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仙婢奇缘之五)(21)

作者:寄秋


风悲书仰起身,以吻含化他未竟之语,幽然的叹息声再起。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我只要你,再无所求。除了他,她的心容不下第二个男人。

其实我们之间并非绝对会分离,你看青莲仙子她们与你的兄长们都能有个圆满的结局,相信上天不会亏待我们。不然真要不平了。

她们是她们,我们是我们,我不赌万分之一,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是爱你的,我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你,不求万世缠绵,只求君心似妾心,一晌贪欢。她要留住什么,好记住他曾经爱过自己。

你......唉!傻呀!我的傻姑娘,叫我如何回报你的深情浓爱呢?他终究是欠了她。

紫竹解开她绾发的银钗,让一头乌亮的发丝披散手臂,细细抚触她滑腻嫩颊,顺着娇美的脸庞往下滑,挑开兜衣的带子。

终是女儿娇羞态,虽无人看也低头。

双腮飞霞的风悲书羞难自持,一抹桃红轻染,朱颜?若春花,她满脸羞色地将头一低,以眼角偷观他嘴角笑意。

一袭嫩黄色春衣落地,衣鞋轻抛,鸳鸯枕上两相偎,紫色衣袍随之落下,覆住少女娇羞色,一室春光月见羞,掩起娇颜云中藏。

好一个花好月圆,人儿也成双,双影叠成峰,嘤哦出丹唇,人嫌花颜淡,花怨人扰眠,两两巫峰过,云雨最销魂。

但是——

我一定要杀了他,非杀了他不可,他居然敢碰我们的书儿。他以为他是天上的仙童就可以染指他们冰清玉洁的妹子吗?

三哥,别冲动,要冷静,你快把剑放下......啊!二哥,你要干什么,身为捕头知犯法,罪加一等,你不想让二嫂独守空闺吧!

真要命,谁来拉住这两头牛,他们实在太激动了,根本是气红了眼,虽然他也颇有怨言,但那毕竟是小妹的选择。

力气不如两位兄长的风住庄暗自叫苦,他一手拉着风怒雷,一手挡着风妒恶胸前,极力阻止他们坏人好事,犯下滔天大罪。

大哥,你来劝对二哥、三哥,我们都是深受其苦的男人,理应将心比心,给予他们一个机会。长夜恨短,相爱怕难相守。

一向沉稳的风寄傲冷冷回道:如果他不能留下呢?书儿的一生不就毁在他手中。

妹妹有意中人他不反对,但是那人必须能守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落泪。

那就让她自己做决定呀!在我们找回她前,她从来没有机会为自己做些什么,我们心疼担心她将来受苦,但也许她愿意忍受相思苦呢!

换成是各位兄长,你们可愿什么都不做就放嫂嫂们离去,当作从未见过她们吗?

当然不可能!

性情较暴烈的风怒雷一出口,人为之一怔,其它两人亦然。

老四的话不无道理,虽然他们还是很想将妹妹房里的男人拉出来,痛殴一顿警告他不得对其妹心生妄念。

哧!你们要不要脸呀!居然躲在这里偷看人家燕好,还兄弟四人都到齐,风家专出这种窥人敦伦的败类吗?你们真是令祖上蒙羞。

一头说着人话的山鹿摇身一变,竟成俏生生的丫头,一脸鄙夷地走过僵成木人的风家兄弟面前。

第九章

夜,是罪恶的渊薮。

什么不可能的事都会发生。

当一盏盏的油灯吹熄,寄傲山庄漆黑一片,除了巡罗的护完外,几乎所有人都睡了,躺在暖呼呼的被窝作着香甜的梦。

几乎。

还是有几道昂藏的身影并未睡下,站在阴暗的角落屏气凝神,似在等待什么,一动也不动地与黑暗融为一体,任谁也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风,呼啸而过,带来夜枭的长啸声,虫鸣蛙叫特别宏亮,纷纷扰扰在星空下合奏。

