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19)
作者:寄秋
爱情的发生往往是电光石火间。
当初她找上他,是因为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强壮,是个足以保护女人的强者,油然而生的安全感促使她走向他,以一夜情为开端。
照她以往的经历,与她发生关系的男人往往深陷其中,没一个舍得和她分开,他们迷恋她、眷恋她,像只哈巴狗紧追不放。
她以为他也不例外,从他在床上的激狂表现,他应该和她有相同感受。
因此在纵欢后,身体疲累的她沉沉睡去,打算天明时再和他讨论朝长久的男女朋友关系发展。
谁知一沉醒来人去床空,凉掉的另一半床铺显示他已走了许久,显然的,他并未如她一般眷恋这次的相遇。
“那我让贤,让那些挤破头的傻瓜去恬你的脚指头,我这人的神气一向不厚,要不起你这份大礼,让个路吧!”他不对女人动手,她最好别逼他破例。
像被甩了一耳光的黑木理子顿时面上青红交加,她更不愿在此刻低头。“宴会尚未结束,你必须留下。”给她时间,她会用身体“说服”他改变心意。
“你土匪呀!哪个国家规定客人不能先走,你要疯尽管去疯,别指望我随风起舞。”真当自己是公主了,招亲了不成就蛮不讲理。
冯天纲的情绪已绷到极点,随时有可能火山爆发。
“你可是我专程邀请的贵宾,具有一定的意义,我事先已宣布有神秘嘉宾莅临,你一走便是不给我面子。”她蛮横地扣住他不放,意图在意会上宣布两人的喜讯,先一步造成事实。
她走的是险招,不漂亮,但她已无计可施了,为了得到魂牵梦萦的男人,她愿意不计一切代价冒险,把他从另一个女人手中抢过来。
“你的面子关我屁事,总统来请我都不买帐,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再不让开就别怪我动粗……”忍耐到极限的冯天纲终于失控了,他脸色陰郁地举起左臂,准备将人推开。
蓦地,一双柔荑适时抓住他高举的手。
“脾气这么暴躁怎么成,我们是客人耶!客随主便,她要咱们留,咱们就留,当是看热闹也好,反正人家都不怕出糗了,你还担心她没脸见人吗?”
此话一出,引起黑木直人高度注意,他冷傲的眼中多了抹利光。
“小风,夜深露重你不想受了寒吧!”他看向她光裸双肩,眼神陰沉地警告她别想继续招蜂引蝶,她是他的,别的男人不许多瞧属于他的娇艳。
何春风轻笑着偎入他怀中。“我有你这暖炉呀!你会温暖我。”
“你这个小妖女,折磨我最拿手,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里。”他的怒气明显被抚平了,语气虽凶却不难听出无限的包容与眷宠。
“死在我手中不好吗?我会温柔地往你胸口插刀,让你死得不知不觉,面容平静地含笑九泉。”她淘气地眨着眼,笑意盈盈。
没办法对她生气的冯天纲只能用吻惩罚她,他头一低,狠狠地吻住老让他想吼人的小嘴。“爱上你,我一定会非常短命。”
他说着狠话,可嘴角却噙着笑,让人感觉到他有多重视怀里的女人,一刻也不愿放开她。
“不活几年却能拥有我的爱,你算是赚到了,开始傻笑吧!”她故意在不经意的话语中,说出心底的感情。
“什……什么?你刚说你……”冯天纲先是一怔,以为听错了,继而狂喜地咧开嘴,笑得有点傻乎乎。
何春风没让他太开心,一脸和气地朝黑木兄妹点头。“我相信我们会玩得很愉快,这宴会办得很不错,让我有回家的感觉。”
家?面露迷惑的黑木兄妹很快地知道她话中的含意,任意请乐队变换乐曲的小女人正拉着男友翩翩起舞,满场飞地跳起台客舞,一首伍佰的“你是我的花朵”飘扬全室。
除了正在跳舞的两人外,所有宾客都傻眼了,愣在当场不知做何反应。
