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发修行的和尚(龙门之五行战将之五)(13)
作者:寄秋
「哼!有我美吗?」她不服气的说道,摇起纸伞摆出最撩人的姿态。
穿着粉色系绘红色串花和服,对襟染印双飞蝴蝶,粉妆细致的藤原雅子特意挽了艺妓发髻,衣着华丽亮眼,将她白皙的面容突显得更妍丽清美。
她有着和服美人的端庄美,容貌端丽,娇媚婉约,可惜一双太锐利的眼破坏日本女人的温婉,让她的美感过于现代化,少了那份妩媚多娇。
「鸭与天鹅怎么比,你……哎呀!你居然用木屐踩我的脚!」那种痛……无法形容,感觉脚底板都扭曲变形。
「谁是鸭,谁是天鹅呀!」维持不到半小时的好光景,原形毕露的藤原雅子目露凶光。
「呃!呵……呵……当然你是天鹅。」日照大神,我有罪,我说谎了。「不信你问问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
一见她怒面未消,三上村夫小人地将问题丢给萨胤风,由他去承担实话实说的后果。
不过假意害羞的小女人不会去问这种事,她脸蛋红红地朝爱慕男子走近,有意无意地轻触黝如深钢色的臂膀,想趁机勾起他的手一挽。
「胤风哥哥,你别跟着表哥学坏,他是没节操的好色鬼,只要是漂亮的女人都不放过,你不要学他的坏毛病。」藤原雅子用轻蔑的眼神瞪了亲表哥一眼,十分蛮横地将他推开。
萨胤风不语,低头一视攀上手臂的柔白小手。
其实他可以不着痕迹的甩开,但他很清楚她还会一再尝试,直到他妥协为止,因此他未加以理会,由着她短暂的满足一时之快。
「爱女人才是男儿本性,和尚也有七情六欲,我想他不可能没碰女人,要不他的欲望要如何解决。」自渎吗?那太不像他给人的印象。
三上村夫故意将话题往女人方向转,有意要激起好友的反应,从中试探他为何片面中止行动,未依合约除掉委托人的目标。
他是见过那个台湾女孩的基本资料,也知道她有令男人痴迷的条件,可是不应该会是六根清净的和尚,萨胤风一向心硬如铁,不为女色而动摇。
「表哥——」我生气了,你不要再说些让人怒火中烧的话。
他一笑,挑起谑意的眉。「和尚,你告诉雅子妹妹,你到底有过几个女人?」
要让她死心不容易,她可是他们家族里最有毅力的一个。
三上村夫以眼神暗示,但迟疑的男人并未看向他的眼睛。
「你们要走了吗?方静大师要我抄写三十遍大藏经。」以养性修身。他是这么说的。
「嗟!你急什么,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咱们的雅子表妹可比你还心急。」一脸妒色还真叫人害怕,女人一嫉妒就不美了。
活似夜叉。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棰,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等……等等,我要的是答案而不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他不识佛,但听多和尚念经,多少知道他在念什么。
伸手一阻的三上村夫受不了梵音绕耳,表情痛苦地做出求饶手势,逼问他对女人的看法。
「没有答案。」因为在他心中是无解课题。
萨胤风的眼深幽得几不见底,他略抬笠帽看着热闹异常的祭典,脑中浮现的却是微带轻恼的丽容,以及她清冷的笑。
明明想忘了她,当成过客抛之脑后,可是越想忘记影像越清晰,彷佛就在触手可及的眼前,一伸出手就能抚摸到细如玫瑰花瓣的娇艳容颜。
西门艳色,他在心里细细咀嚼这个名字。人如其名色艳无双,在他心头生了根。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分,他才肯向自己承认他不过是平凡男子,也有克制不住心动的时候,在星月的辉映下,认真的思考起感情动向。
