就可以抱上白胖孙儿了。」阴了别人一把的柳毅,笑容满面的拱手祝贺。

不觉被算计的林文娘,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折出朵花来了,还认为是自个儿赚到了。「同喜,同喜。」

「可惜这杯喜酒,毅儿是喝不到了。」他故意表现得十分惋惜。

「你大登科,你表兄小登科,大小登科都是喜事,等你中了进士后再一并庆贺,少不了你那杯酒的。」她欢喜得好像真当了婆婆,为儿子娶进一个下金蛋的媳妇似的。

「承姨母吉言,毅儿定会全力以赴。」柳毅又是一揖,看似有礼却眼神疏离,眼瞳里没有丝毫笑意。

私心越来越重的姨母,一点一滴消磨掉他对她的敬意,他已经看不见当初为他挺身而出的姨母,或许打从一开始她对他的好,就只是为了他身后的柳家,以及他所承继的家产。

「娘,你怎么这么做,你就不为女儿多想想,我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不是从外头抱养来的,你宁可便宜外人也不愿成全女儿,你算什么母亲,简直是我的仇人!」

劈头就是一堆怨责,让沉浸在找到有钱媳妇美梦中的林文娘一阵迷糊,她愕然地看着女儿怒气冲冲的张阖着嘴巴,一句一句分开她懂是什么意思,但合在一块儿她却完全不明白了。「什么仇人,你在说什么?」

「不要给我装胡涂,所有人都知晓了,唯独我还蒙在鼓里,你当不当我是你的女儿呀,居然这样耍我!别人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喜得连女儿都顾不上?」朱巧儿不懂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娘,胳膊肘总是往外弯,尽帮外人不帮亲。

被女儿吼得脑门生疼,连忙坐下来的林文娘连连挥手,让下人赶紧上茶。「把话说明白了,不要含含糊糊的,打从你一进门我就听不懂你在喳喳呼呼什么,有话好好讲。」

难怪魏家不要她,瞧这副泼妇骂街的泼辣样,谁家的公婆受得了,只和离而没休了她,是人家厚道。

朱巧儿的嫁妆有一半是她丈夫花天酒地用掉的,另一半是她习惯大手大脚给花没了,两夫妻是一个德性,花钱如流水,很快地,他们那一房的银两挥霍殆尽。

没银子花,没皮没脸的魏大郎就想换个娘子,有新媳妇才有银子,他打的是继妻陪嫁的主意。

不过一个锅子配一个盖刚刚好,正巧朱巧儿也嫌丈夫没出息,养不起她,她也想换个体面的相公,出门有马车,银子任她花,供得起她养尊处优的少奶奶生活。

于是两人有了共识,毫无眷恋的写下和离书,从头到尾没知会两家长辈,直到朱巧儿带着为数不多的嫁妆离开魏家,此事才彻底爆发出来。

当然两人被双方的长辈骂得很惨,要他们不准拿婚姻当儿戏,重修旧好,再续夫妻情。

但是覆水难收,两个人都不愿意再看到彼此,不到两年的夫妻情分断得一干二净。

朱巧儿气呼呼的指着母亲鼻头,一点身为女儿、身为晚辈的礼数都没有。「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柳毅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你也晓得我对他有那么点意思,你干么多事的替他作媒,还挑了不知哪个山坳里出来的土财主女儿,她连当柳毅的丫鬟都不够格!」

「喔,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呀。」林文娘一听,顿时松开了眉间的结,以茶盖拨开茶碗的茶叶,轻啜了一口。

「你还不痛不痒的摆你贵夫人的派头,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好似烈火在燃烧?!」

朱巧儿都快气炸了,偏偏她娘还是无动于衷。

「坐下来,冷静点,别胡闹发火,都几岁的人了,性子还是这么冲。」她就坏在她的臭脾气上。

「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你没给我说出个理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娘!」朱巧儿赌着气,出口的话也不好听。

女儿的无理取闹让林文娘只能苦笑。「娘不晓得你在外面听别人说了什么,不过这件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在花轿过门前,都不能向外透露,嘴巴要闭得严实些。」

朱巧儿手握成拳,眼神凶狠如母狼。「等花轿上门就来不及了,我一定会阻止……」

林文娘慢条斯理的扳开女儿的手指,安抚道:「不急,听娘说完,和田家这门亲事,不是说给毅儿,而是你弟弟的。」

「给弟弟的?」她讶然。

「嘘!小声点,别大声嚷嚷。」让人听见可就丢脸了。

神色古怪的朱巧儿压低了声音,「娘,你给女儿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我这心头猫爪挠似的发痒。」

林文娘没说是柳毅的主意,只道是县丞夫人上门提了这件事,可柳毅一心扑在科举上,无心婚事,因此她以移花接木的方式换了这门亲事,让田家小姐成了朱家的人。

庚帖上的八字不是柳毅的,田家人并不知情,反倒喜孜孜的准备嫁妆,足不出户的赶绣嫁衣和鸳鸯枕套、被褥,而他们朱家也等着过完六礼好迎亲,佳期如愿以偿的到来。

「行得通吗?娘。」朱巧儿总觉得不太靠谱。

林文娘笑呵呵的喝着茶。「到时候就说毅儿赶不回来,由他表哥代为行礼,等礼成后,还不是由我们怎么说怎么是,田家还能把女儿带回去不成?」

朱巧儿是察觉事有蹊跷,以她娘的脑袋是想不出这么狠的阴招,但是这事与她无关,又是她胞弟得到好处,因此她也乐得装聋作哑。「娘呀,那我呢?」

「你什么?」女儿这毛病真要改改,说话老是没头没尾的要人猜。

「我的终身大事呀!」她没好气的一横目。

「你不是嫁人了?」

「和离了。」朱巧儿说得事不关己似的,好像刚由关外玩了一趟回来。

「和离了还是人妇,难道还要再嫁一次?」她真不晓得女儿都在想些什么,好好的当魏家媳妇不好吗?

「为什么不行?」朱巧儿自认还年轻貌美,容貌之艳更胜十五、六岁娇嫩的小姑娘,更懂得如何在床笫间满足男人。

林文娘又怎会不晓得女儿的心思,她淡淡的道:「你们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年龄的差距,女大男小,光是她嫁过人的身分就不该有奢望,若是柳毅一举夺得功名,将来好歹是个官,不论官大官小,都不会娶和离过的女子为妻,那于仕途有碍。

她女儿不懂,但她明白得很,官员内眷大多互有走动,出身就摆在那,大家都看着呢,内宅中的妇人也有争斗,她们比地位、比贤名、比衣着首饰,再嫁的女儿是融不入清贵的夫人当中,权贵人家也瞧不起她,文人家族更会视她为无物,鄙弃她守不住贞节。

「谁说不可能,凭我的水磨功夫还不能磨得他束手就范。」烈男怕女缠,她就不信缠久了他会不动心。

「毅儿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的心性向来坚韧,不会轻易为你所惑。」林文娘哼了一声,女儿又不是没尝试过,每一次还不都无功而返。

朱巧儿不快的撇嘴。「难道你要我拱手将表弟让给隔壁的小荡妇,眼睁睁看他们恩恩爱爱的出双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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