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情隐狼(危情系列之五)(8)
作者:寄秋
「小烈烈,他真的是你的男人?」
男人?粗鄙的说词。「你何不去问他,他的回答一定让人满意。」小烈烈?有够呕心。
这些人太闲了,闲得在她身上下功夫。
因为那隐狼一直跟在她身后五步远,所以没人敢当面问她,只好「拜托」耗子王木易来打听,她看在眼里,倒像一出不入流的肥皂剧。
「我会问他,不过我想先听听你的意思。」铜板有两面,正反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体。
「真难得,你学会尊重人啦?看来猿猴的进化论学既可印证在你身上。」听?多文明的修饰词。
「咱们流着相同血脉,猿亲猴戚,你以为撇得清吗?」木休可不在意她的嘲讽。
几年相处下来,他EQ指数盖得比摩天大楼高上数倍,早就冲到九霄云外。
石孟舲没好气地夺过他快磨平的酒杯。「残害调酒师是有罪的。」
「你不觉得你比较残忍。」蚌壳嘴,刀子舌,他受伤惨重。
「去去去,你的对手在那边。」她像赶顽皮小孩子一样地推开他。
「无情。」
木休嘀咕了一句,踱到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前,用着打量的目光,放肆地「观赏」他。
「你不累吗?同一个姿态摆了两个多小时。」
眼神保持警戒状态,隐狼不时过滤里的复杂人种,耳朵机伶地聆听周围的声响,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小声音。
他不爱烟雾缭绕的是非之地,讨厌穿着暴露妖娆女子的香水味,更恨眼前肆无忌惮的犯罪现行犯,可他无权行使逮捕权。
这里是台湾,一个不隶属联合国的小岛,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任其糜烂。
因任务所需,出入龙蛇杂处之地是自然事,但不表示他认同这种颓丧生存环境。
「你很酷,开口扯扯两片嘴皮,应该不是件困难事吧!」他是装傻还是故作镇静?
木休耻笑地抽回他漫游的视线,隐狼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毫不避讳的迎向旁人的注意力。
木家两兄弟看似一般无害的老板,实际上却有一股黑色势力在暗中支撑,本身更是深藏不露的好手,不过鲜少人知情他们的另一种面貌。
在寻鼠的巧手寻觅下,一切秘密都不再是秘密,全都清清楚楚地摊在太阳底下。
「你是哑巴?聋子?」不会吧!木休转头一问:「阿烈,我要去学手语吗?」
手语?石孟舲微微眨了几下睫毛,不解地斜眄他,「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怪哉!懒人学手语,天下一奇事。
「少损我。你挑男人的眼光异于常人,特别偏爱聋哑人士。」若他们成了亲戚,他能不学吗?
「聋哑人士?!他?」她真的很想笑。「据我所知他会说人话。」
说人……人话。那不就表示他不是哑巴。「难不成我得改用外语交谈。」
死啊都仔,装聋作哑耍人,就算听不懂博大精深的中国话,至少也说声哈罗嘛!存心要误导他。
「不一定,他的中文很道地,非常台湾味。」一点也听不出可笑的洋腔洋调。
这下木休的脸色当场刷黑,十分不谅解地转回头。「你玩我。」
不屑。隐狼的眼底传递这个讯息---他不是爱设计人的维丝娜。
「喂!你头顶的是我的天,脚踩的是我的地,盯着的是我的人,多少尊重我一些。」居然还不屑他!
