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玫心(索情三公子之三)(9)
作者:寄秋
见他眉头微皱,黑玫儿聊起她无疾而终的初恋。
「我的初恋结束得莫名其妙,到现在我还下清楚分手的理由。」大二的事了,那年暑假。
「你爱过人?」
终於开口了,我当你是死人呢!「谁没爱过人,我不像阁下有同性恋传闻缠身,我的性向分明。」
他抿起嘴,一开一阖地蠕动双唇。「你还爱他吗?」
「当时很爱,爱得差点要荒废学业,幸好他抽身得快。」以出国为理由结束了一年半的恋情。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会爱那人一生一世,情浓时的山盟海誓说得甜蜜,谁知一夕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信不信我为他难过了一年多,一直到在报上看见他结婚的消息才发愤图强,成为你今日所见的心理医生。」爱人结婚,新娘不是我。
「你还是处女吗?」唐君然心里愤怒,为她的曾深爱过一个男人。
而这男人却不是他。
「抱歉了,破坏你对处女情结的幻想,女人不一定会牢记第一次性爱的对象。」至少她几乎快忘记初恋情人的长相。
「你不是处女。」他说得有几分咬牙切齿,像她背叛了他,红杏出墙。
事实上,他们是彼此熟悉的陌生人。
「用不著一副我偷人的模样,我都二十七了,可不是初尝禁果的十七岁女孩,还要家长管教。」
「你的确该揍。」红灯车停,唐君然面带怒潮横视一脸无所谓的她。
抛著骷髅头,她淡淡地一笑,「那是我父亲的权利,你越区了。」
管区下同,以後他大可去管教他的女儿。
「父不父,子不子。」冷声的丢出讽刺话,他闯过红灯。
呼!和死神抢道。「我不赶时间,你不用急著投胎。」
人命可贵。
「快下雨了。」生著闷气,他无法不在意在他之前已有人占据过她的身体,还有心。
「君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像什么?」是快下雨了,天都阴沉了一片。
他不回答,准没好话。
「像个嫉妒的情人,你快爱上我了。」爱上她是必然的事,她早看出两人之间的吸引力。
但是她忧心的是这份爱是否走得下去,够不够重量与一群鬼魂相争,尤其是死於非命的枉死鬼。
「我爱上你?」唐君然不可置信的吼声随车轮嘎吱声并起,他踩下煞车怒视她。
「别急著否认,问你的心。」她逼他正视自己的心。
「我的心?」
心在哪里,他还有心吗?
多年前那场枪战已带走他的灵魂、他的心,他是一具行尸定肉的空壳,只为复仇而活著的人俑,他听下见自己的心跳声。
现在,她要他问自己的心,他该告诉她自己是空心的人吗?
「别装出空洞的神情,我相信你有心。」她解开安全带倾身一吻,将自身温暖传给他。
心一荡,他仿佛听见耳边传来怦然而动的声音,是她的缘故吗?他不敢想下去,真的。
因为她是黑新的女儿。
仇人之女。
第四章
「哇!这场雨来得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说下就下,枉我平常还有烧香拜佛,三节牲礼不曾免俗地摆上供桌……」
傻话。
唐君然的耳中净是黑玫儿的唠叨声,他将车子开进自宅的中庭,先一步下车他脱下西装遮住她上方,以免她被雨淋湿了,再将她的行李提出。
两人快步地跑向前廊先躲雨,找著钥匙的他将半湿的西装披在她肩上,多多少少有保暖作用,这场雨实在下得太大了。
一进了屋,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上楼取出大浴巾丢在她身上,自己一身湿衣倒是不在意,两手忙碌的擦著她滴水长发,直想把她扔进烘乾机烘乾。
他没发觉自己对她的异常关心,轻易地允许她踏入私人空间,自己不先换乾爽的衣服反而担心她著凉。
