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民宿(2)

作者:寄秋


可惜她交了两个败家的朋友,一个是空服员明光,一个便是她身边爱风花雪月的蒋思思,她的存款数字一直以很缓慢的速度增加,大部份部因为同出自育幼院的她们而败光。

更可怕的是她们惹祸的本事- 流,叫人防不胜防,哭笑不得地不知该如何处理才能减轻两人的祸事;让老为她们善後的李元修头痛不已。

三人之中最年长的蒋思思也最幼稚,总是活在梦幻中幻想白马王子会来迎接她,被人搞大了肚子仍未清醒,老说自己是落难的公主。

而今年二十二岁的明光比较成熟,明艳动人像时装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儿,高大的身影由背後看来像个男孩子,常常惹来无谓的爱慕者指她“诈欺”。

“呃,元修,我们会不会走错地方了?”一定是的,刚才似乎有瞧见另一条小路。

同样怔然的李元修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思思,你掐我一下。”

“不秋后算帐?”孕妇是受不起惊吓的。

“少罗唆,快掐。”她八成还没睡醒在作梦,而且是恶梦。

“好,我掐了。”修剪得十分尖细的指甲用力拧下,她随即退得飞快,不像个动作该很迟缓的孕妇。

聪明人不会在这时候接近她,这是经验之谈。

“噢,雪……雪花片片。”会疼。“我不是在作梦?!”

蒋思思同情的抚抚小腹。“元修,你要节哀顺变,我会陪著你接受事实。”反正她也无处可去,只好认了。

“我……我要杀了那个该死的律师,他骗我。”她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什么环境清幽,占地千坪,小桥流水门前过,杨柳白桦屋后栽,古朴质纯不沾世俗之气,白鹅野雀山野漫行,人间仙境不过如此。

可是这明明是一幢鬼屋嘛!

环境清幽地看不见人气,阴森森地彷佛随时有鬼魂出没,门前的小河根本被野草堵塞住了,三片竹子搭的桥埋在草堆里,眼中所见的杨柳、白桦大概因长久未修剪,密布的枯枝和新干形成诡异的形状盖住整幢房子。

好,很好,非常好,只有占地千坪没欺骗她,白鹅野雀她自己养总成吧!

但是,除了房子外几百坪的草地要谁来整理?难道她有本事变出一群小精灵来除草?

人果然不能心存侥幸,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有时也会砸死人,谁会想到闻名不如见面、一间名为“爱情民宿”的房舍会残破到与鬼屋无异?!

这要赚得到钱才有鬼,她会先赔死,光是整修外观就有可能花光她所有积蓄。

“冷静点,元修,千万别动气,慢慢呼吸,吐气,不要紧张。”拉梅兹呼吸法应该管用。

“你当我是孕妇呀!我非常冷静。”冷静到没一把火烧了它。

“看不出来……”她小声的嗫嚅,但还是被听见了。

“你、说、什、么——?”尽管在火山口点火,她保证不会祸延千里。

顶多百里。

吓!头顶冒烟了。“我……呃,我是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千万别气馁。”

“你觉得我还不够倒楣吗?”先是和老板吵了一架炒他鱿鱼,然後又被房东以租约到期勒令搬家,接著爱车没油了……

啊——这是什么世界,老天居然亏待她至此。

大叫一声的李元修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浑身无力想找架鹤西归的老太婆算帐,分明在开她玩笑嘛! .「住宿吗?」

冷不防由背後传来一道低寒嗓音,两人反射性的回头。

「啊!有鬼!」

吓得眺起来的蒋思思躲在好友身後,柔弱的模样我见犹怜,惊白了清雅面容地直颤抖,两眼非常用力的的盯着“鬼魅”手中那把沾了血的菜刀。

「住宿吗?」

瘦长阴冷的老头再一次发问,面无表情的维持先前的姿势。

“你……你是谁?”不怕、不怕,他有影子。

“厨师。”

“嘎?!厨师?你们这里除你以外没有‘人’吗?”