真的,心动没有理由,莫名地就发生了,在他以为能及时抽身前,残酷的命运又向他开了一个玩笑。
爱,是一种无法化解的咒术吧!让人魂萦梦牵,心悬意念,辗转难眠的忍受椎心之苦。
「胤风哥哥,胤风哥哥……胤风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唤了好几声未见回应,不太高兴的藤原雅子用力推了一下,但手仍挂在他臂上。
「我不……」毫地,他幽黑的墨瞳迸发出光彩,低喃了一句,「是她!」
「是谁?」可恶,究竟是谁吸引了他的目光。
顺着萨胤风的视线往前看过去,个矮的藤原雅子只瞧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她不好跳脚只好跺脚,暗生闷气地拉着他不放。
女人的直觉一向灵验,她几乎可以断定等在前方的一定也是女人,而且相当美丽,才会让他失神地两眼发直,忘记她的存在。
哼!不管对方是何来历,都休想抢她的和尚哥哥,暗杀集团首领的女儿可不是池中之鱼,杀人的狠绝连男人都胆破。
「怎么又是你,世界还真小呀!连坐个鉾车都会碰到熟人。」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五味杂陈,乍见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孔,她心跳的确跳快一拍,有些埋怨那天他当真走人,未坚守己见和她一同住进西屋家。
可是瞥见他身边多了个女人,一股不该有的酸意顿时由胃中涌起,停留在心脏跳动的位置,很不是滋味的想一做比较。
不过,何需比较,明显占优势的西门艳色暗嗤自己疯狂。她是最不信命运的人,怎会因司徒的预知能力而跟着迷乱,命运是操控自己手上,由自己做主,逆天而行一向是龙门弟子的最爱。
他们反传统、反道德、反世人视为理所当然的事物,人活着不只是安逸苟生,要去看、去听、去见识,把不可能化为可能。
但是在一座古城相遇的机率有多大,汹涌的人湖几乎淹没街道,她居然还能一眼就瞧见百公尺外的男人,这也算是一种不期而遇的缘份吧!
「你气色很好,看得出神清气爽,睡了个好觉。」她的好脸色让人嫉妒,只有他一人夜不成眠,着实恼人。
咦?听起来像是不满,他没床好睡吗?「托福,一觉无梦到天明。」
「很幸福。」连作梦都没有,真是好眠。
「谢谢。」西门艳色的回应很敷衍,因为她完全感受不到他口中的幸福出自真心,反而有些讽刺意味。
「不客气。」他颔首。
不客气?「我们一定要一来一往言不由衷吗?鉾车还有空位,要不要上来坐坐?」
对自己脱口而出的邀约,她颇感意外的拢起眉,却一点也不介意坐在身边的男人是他。
关于这种奇怪的心情,她暂时不做多想,欢乐的时候就该笑,何必自揽麻烦兀自空想,活在当下就要尽兴,以后的事留给以后发愁。
他摇头,眼中浮现淡淡莞尔笑意。「你打哪弄来的鉾车,车上的居民被你丢下鸭川了吗?」
萨胤风没忘记自己不是独身一人,臂上的重力不时提醒他还有同伴,在见到她的微喜当中,又得努力克制不表现过度热络,毕竟他尚未正式提出取消狙杀行动的要求。
而且车内满满的一群人挤成一堆,毫无他立足之地,真要硬挤一角,恐怕抗议的人声会震破耳膜,一人一脚踹他下车。
「和尚的幽默,我勉强当笑话听听,京都的百姓都很热情,我一开口就有人赞助。」有钱有什么买不到,大把大把的钞票一撤,一呼百诺。
「好玩吗?」他问。
「还不错,舞扇堂的舞扇做得相当典雅。」探出头的西门艳色轻摇着绘花纸扇,很有日本女孩的味道。
不笑的萨胤风差点因她逗趣的动作而笑出声。「能怡然自得很好,你很适合当个京都人。」
京都的美,京都的娇,京都的妩媚她都有,宛若樱花化身。
她瞪了他一眼,「我原谅你的无礼……」
「小心。」他惊呼。
身子一半跌出车外的西门艳色微闪了闪眼,回瞪车内故作无辜的西屋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