今晚的月色暗淡,缺了一角的上弦月高挂天际,弯弯如弓等着射出流星雨,让一夜的宁静多了缤纷的流光,点缀着冷清的黑幕。

有点冷,那风,吹得人微打哆嗦。

真的会来吗?什么也不能做,光是在一旁盯着,真无趣。

那就要问问我们料事如神......喔!我忘了,仙童也是神,他掐指一算便知分晓。风家兄弟之一微带酸意的嘲。

四双眼睛在黑夜中如同兽目,冷冷地瞪向闭目休息的无俦男子。

我不会掐指一算,你们太高估我。他只会夜观天象,看出端倪。

听到没,他是个没用的家伙,我们干嘛傻傻地干耗,他根本是三流的神仙。不如各自回房娘子,被窝里翻浪。

虽是三流也好过我们的无知。老三,要有耐心点,别浮躁。人一生躁便轻心,令人有机可趁。

风怒雷低咒了声,要是未如他所料,我一定剥掉他一层皮。

天哪!冷死了,他一泡完澡全身出汗,披了件单衣便未着厚服,完全没想过夜一深就露重,他这会冷得直发抖,只差没摩拳呵气。

本想回房拿件衣服,偏偏此时动也不能动,怕泄露了行踪打草惊蛇,风家的血仇无以得报,他只得忍耐再忍耐,忍受寒风刺骨。

算我一份,我负责抽筋。敢碰他的妹子,死不足惜。

够义气呀!老二,改明儿我烧桌好菜,把酒言欢,醉他个一塌糊涂。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酒空对樽,扫兴。

要叫二哥!老二是你能喊的吗?还有,你的酒好菜留着独自品尝,我怕瓶儿弟妹会用饿死鬼的眼神瞪我。他无福消受。

谁都晓得风家老三的好厨艺是被瓶儿逼出来的,只有她能享受他的拿手佳肴,旁人若想贪吃一口,她定会两眼汪汪地瞅着人瞧,让人不忍心和她抢食。

呵!她是贪吃点,不过......风怒雷一眼瞟向气定神闲的紫竹。你这一个就非常不讨喜,怎么瞧怎么不顺眼,很想给他一拳。

同感。没有一个兄长能容许自个妹子被人占了便宜而追究。

对于妹妹未出阁就失了贞操,风家兄弟是同仇敌气,十分痛恨夺走她清白身子的家伙,可是又不能出手给点教训,害妹子伤心落泪,只能恨得牙痒痒的,怒气硬往肚里吞。

而看在眼里的紫竹只觉好笑,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四个兄弟除了老四风住尘早就成亲外,其它三人哪个不是先饿虎扑羊,把羊儿啃得一干二净再论婚嫁。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立场说他一句不是,他不过比照各位兄长的做法,实在不必大动干戈。

姓竹子的仙童,还要等多久?再等下去天就亮了。他也冻成霜了。

在下紫竹,不姓竹子。竹身原貌,却已脱胎换骨,名列仙班。

我管你红竹、绿竹,人什么时候才会来?你不要让我们为了你一句话苦等终宵。

心平气自和,观鼻请如来,心浮气躁容易伤身。他该勒读佛经,修身养性。

谁心浮气躁了,我.....

来了。

倏地睁开眼,眸光精露,浮躁气息立即平息,风家兄弟面容凝肃,不发一语,双唇紧闭地看向幽黑的夜色。

琉璃的屋瓦翻落一片,一道与夜同暗的黑影踩在屋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留意四周的支静。

风中传来几不可闻的阴笑声,蒙着面的身影看似男子身躯,可是以指抚耳的动作又像女子,身分难辨地低下身,停留了一刻钟才有下一波行动。

可见此人相当谨慎,不轻易冒一丝风险,若不确定前方风平浪静、毫无危险,绝不肯上前一步,暴露自己的行踪。

不过由其利落的身手看来,定是事先做过一番调查,才会对寄傲山庄的地形了若指掌,每一个院落都清二楚,避过主屋而直向风家千金的楼阁。

在屋外观察了好一会儿,黑衣人才以匕首撬开门闩,再用刀身往内轻推,两扇门之间推开一条容人进出的小缝。

屋内的灯火并未全全熄,一盏小炷微晃黄光,门一开,风从门外灌入,火势微晃了一下,一度差点熄灭又燃起。

黑衣人并未走向躺在床上的人儿,他先向左右瞧了一瞧,黑眸一眯地落在墙上的琵琶,足轻似鬼地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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