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家小情妇(恋爱失物招领处之一)(24)
作者:寄秋
“呜!妈妈……我肚子饿……”好想吃面包和冰淇淋。
小小的身躯吊在凸出石壁的石柱,虽然两脚着地,但上半身是被拉长的,双手缚绑高过头顶,看得沈舒晨好不心疼。
“小肉丸……”
“怎么,舍不得吗?妳抢走我的男人时,我的心就是这么的痛,妳感受到了吧!”看到她越痛苦,她的心才会越平静。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真的试过离开他,可是我控制不住爱他的心。”
好难、好难,情难自持,想逃走的双足总是情不自禁地走向他。
“妳这是在炫耀吗?好个情比金坚,妳让我觉得自己是阻断别人姻缘的恶婆婆。”她的道歉太廉价了,可笑,而且可悲。
沈舒晨忍住冲喉的哽咽,强做镇定。“让孩子走吧!我代替他,不管妳有多少不满我都愿意承受。”
洞里的罗劭然闻言,双拳握得死紧,指甲刺入肉里不知痛楚。
“伟大的母爱呀!叫我这个冷血的女人听了都动容,就不晓得那位罗先生同不同意以妳做为交换。”她倒要瞧瞧他们的感情有多深厚。
“不行。”
“我同意。”童凯芝话一说完,同时扬起一男一女相左的声浪。
“啧!意见不合,我到底要听谁的才好呢?”她故做思索,左手提着装了类似汽油的桶子。
她在考验人性,让人面对痛苦的抉择,并且以此为乐,享受受人心哀嚎的过程。
“劭然,你先带小肉丸离开,我求你。”她先是一个母亲,而后才是女人。
“晨……”罗劭然的低唤中,听得出取舍两难的压抑。
“求你了,劲然,孩子在受苦。”她将唇紧紧捂住,不让自己哭出声。
粗哑的呼吸声急迫而低沉,时间像流动的沙子,过得极其缓慢,彷佛过了一世纪,叫人听不见古老的心跳声。
“好吧!让孩子过来。”晨,坚强住,别怕,我会在妳身后。
罗劭然心底的声音似传到心爱女子胸口,坪!坪!坪的心脏强而有力,勇气倍增。
“童小姐,我可以进行交换了吗?”为了孩子的安全,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像是在看一场戏,童凯芝做出请的手势,她神色漠然地看着沈舒晨戒慎惶恐地走向小男孩,因紧张而手滑地解不开绳子,试了好几回才松开。
但是她的双手已布满石柱锐角切磨的伤痕,流着血的掌心顾不得疼痛,紧紧搂抱挚爱的小身躯,欢喜的眼泪顺颊而下。
不过,她知道孩子并未脱离险境,短暂的拥抱后,她急忙的催促儿子走向山洞的另一端,与他父亲相会。
“妈妈……”沈人人伸长小手,想拉母亲一起走。
“快走,别回头,乖,要听话。”温柔的手心推动着,她必须先确定他不会受到伤害。
左脸颊明显红肿的沈人人不舍地频频回首,盈满泪泡的圆亮大眼只有母亲立于水池旁的身影,在黑暗中,他撞上一具宽厚的肉躯。
那是他的父亲,他很清楚。
只是,父亲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将具有卫星定位的手机塞入他手中,往他屁股用力一拍,让他快步朝洞口跑去,自个却反身走入洞内。他最后听到的是―
童凯芝,妳在干什么?