接下来是大声谈笑,举杯互碰,何春风滴酒不沾的一一向人敬酒,手拿酒瓶像酒促小姐,十分卖力地劝酒。
不用说,还有更多令人错愕的小趣味,这对恶搞情侣大大地出了锋头,今夜过后,商场上的朋友没人不晓得他们是一对。
不过,宴会也被搞砸了,主题模糊了,没几个记得主办单位是黑木会社,只当是一般商务应酬。
“大哥,这口气你咽得下去吗?”黑木理子眼中烯起熊熊妒火。
“你想怎么做?”他注视着场中笑得开怀的两人,脸上毫无温度。
“我要那个女人从这世上彻底消失。”她的存在是一根非拔不可的毒刺。
“那是问题吗?”黑木直人陰恻恻地笑了。
早晨的阳光总是刺眼,毫不客气的照在眼皮上,提醒贪睡的人儿时间不早了,该起床梳洗,美好的一天正等着懂得把握它的人。
贪懒的女人翻了个身,露出藕白手臂,丝被下的胴体玲珑有致,随着她的翻动,丝被下滑至腰际,柔嫩雪肌一鉴无遗。
蓦地,她察觉一丝不对劲,腰上的重量似乎……
何春风慵懒地张开如丝的媚眼,倦色难掩地看向环着腰身的黝黑手臂,与她的白皙肌肤正成强烈对比。
她该尖叫的,可缓缓弯起的嘴角却在笑,眉间多了一抹属于女人的妩媚,风情万种地任由酡红双腮染上幸福光彩。
“不要玩我的手,你承担不起后果。”他可不会对她客气。
粗哑的男音从颈肩传来,呼出的气息喷向她敏感的性感带,引起一阵战栗。
“别太过分了,我被你拆解了好几回,再来一次,我骨头都碎了。”她娇嗔地抱怨。
“哼!敢怀疑我不行,身有隐疾,现在吃到苦头了吧!”他不信同样的话她敢再说一遍。
男人的心眼跟女人一样小。
何春风轻笑出声。“幼稚,这种事有什么好比较,女人聚在一起不都是聊这类的话题。”
比事业、比家庭、比男人、比谁幸福……女人是无聊的生物,无所不比。
“扯到我就不成,明明是强到不行的一尾活龙,却被你们说成死鱼一条。”有损他大男人气魄。
她再度笑个不停。“我不晓得你有起床气耶!看来你坏毛病不少,我要慎重考虑……啊——轻点,你勒到我的肋骨……”这个粗暴鬼。
“还想考虑什么!我毛病再多,你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乖乖认栽。”他都吃干抹净了,由不得她说不。
冯天纲由背后抱住她,以鼻磨蹭着光滑雪背,嗅着她扬散的体香。
“我好像遇到土霸王了,强抢民女不放,你真有那么爱我?”她笑着打趣。
他顿了一下,咕哝着吻她裸背。“不爱你就不会忍得这么辛苦,你晓得我有多少次想扑倒你。”
没良心的女人,居然问得出口,看他受苦,她拍手叫好,一点也不体谅男人看得到吃不到的苦恼。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通灵。”她又没叫他禁欲,是他脑筋太直,不懂转弯。
想起昨夜的火热,何春风的脸又开始发烫。
留着余韵的身体仍强烈地记忆着,他的每一个抚摸、每一次冲撞,撕裂的痛让人落泪,可也带领她攀上云端。
那是种被占满的感觉,鼻间充斥他的气息,结合的同时,她也深刻地体会到,在她身上绿动的男人是她所深爱的,今生今世怕再也找不到能 让她爱得如此执着的人。
冯天纲把她的脸转过来,正对自己。“我爱你,小风,真的爱你。”
“所以你真的有恋童癖?”她故意取笑他。
一怔,他先是低咒一声,搔挠头发笑得窘迫。“发现爱上你时,我吓得脸都白了,我觉得自己像变态,居然想扯开‘妹妹’的上衣,撩高你的学生裙,将手伸进去……”
他快疯了,整天做着让人流鼻血的春梦,有好几次忍不住想推倒她,对她为所欲为。
“……你才十七岁耶!我又不是畜生,怎能对视同妹妹的你下手。”他吻了吻她额头,怜爱地抚弄被她吻肿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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