「君然,你家没佣人吗?」空荡荡的一问大屋没一丝人气。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四周走动,发出吵人的声音。」静,方便他思考。
「哇塞,别告诉我这么大的房子全由你一手整理。」不累死才怪。
钱赚那么多还舍不得请佣人,真吝啬。
「有钟点女佣。」一个人住不容易脏,根本不需请人来制造脏乱。
十二岁那年他遭逢家变,投靠嫁人续弦的姑姑家中,生性阴沉古怪的姑丈对他莫不关心,只在乎前妻所生的一双儿女。
听说他前妻死於难产,为了找个不会凌虐前妻子女的女人来照顾孩子,他特地找了个性温驯的渔村老师为妻,也就是他一直不为丈夫所爱的小姑姑。
所以一个十二岁小男孩的介入使得姑姑更难做人,因此他在满十八岁不需要监护人的情形下搬出言家,并用父母的身後钱买下一间套房独居。
那段日子他半工半读的完成学业,并藉机混进姑丈公司由送货员做起,私底下他已开始收购其名下股份并部署谋取其企业好壮大自己。
二十五岁那年他渐露锋芒,并有能力买下这栋豪宅,董事会已密切注意他,准备培植他担任更高位的主管职位。
但他不甘屈於人下,一步一步地拉下上位者,以实力向董事会证明他的才干不逊於当时的总裁,蚕食并吞原有的人脉为己用。
两年前他以订婚为名取信年岁渐长的姑丈将棒子交给他,俨然以自己人身份大施改革政策,逼退爱掌权的元老换上新血轮,逐渐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王国。
终於他拥有蜕变後的唐朝企业,一人独大地掌控上万名员工。
可阶他的成功没人可以分享,除了没啥正经的东方拜,他仅有的朋友。
「天……天哪!这哪是一个家,你是住在冰箱里不成。」全是冷色调的装潢,难道他不怕冻死?「少说废话,多喝开水。」不知何时他倒来一杯温开水塞进她手中。
呼!好暖呀!「你不觉得寂寞吗?一个人守著死寂的房子是很无奈的。」
所以她的家大小适中,刚好够一家人生活。
「一杯嫌少要我倒一桶吗?」罗唆,他寂不寂寞关她什么事。
他早已习惯一个人的日子,多了他嫌烦。
「你真的开始凌虐我了,居然要我喝一桶开水。」肯定胀成水蛙,嘎嘎嘎!
唐君然挑眉一睨,「别装出可怜相,我怀疑你是黑玫儿。」
「我不像吗?」她失笑地想要找张镜子好好研究自己长了几只角。
「我觉得在和无知的小女孩对话,你把那个专业的冷静女子藏哪去了?」或许有分身,一胎双胞。
她大笑地道:「如果你对医生和病人的游戏有兴趣,我可以配合一下。」
在专业领域里自然要表现专业的素养,身为医者若不能超然地以客观身份冷静分析,有哪个病人愿意走进诊疗室接受治疗。
她有多变的面貌,医生的专业,女儿的贴心,朋友的无所不谈,以及扮演大姊姊的开明。
他的心太沉,面对成熟女子的冷然气质怕会更沉,两块冰虽会互吸冻结在一起,但是他需要的是融解而非冰冻,轻松的气氛有益拉起他低沉的心。
没想到她的自在却被他看成稚气,她这是不是算弄巧成拙,或者她有当孩子的天份?青青子矜,悠悠我心。
「少在我面前谈游戏两个宇,进去换件乾衣服。」他指指楼梯旁的小浴室。
她一阵窝心地笑凝他。「先生,你好像比我湿,不用去裹条棉被吗?」
「我是男人。』男人比女人强壮,不轻易受凉感冒。
「等你病恹恹的时候,休想我会伺候你。」像是说著教,她自小行李找出一件舒适的休闲服走向浴室更换。
因此她没瞧见他不经意地流露出会心的一笑。
千金难买。
「你是来做牛做马的,最好把身子照顾好,别让我少了奴役的女奴。」他还没想到要怎么使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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