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娇宠生活(32)
作者:寄秋
温千染却依然眼儿弯弯。“娘,你有十七岁吗?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过两年我是不是该喊你妹妹。”
“你呀。就这张嘴把人哄得晕头转向,多少人中了你看似无害的招数。”沈芸娘以指代梳,将女儿凌乱的发梳直。
“娘中招了没?”她笑嘻嘻地直乐。
“中了,中了,你快起来吧!这么窝着睡成何体统,让人瞧见了又要碎嘴。”女儿都十三了,沈芸娘还当她是三岁哄着,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只想帮她掩饰一二。
宠女等于杀女,把女儿宠坏了对她的将来并不好,嫁到别人家的家里,人家不会像自家人一样宠溺,婆媳失和,妯娌不睦,姑嫂相争,连丈夫都可能不喜,小妾一个一个纳。
可是温千染本身聪明,在温府内不是秘密,众所皆知,她比当了几十年家的当家主母还要善于御人,理事的本事更不在话下,上至八十岁的老太太,下至无牙小儿,几乎无人不喜欢她,所以温家毫无顾忌地宠着她,不担心把她宠坏,更不担心她出嫁后会过得不好。
“我冷嘛娘。”她说完又缩了缩身子,好像真的很冷。
“冷什么,多大的姑娘了还……”冷着脸的温浩斐瞪向睡得正沉的左晋元,满脸不悦,也怪温赋宠着温千染,居然放她偷出府。
“娘,爹很多天没出恭了,瞧他肚子闷得脸都发青了。”多吃疏菜有益身心,也能……顺一些。
被女儿取笑的温大人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沉着脸就要拉开被子。“回去受罚,抄一百遍法华经。”
一百遍?哎呀!她可怜的纤纤玉手,又要遭罪了。
“爹,左三哥连着好些天没睡了,你别吵醒他,让他睡一会儿。”
温浩斐掀被的手一顿,迟疑一会儿收了回去。
“你自个儿出来,我不吵他。”
看到左家小子眼睛下方的深青色,温浩斐在心里感慨叹,才几岁就要承担一个家族兴衰的重担,难怪累了。
“我……”呼!好凉的风,她不想受罪。
“嗯——你说什么?”温诰斐声音压低。
温千染娇俏的噘着嘴,“爹,要是冻着了你女儿,你肯定心疼,我孝顺你,就不让你担心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沈芸娘噗嗤笑出声,直道要量量女儿脸皮有多厚,这样不要脸的适也说得出口,而摇头又叹气的温浩斐一脸无奈,对这全女儿他向来没撤,他孝顺她还差不多。
知道丈夫没招了,沈芸娘接口轻哄,“染染乖,听话,赶紧起身,要是一会儿有人来祭拜,瞧见你俩这样子不太好。冬露,小姐的斗篷呢!快给她披上。”这孩子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老要人替她操心。
“夫人,小姐的斗篷在我这儿。”另一名丫头站了出来。
“你是……夏露?”这几个丫头她老是搞不清楚谁是谁。
“是的,夫人。”夏露把手上的紫花镶兔毛边的斗篷抖开,准备为小姐披上。
“咦!怪了,她怎么会带你出来,不是一向是春露跟着她,她那张嘴离不开吃食。”她心里纳,看向女儿。
“娘,你也知道我身旁的四个露各有所长,你想想夏露擅长什么,就明白我的用意……”温千染边说,边准备钻出被窝。
温千染才一动,睡得沉的左晋元立即惊醒,倏地一出手,箝制住白嫩细腕,拉近。
瞧见这一幕,什么感慨怜惜都从温浩斐心里消失了,只剩下怒气。
“臭小子,干什么,还不放手,当老子的面还敢不规矩!可恶,武将家的孩子就是不知礼数,动手动脚的。
忽地脑门挨上一巴掌,左晋元一下子为之清醒,可怜兮兮的一喊。“世伯……”
“谁是你世伯,还不把手放开,我家染染身娇肉贵的,瞧你这粗手粗脚的,要是把她弄伤了,我跟你没完。”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有趣,可是转到老丈人身上,那是不死不休的世仇,自个儿养得如花似玉的女儿被个野小子抢走了,那个恨呀!简直如滔滔江水,流也流不尽。
