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俩慢慢撩(28)

作者:寄秋


“好,不跟你急。”就心疼她。

这丫头也倔,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偏不向他开口,非要钝刀子慢磨。

“到了没?马车都走了好久了。”

想掀开车帘子的小手又被拉回,按在男人胸口以大手覆盖。

“才叫我别急,自个儿倒急了。”他说得有点酸。

“那不一样,他是我小舅舅。”

车轮辘辘,卷起不少泥沙,但是坐在马车内的人毫无所觉,大眼瞪小眼的瞪到两眼发酸。

以为能很快,但也走了许久才到温泉庄子的入口,几百亩的田地视野广阔,一望无际。

一入了庄子,很想快步疾行的单青琬走不快,只能安步当车,因为凤九扬像护食的野兽,始终将她的手牢牢握住,眼神睥睨,神色张狂,他走过之处一路净空,无人敢靠近。

“小舅舅……”见到人,单青琬欣喜的高喊。

“矜持。”凤九扬很不是滋味的低喊一声。

被拉住的单青琬回头一瞪,对上他冷锐的眸光,她满腔的热血顿时冷却,有些埋怨他管得太严。

“囡囡,你来了,小舅舅等了你好一会儿,路上还好走吧?”木清峰原本对着外甥女开心的笑着,可是目光一落在那两只交握的手上时,笑意不由得敛了几分。

“还行,毕竟是天子脚下,出城的官道都铺上新土了。”

“嗯!小舅舅从江南走来倒是艰辛,一路上不是桥断了,便是山崖崩落,弯弯绕绕走了不少冤枉路。”本想打道回府,但都走了一半了,再回头同样重重险阻,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

“小舅舅,家里人好吗?”单青琬关心问候。

“好,养得脑满肠肥,像头猪。”木清峰意有所指的看向身形高大的凤九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无礼之徒,人家甥舅说话还杵着不动干什么,还用眼角睨人。

“小舅舅,哪有这样说自家人的,他们是猪,那你是什么?”她好笑地问道。

“我风度翩翩,气宇轩昂,雅若谪仙,出尘不俗。”他就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儿,万中寻一的美玉。

“原来烂泥泉里也能冒水泡。”一句冷飕飕的嘲讽从凤九扬口中逸出,讥诮他黑水照不出美丑。

“囡囡,这是谁,面如冠玉却内里一坨黑。”那副张狂样给谁看,他家外甥女没那么容易被人拐走。

“小舅舅,别闹了。”单青琬心知小舅舅是故意的,安抚道。

“叫他走,小舅舅看他不顺眼。”他辈分高,压他一级。

有必要这么幼推吗?多大的人还玩这一套。“九扬哥哥,我和小舅舅说几句话,你去一旁等等我,好不好?”

听着她软嫩的嗓音,凤九扬冷横了木清峰一眼。“他的下巴太尖,我把它卸了当鞋拔子。”

她眼露祈求,在他耳边低声一句。“九扬哥哥……”

眉一挑,凤九扬的面色由阴转晴。“就一刻,不能多了。”

凤九扬一走,木清峰的冷颜也染上春色。“你怎么跟他走在一块儿了,还举止亲近。”这人阴险狡诈,心机深沉,保持距离才安全。

“小舅舅,我们订亲了。”他早晚会知道,不如她先说。

“跟他?”他极为震惊。

“是。”没有悬念。

“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居然傻乎乎的走进这个坑。”他恨铁不成钢。

单青琬忍不住笑出声来。“小舅舅认为他会给我拒绝的余地吗?”

“他强抢民女?”木清峰极力往凤九扬身上泼墨。

“小舅舅,你别给自己拉仇恨了,小心他真的出手,我这小身板可拉不住他。”她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大概只抱得动半条腿。

“我也是他舅舅,他敢!”娶了他外甥女还敢不叫他一声舅舅?

