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发修行的和尚(龙门之五行战将之五)(22)

作者:寄秋


要养成一个顶极杀手并不容易,除了本身要够狠外,还得拥有丰富的暗杀经历,才能在每一次的任务中顺利地全身而退,而不至于损兵折将,赔了商誉还得再训练人才。

三上村夫的神情自若,似乎不因刀搁在脖子上而有所动摇,好像那轻轻一划的伤口不过是蚊子叮咬,不痛不痒,不放在心上。

「三上,你让我很失望。」他根本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马耳东风的听过便忘。

「同样的,你也让我失望,人死都死了,你再来找我争论有什么用。」反正已经造成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暗自得意的三上村夫毫无悔意,单方面认为目标物已除,多提无益,男人的友谊不会因一个女人的死亡而崩裂。

即使冷锐的刀子仍威胁着他的性命,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相当自豪,引以为傲的勾起唇,等着颈上的刀子自动移开。

「她还活着,你的手下失手了。」而他丝毫不感激他的好意。

「什么……噢!你的刀……」刺得大深了。

惊得由床上跳起的三上村夫浑然忘了有刀子一事,头才往前一寸便痛得僵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让自己迎向刀口,伤及气管。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禁不起彻底激怒我的后果。」一个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是你救了她?」原本自信的眼浮上一抹阴沉,无法接受精心设计的局竟然失败。

他没回答,不过他的表情已回答一切。「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否则……」

萨胤风原本握着佛珠的右手空无一物,以快如闪电之姿拂过三上村夫头顶,飒飒风声一过,丝丝飘落的黑雨竟是人的发丝。

仅仅数秒内,三上村夫的眉少了一半,前额的发扫向后脑,平坦一片的草原两边树木繁盛,耳下的发成了弯月形状,短少的地方露出头皮颜色。

他原本相当重视的木村拓哉头,现在有如刚开垦的森林,头顶中央是一条直通的飞机跑道,左下方是滥垦的林地,参差不齐地失去原来的潇洒。

「你该庆幸她还活着,不然我划破的是你的咽喉,而非警告。」

一如来时的了无声息,隐身于黑暗的萨胤风悄然消失,留下全然的静谧和满地黑发。

许久许久之后,被单底下才有动静。

很缓很慢的动作,觉得顶上发凉的三上村夫伸手一摸,霎时脸色大变的睁大眼,牙根紧咬上下磨合,把空掌握成拳地捶向身后的墙。

任务未完成是一大失策,他应该亲自出马,确定挡路的石头已经搬开,不会妨碍他接下来的路。

但是他没想到「死神」会为了一颗无足轻重的石头向他出手,这是始料未及的事,叫他怎么能无动于衷的吞下这口气。

龙门有什么了不起,他不信拆不下它,不管山口坂胧如何劝阻,他不还以颜色就不是三上村夫。

因为那女人的缘故,他不仅失去最得意的左右手,还因此反目成仇,怎能容许她再活下去?!

斩草要除根,绝不能让它再发芽发绿,他一定要想个更万无一失的计策,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阿娜答,那个可怕的男人走了吗?」张开一条眼缝偷觑,西屋浅草低声的问道。

「他可怕,我就不可怕吗?」她还没见识他真正阴狠的手段,而他才开始要大展身手。

「你当然可……咯……咚……可爱,你真像关西暴走族……咯……」太……太好笑了,令人捧腹。

三上村夫恼怒地掐住她脖子。「不准笑!」

「呃!咳!咳!你……你放手,我快……不能呼吸……」好难受,缺氧的胸口快要爆破。

他粗暴的甩开她,大掌一抹利刃划开的伤口。「我饶不了他,绝饶不了他,他居然敢伤我!」

鲜红的液体由指缝流下,滴落在纯白的羊毛地毯,晕开的血滴染红了毛色,一如他怒极而发红的双目。

「要报复一个人就该从他最重视的事物下手,路不是只有一条,多走几步一样能到达目的地。」丰盈的双臂从背后拥着他,落下点点细吻。

三上村夫一转身,捧起西屋浅草的脸邪肆狂吻,见她迷醉的阖上眼,脑中倏地浮现一个半成形的计划,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背上那根芒刺非拔不可。