“染染,没事吧?我有没有捉伤你……”
刚要靠近的左晋元,把被推开,近在眼前的纤白小手落入别人手中。
偏偏那个别人他得罪不起,只能用无辜的眼神闪呀闪的,好似受到欺凌的孩子。
这温浩斐不为所动,沉声命令,“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待会儿又有得忙,过几日你爹就要出殡了,你要做的事还很多,你那两位兄长……”唉!到时候也不知能不能哭灵,定远候一生功勋无数,率领左家军扞卫疆土,孰料离世之时只有一子摔盆。
“染染她……”他不想走开,又看了好几眼月白色身影,眷恋不已。
“染染是我女儿,你还怕我把她吃了不成。”看到他依依不舍的神情,一向脾气温和的温浩斐想给他一拳。
走了一半的左晋元又回头,直接地问道:“我是想问染染会不会留下,她说了陪我,所以……”
“她留下来干什么,她还不是你家的媳妇。”要不是他家刚遭逢巨变,他肯定揪起他耳朵教他做人的道理。
“也不是不能,若在热孝中成亲……”看见心爱的姑娘朝他一翻白眼,左晋元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又有些欢喜。
两人相处久了,对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当温千染给他白眼时,表示她有办法解决,叫他别拖后腿。
当下他低下头,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但是他的话已激怒爱女心切的温浩斐,一想到女儿才十三岁就有恶狼想来叼走,胸口那道心火霍地往上窜烧。
“你、作、梦——”
是作梦呀!他想娶,她还不想嫁呢!她这身子还没长开,哪能为人妻,她还想能不能拖到十七、八岁。
看着把自己坑死的可怜虫,温千染只有深深的同情,告诉他多少次在她爹面前要收敛,可他总是记不住。
套包在现代的老话,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任何敢生奢念的男人都是父亲的敌人。
“爹,你晓得夏露会医,我带她来的用意便是帮左二哥瞧瞧他的腿伤,看能不能救得回来。”她在想也许可以用现代医学的方法试试看。
她在骨科实习的时候是在堂哥手下,而堂哥是骨科名医,堂哥对于她实习的成绩很满意,也对于她最后没选骨科很扼腕。
即使她不想,想当医界逃兵,可是她的家族不允许,原因就在于她有学医的天分,二十几个医生围起来强迫她学,不学就把她的爱猫多多烤来吃。
温浩斐一听略微沉吟,若有所思的看了夏露一眼。“有可能吗?之前看过的大夫都摇头。”
“不试试怎么晓得还有没有希望,他是脚断,而不是脊椎断裂,只要筋脉骨肉没有毁损过度严重,通常复原的机会极大。”
左二哥是被马匹重压,很有可能造成骨膜、肌腱、神经、血管断裂,如果当时在前线有把软组织保护好,没有坏死、烂掉、缺损,要重建或复位就容易多了。
“你……”不等温浩斐点头,一道身影如风越过他,拉走他正对面的女儿。
“死马当活马医,世伯,这里你先挡上,我带染染去看我二哥,一会儿还你……”
左晋元拉着温千染也逃似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夏露跟秋露也连忙跟上,转眼厅堂里只乘温家三房夫妇,呆立当场的温浩斐看得傻眼,风中传来女子脆甜的咯咯笑声。
“……这……这像话吗?我是他谁呀!居然叫我挡上,这个胆儿肥的小子……”到底死的是谁的爹呀!
白幡飘动,气到满面通红的温浩斐很想焚香问问躺在棺木里的男人,他是怎么教儿子的,教养差也要有个程度,都成了莽撞无礼的野人了。
“你是他老丈人呀!他跟你没亲疏之别,把你当父执辈敬着,自家才不用拘礼,率性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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