单青琬但笑不语,笑得木清峰无奈叹息。

“好吧!他的确敢,可是小舅舅还是觉得你配他?蹋了,他两手沾血,哪配得上我玉雪冰洁的小囡囡。”他心里是不愿意的,刀口舔血的人造了多少杀孽,今日他杀人,明日人杀他。

“小舅舅,别说了,给钱吧!”她笑嘻嘻地伸手要银子。

木清峰不禁失笑。“小财迷,眼中只有银子没小舅舅,不过没有预期的多,朝廷出手干预,我们少赚了几百万两。”

接过沉手的匣子,单青琬打开一看。“啊!是不是算错了,这里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万两吧!”

“整整七十万两,粮价翻了好几倍,要不是朝廷强行抑价,小舅舅还能给你凑足一百万两。”底下百来枚梅花形状的金饼是他送外甥、外甥女赏玩的。

“小舅舅,你人真好……”一大迭银票,闪花眼。

“是呀,小舅舅真好,给你送银子来,以后不愁没嫁妆了。”一只大手顺手接走镶贝雕花匣子。

“凤九扬!”呜……她的银子。

第九章 进宫见皇后(1)

由于无法在庄子久待,免得简氏又有理由大做文章,所以隔天单青琬便和小舅舅道别,启程要回候府。

在马车上,她有些不满的睨着凤九扬,并伸出手道:“凤九扬,我的银子!”

“我帮你保管。”以她花钱的狠劲,只怕留不住。

有谁眼都不眨的将所有身家用在买粮,这可是不怕血本无归的大赌一把,好在她赌赢了,若是输了呢?

她没银子他可以给她,就怕她赌输了哭鼻子,不甘心豪赌一场却付诸流水。

“那是我赚的银子,你不能吞了它……啊!不许拧,鼻子扁了。”她又没说错,别人的银钱哪能拿了就走,也要问问银子的主人同不同意。

凤九扬没好气的放开手。“放在我这儿万无一失,没人敢来偷,可是放在你那就不同了,若是被人发现你有这笔巨款,你想你护得住吗?”

“我藏起来就是了嘛,多挖几个洞,墙里、床底、外头的土堆,到处都可以藏。”她能藏得住粮食,几十张薄薄的纸算什么,照样妥妥当当的,连耗子都挖不出来。

“如果是简氏带人来搜呢?更别提你那个老是从娘家搬银子的姊姊,这两人都是不进理的主,不管有没有,只要听到一丁点的风声,她们便会日日夜夜上门,扰得你们不得安宁。”简氏母女不是善茬,快被逼到死路的她们什么事也做得出。

武平侯府的家底差不多快山穷水尽了,简氏手里的银两最多再撑上一、两个月便会告罄,到时她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弄出银子,首当其冲的便是尚有余银的木氏和她。

那一箱箱的聘礼简氏不敢碰,但不表示她不会找出其他闲钱,真要被逼急了,她还是会进屋子搜,简氏要拿走她的银子,多得是理由。

在没分家前,儿女是不容许有私产,全都归公中所有,谁敢私攒置产,轻者没收,重则除籍,净身出户。

“这……”一说到简氏和三姊,单青琬真的犹豫了,她俩是无耻无底线,真要撕破脸了也是不管不顾的。

“需要银子用就从我给的聘礼取,用完了我再给,银子不咬手,我那里多得是。”几代人的积累本就用不完,这几年皇上、皇后的赏赐更是多不可数,加上抄家得来的小进帐,他的银子可是多得数不清。

“可是我想买下城北一百里处的小云山,你的银子够用吗?”那座山不高,但起伏绵延数百里,分布几个小村落。

“那里有什么?”他漫不经心的问。

“玉脉。”她不加思索的回道。

“王脉……”原来如此。

懊恼不已的单青琬捏捏唇瓣,气它把不该说的事又说出去。

约七、八年后,有一户大户人家想在小云山东侧盖一座别院,家主命人往下挖地基时,挖出一块重达百斤的紫玉,这才发现小云山蕴藏丰富的矿脉,产出七色玉石。

那一户人家并未因此致富,反而惨遭杀害,最后查出凶手竟是主家长子的妻舅,小舅子因觊觎庞大的财富意欲夺取,私下伪造让渡文书,想等此事过去再开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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