第九章

「什么,妈和御寺被人绑架?!」

匆匆赶来的西门艳色仍有些虚弱,脸色看起来较平日苍白,双唇也失去色泽,气息略显不稳,迥异于她平日的平静沉着。

她不晓得西屋浅草为什么知道她在上凉寺,也来不及细问为何由她来通告,人一急,心就慌,根本顾不得其他,即使伤势尚未痊愈仍拔足狂奔。

当她一踏进西屋家本屋,便发现所有人都在,一个也不少的听着西屋恭治狂吼大叫,不敢回话的低下头。

唯独缺了两个人,那就是她的母亲和弟弟,他们不在挨骂的行列里,空着的两个位置便是他们常待的地方,如今只见软垫不见人。

他们真的被人带走了吗?

对方有何目的?

是要钱,或是仇家寻仇,他们有无被善待,还是早已惨遭毒手?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不确定,叫人忧心,要她怎不心慌,不焦急。

她甚至没告诉心爱的男子一声,在他有事外出时便匆忙离去,拖着虚弱的伤躯赶回西屋家。

「小艳!你要想办法救回你母亲和弟弟,他们都是我的命,我心头的一块肉,我不能……」他说不出「失去」两字,语带哽咽。

六神无主的西屋恭治紧捉继女双手不放,完全无法思考的像个孩子,即使年近半百也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捉住一块飘过身边的浮木就不肯放手。

所谓关己则乱,他就是太担心妻儿的安危,所以没法子冷静,平日严厉的面容尽褪,只剩下担忧和不安,以及眼眶泛红的焦虑。

不晓得是错觉或是确有其事,他的白头发似乎一下子增加了许多,人也苍老了几岁,腰骨挺不直显得背有点驼,不再有爽朗笑声。

「不用急,先吸一口气,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现在的她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她必须先安抚恭治叔叔的情绪。

失常地捉了捉头,西屋恭治深吸口气才开口。「我也不是很清楚,送午饭的菊乃说二夫人和三少爷不在屋里,我以为他们去逛街了。」

「但是他们没有去是吧?反而在家里失了踪影。」她推算。

「不,看门的秋山瞧见他们兴高采烈的手牵手,一起往町家山屋走去,说要去买刚出炉的和果子。」然后就一去不返。

「问过町家山屋了吗?」和果子?不太像他们平时会吃的点心。

「和果子店那边的回答是,御寺买了凉糕,而月姨是红豆馅泥山药饼。」应话的是一脸凝重的西屋御野,他同样关心幼弟的下落。

反倒是大房的西屋宫子和其他两个儿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毫无半丝忧色,以看好戏的心情在那板指头,意兴阑珊的打哈欠。

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巴不得这对母子快点消失,而且是永远,别再出现他们眼前。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财产,一下子少掉两个,就表示西屋岚月的女儿和西屋家已没了关连,自然没资格从他们身上分得好处。

这就是他们肤浅的想法。一切以利己为出发点,不去想人性根本。

「我母亲对山药过敏,绝无可能选购她没法子入口的甜食,还有没有其他迹象?」若不是自己吃,那她要买给谁呢?

她看向爱吃山药饭团的宫子夫人,后者哼了一声的扭开头。

这时,西屋浅草懒洋洋的取出一张发皱的纸。「喏!我在地上捡的,好像和那女人……呃!月姨有关。」

「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你不知道大家都快急疯了吗?」一家之主大力的抢过来,翻开一看。

因为上面写的是中文,他有看等于没看,当初他是为了台湾籍妻子才学中文,但他会说不会书写,更看不懂大半的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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