沈人人取出口袋的糖果,放入口中一含,甜甜的味道化解他独自一人的恐惧,也离山洞越来越远,沙沙的风声吹过树梢,带来冷意。
等到他想起父亲的话时,日头已落到西方,斜阳的余晖被夜幕笼罩,远方的野兽叫声正在靠近。
“呜!阿嬷,我是人人,我要回家……呜……呜……爸爸妈妈在山洞里……好久好久……呜……好黑喔!阿嬷,妳快点来,人人好怕……呜……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呜……”
沈人人含着糖果,哭到睡着,浑然不知有个白胡子老公公一脸慈祥的在身旁守候,替他赶走饥饿的野狗群。
风很轻。
月光稀微。
月老庙的香烟袅绕,高坐堂上的月下老人似在闭目微笑。
第十章
“童凯芝,妳在干什么―“訾目欲裂的罗劭然放声狂吼,摧心刺肺地倒抽冷气,不敢相信仅在一眨眼间,满是汽油味的山洞竟成火海,燃烧着赖以维生的空气。
地面上划开一道长长的火墙,圆弧形状的洞身一分而二,他在火的一端望向另一端的两人,火势的汹涌几乎阻隔了视线。
唯一可以通行的是映着蓝天白云的水池,它看似清澈,实则水深不可测,池底尖石林立,宛如箭矢,不谙情形者,很有可能尚未穿过就被怪石刺破脚掌直达腔骨,危险度更胜穿火而过。
“别天真了,我不会给你机会救她,你死心吧!”童凯芝仰起头哈哈大笑,将桶中的汽油倒入水池。油比水轻,快速地在水面上漫开来,破坏原本的水清浮上一层油气,只要一点火花轻溅,马上燎原般迅速点燃,加速氧气的耗尽。
“童凯芝,妳疯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神智丧失。
“哈……被你们逼疯的,你不爱我,把我当成碍事的累赘,利用我、抛弃我,赶尽杀绝,你让我没有活路走,我又何必给你一条生路。”他自个闯进来送死,怨不得人。
她没打算杀他,她要他活着受苦,一辈子背负救不了所爱的悔恨。
“妳把自己困在火里,难道妳真的不想活了吗?”如果不想办法逃脱,连她也要葬身火中。
“有人陪葬怕什么,黄泉路上不会我一人独行。”她指着被烟呛伤的同伴,眼中流露豁出去的狠毒。
她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不怕死,别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临死前她要一一讨回,绝不让这笔帐欠到来世。
“妳该怕的,奈何桥上无人陪妳同行。”罗劭然一说完,将石堆后的防火帐篷摊开,他艾萨克网的方式铺在火墙上方。虽说防火,但功效有限,他在和时间竞跑,务求在帐篷防火功能失效前,将呈现半昏迷状态的爱人救出。
火,燃烧着岩壁,发出剥剥的声响,土石被火焰烧成红色。
“你……你在做什么,沈舒晨真的那么重要,值得你拿命来拚?!”她崩溃了,更加痛恨他爱的不是她。
踩过窜烧的烈火,罗劭然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走过她面前。“我可怜妳。”
“你……你可怜我……”她身子一震,脸上是乞求爱情的卑微。
“妳永远也不会明了何谓真心相爱。”他抱起虚软的娇躯,以背挡住落下的火星。
那是你不曾回头看看我,你迷人的双瞳中装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从来没有我。
童凯芝心中的妒火烧得比四周的火还旺,她看着爱慕多年的男人以保护的姿态抱着她痛恨的女人,那抹炽狂的恨意如焚风狂扫。蓦地,沈舒晨虚弱地睁开眼,翳翳水眸对上烧红的眼,童凯芝的愤怒升至极限,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个也别走!
“你要真心,我掏给你看。”她拾起烫手的石头,往罗劭然后脑一敲。
轰然,一块巨石从上头崩落,鲜红的血滴落地面,烟硝与闷哼声并起,脚下踉跄了一步的罗劭然回眸一瞪,紧抱的双手不曾松动。
“劭然,你在流血!”沈舒晨吃力地抬起细腕,按住血流不止的伤口。
冷厉面容一低视,化为柔情似水。“不打紧,一点小伤,我还撑得住。”
“不要逞强了,放开我,你一个人可以逃出去。”多了她,他步步艰难。
“要我丢下妳?”他忽地低低轻笑,吻上她火光映出的红唇。“妳作梦。”
“劭然……”到了生死关头,她宁愿活下来的人是他。
“别说话,保留体力,我会将妳毫发无伤地带出去。”他将她的头压在胸口,避免烈焰灼伤那一双明媚水眸。
“芝芝呢!她没事吧?”虽然她有心害她,但她仍然无法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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