老板的头衔愈来愈不值钱,放纵不消费的人柱占空间,他还被嫌挡了路,真教人心痛的事实。
「左边。」隐狼突然道。
嘎!「什么左边?」他在说啥?木休下意识地瞧瞧左边。
「他在说你妨碍了我的工作。」小人!想支开他好进行身家调查,还好他回来得快。端着空酒杯,木易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一大叠钞票,滑过平顺的台面推到石孟舲眼前。
再从剩余厚度中抽出三分之一,非常不乐意地将厚的那一叠抛给抢钱分子,一扭身挤过狭小的吧台门。
噫----手脚真溜,一下子工夫就拐银两进贡。「我还没开始呢!你就急着来搅局。」木休瞪他一眼。
木易嘲笑着,「哈!你退化了,要不要拐杖?轮椅比较符合你的需要。」差劲--人老的毛病。
木休气呼呼地说:「有本事就上!我等着看猴子摔跤。」嘲笑他未老先衰得有傲人本领。
木易鄙夷地朝他扭鼻弄眼。「滚开,王爷要出巡。」
小丑。这是木休给他的评语。
「我叫木易。兄弟,如何称呼?」木易一副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豪气,一手勾着高他十来公分的男人。
「哈维。」隐狼淡淡一说。
「哪里人?」
「美国。」
木易又问:「工作性质?」
「保镳。」
「和我家阿烈交往多久?」
隐狼仍是简洁回答「三天。」
「你知道她的性别?」
「知道。」
「你是她的男人?」
「两万。」
啊!两万?什么意思。「阿烈,你懂他的含意吗?」问得好好的,怎么会冒出两万这一句。
忙着调酒的石孟舲拨空回了两句,「叫他记在墙壁上,等我年终有空再清算。」
木休和木易听得述迷糊糊,只有当事人了解其中奥秘,只是不点破。
原来石孟舲早听厌了隐狼凡事索价的无赖口吻,所以「欠债」欠到她自己都数不清,随他去漫天要价,反正她没打算还债,就记在墙上发烂吧!
牛郎一夜都不只这个价,他太低估自己的价码了,该去星期五餐厅上一课,鸭子卖肉可是论分论克算,不比一般的高级鸡。
便宜的高档货。
一个平静的夜过了。
石孟舲在无形中,似乎习惯了有个男人陪她走一段路,不急着领回已被遗忘的爱车。
「你能保护我多久?」
三年来,她躲过无数追踪,一直没有遭受正面攻击,但不表示危险消失,而是潜伏在黑暗中,等着她自投罗网,现出原形。
「一个月。」这是隐狼任务的期限。
一个月?她蓦然停下脚步。「一个月后你就要放我自生自灭?」那还不如不要出现。一个人的生活过惯了,他偏来搅局,搞得她作息大乱兼负责他的饮食起居。然后他很洒脱地告诉她一个月后离开,这算什么?
她并不寂寞,是他的介入让她发觉一个人很孤单。
在某些方面,她习惯依赖他。
「一个月后你就自由了,不用避开早晨的太阳光。」他言简意赅,一笔掠过。
聪颖的石孟舲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说,你会揪出幕后黑手,还我一个安全无虞的空间?」
「女人,你不笨。」如往常他仍是一脸不屑的回答,只在语气中少了一丝鄙夷。
在不知不觉中,隐狼对她的关注已超过己身的责任,而他还毫无所觉。
「你打算怎么做?」她想手刃弑父夺母命的仇人。
「收起你的拳头,等我断气的时候才轮得到你出手。」他刚说她不笨,她马上露出笨相。
他看起来很无能吗?敢瞧不起他的能力。
握紧的拳头骤然松开,石孟舲懊恼地注视自己无意识的举动,几时愤恨地拳头一握都不自知。
「你该告诉我的。」
隐狼的鼻子嗅到一抹不寻常的味道,手自然地平放在枪套上,脸上不显露半点痕迹,眼睛在黑暗中发光。
好戏正式开锣。
「你已经知道了。」
她激动地朝他一吼。「不!我不知道!我是当事人,有权参与这一切……一切的开始和结束。」
「话太多。」容易影响声位的辨识度。
「我话太多?」清瞳圆瞠,石孟舲气得两腮满满的。「严重缺水的男人没资格评论……」
「趴下。」他大喝一声扑倒她。
枪声四起。子弹从两人头顶呼啸而过。
隐狼以子弹的速度及方位判定,朝暗巷中开了几枪,依据子弹穿透肉体的回声来取决攻击者的受创程度,并掩护身下的女子匐匍前行至安全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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