“要住宿?”

“是……呃,我的意思是……”李元修来不及说完,一阵母鸡似的笑声已然传来。

“来玩呀!两位,我们民宿的特点是清幽、不喧哗、供三餐,双人房一宿两千二,单人房一千二,住满一个月打八折,出入方便有专车接送,保证你满意得舍不得离开……”

她已经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厂,哪来的专车接送?

蓦然,她瞧见树下放了一部牛车,一头看起来快寿终就寝的老牛正低头吃青草。

****天风道馆气势威严,宏伟壮观,深镌的四个大字如潜龙入凤般刻在石拄上,两头面色狰狞的麒麟分站两旁,捍卫着柳氏一族。

喝、哈声破空而来,十余名年轻的弟子全神贯注的舞练拳法足,有模有样的眼著师兄劈腿、提腰,一鼓作气的挥出拳。

幸福镇是农业小镇,原本住户不过百来户,因为财团的开发兴建类似理想国的老人庄宅区,所以短短数年问暴增了两、三百户。

由于无尘嚣,水土保持良好,环境和治安是少见的优良,不少年轻一辈的子孙,在探望过老人家之后,不免兴起迁入的念头,人口逐渐增加中。

而幸福镇最受人注目的地标是百年老道馆,占地甚广,人才济济,由此教育出的弟子个个非凡,成就堪为每一位师者的骄傲。

但是接管天风道馆的柳桐月却不曾开班受徒,教人武术防身,反而以文修身地教赳书法和国画,有兴趣的人都能前往学习,无老少之分。

清朗温雅,虚怀若谷,文士气质浓厚,一点也没有习武者的戾气和霸风,温和得像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永远不见他扬高音量地谦和相待。

不过他的学生们却非常伯他,下敢随便造次的安静习作,因为他天生有股嗫人的气势由内而外的散发,叫人不寒而傈的心生畏惧。

“梁师父,这一批学生的素质如何?”

身著唐装的中壮男子豪爽地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馆主的眼光独到,今年挑中的学生不少是人才。”

闻名已久的天风道馆下随便收弟子,庸碌之才在第一关就会被刷下来,身有残疾者也不在收徒行列之中,审核十分严厉。

入道馆没人敢喊苦,早晚各有两小时练习,其余时间上课、上班的各自散去,形形色色的人才齐聚一堂,更增添道馆的神秘色彩。

有人说天风道馆是黑道世界,也有人流传他们是一支失传的武林宗师後裔,但从无人求证过,因此不了了之地任由人穿凿附会,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 是不是人才不重要,主要的是要有心、肯学习、不怕吃苦,别像去年的那一批学生过於高傲。" 挺让人失望的。

" 不会的,这一次我一定会教他们学武者精神,绝不恃强凌弱的欺负馆外的孩子。" 他会严加看管。

提起上回的事不免汗颜,一群学艺六个月的学生居然自以为学了点武工便四处向人下战书,一见穿道服的孩子便围上要和人家一较高下,胜之不武的自鸣得意,当自己是武林高手自组小帮派。

这事一传到馆主耳中,几名带头的学生马上受到惩罚,终生不得以天风道馆之人自居,并失去习武的机会,从此与幸福镇无缘。

而盲从的几人则罚社区服务,每月必须空出30个小时进行社区清扫及打杂的工作,帮助需要帮助的家庭进行整修,为期三年。

罚得不轻也不重,算是一种警惕,教化他们习武是为强身并非用来逞凶斗狠。

“希望如此,我不想看到天风道馆的声誉再一次受创。”名誉重于生命,修身先修心。

“我会注意的。”他也不愿馆主采连坐法扣他薪水,教不严不一定是师之情,有的人劣根性实在太强了,难以教化。

颔了颔首,柳桐月似乎想到地停下手中的毛笔。“对了,张李夫人那块地由何人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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