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男暗恋]+番外(51)

作者:施釉


可是陆铮年已经把她拉向自己。

他像个暴徒一样。

她一犹豫伸出手,他立马就发现机会反咬她一口,而且是在她没办法拒绝的情况下:陆铮年一边唾弃自己,一边亲吻她,甚至碰到她的侧颈。

纠缠,厮磨,压迫。

他感觉到他好像和盛栀站在天平的两端。

那个被他觊觎的人问他:纵容到这种程度够不够?够不够弥补你昨天的生气,那十年你无望的痛苦?

还是要更多。要更重的。

我该如何补偿你。

可是,这和她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没有说不会随时离开,他也没有说你让我喜欢上你就必须喜欢我了。

陆铮年几乎想投降,甚至在想严朔之前也是不是这样欺骗她的。你为什么,这样放纵我心底的野兽呢?

为什么甚至连这样都能允许却不能真正地看一看我。看一看我这颗心,是怎样因为严朔而嫉妒近乎毁灭,怎样因为你怜悯我而庆幸又不甘的。

如果我能够这样得到你。

那和我永远也得不到,有什么区别。

因为你从不曾爱我。

你要是用带笑的眼睛看一看我。那我就算现在就下地狱,也心甘情愿。

盛栀被抵在床头,其实已经想开口,但陆铮年已经放开她了,只是抱着她。他久久地埋在她颈边,像久久跪拜神像的信徒。

他对她生出的欲望在她面前是这么的可笑可悲。

有的时候他觉得,在她说出试试后竟然就这样向前,不,或许更早以前明知道她没有心思,还是出现在她面前,就已经是错了。

他错得离谱,以至于一时不敢放手因为知道,如果放手了,大概就是真的退无可退了。

她会像对待严朔一样对待他吗?

可他既不是岁岁的父亲,也不存在于她的记忆里。那对于他应该是和生死一样的东西。

和她在一起这段时间之前是从混沌中来,她终于醒悟到她在被他欺骗后,又是向混沌中去。

原来他一直觉得可以图谋的以后,已经退无可退了。他总是喜欢,也注定只能把路往死路里去走。

她不是他的神明。只是偶然给他投来一瞥而已。

陆铮年想到那个备忘录,心里怔怔地望潮,那片潮水在他心中永恒地涌动。

有这就够了。有这一天两天就够了。反正,他注定是只能活有她的片刻的。

陆铮年哑声:“不要这样。”

盛栀脖颈被烫得发潮。虽然他已经没在吻她,但她侧颈上,仍然在重复他吻她的触感。

盛栀喉咙发紧:“......”

陆铮年再次低低地哑声说:“不要这样。”

他话里带着一种盛栀都没有想到的,好像完全不计入已投入成本的,不在意,盛栀不明白这不在意是为什么,就像她学金融时所做的,一切付出都应期待回报:“盛栀。不要这样。”

陆铮年:“我希望你能更多的考虑织心和你自己,不用,也不要为了我这样做。”

盛栀想解释,开口却是:“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你对杜欢,严朔和舒家,不是这样的不是吗?M&G已经近乎神话,这种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去挤压其他人的生存空间给自己树敌。

你自己不考虑M&G,却这样告诉我。

仿佛旷日持久的对峙,陆铮年轻轻开口说:“因为,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变。我不保证日后,我们还是这样没变过。”

骗子。

陆铮年想。他可以保证从来都爱她。

他闭眼。

但他保证不了的。一个他追逐了这么久也只会因为怜悯和责任才短暂停留下来的人。

他保证不了她不会变的。他保证不了她不会突然清醒,爱上别的人,有更美妙的人生。

你只是低头来看看我,何必把这样珍贵的人生浪费在我身上呢?陆铮年总以为自己不明白。但他比任何人都清醒地沉睡在这梦里。

比任何人都清醒知道,她不是不会走的人。

盛栀。我没办法叫你有一刻像这样爱我。也没办法叫你有一刻像我这样,一生一世都不会再爱上另一个人。

但至少,和我在一起时,自由一点吧。

自由地做你想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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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年:在无耻与无私之间艰难地维持一个爱她的平衡

盛栀:?不懂他

第39章

大学的时候陆铮年和徐晟的朋友在校电影院看过一部话剧电影,名字叫做《等待戈多》。电影很长,他们看到后半段开始无意义的聊天。

只有昏暗光线里的陆铮年。

他不是一个擅长等待的人。却在散场前的四个小时里静静坐着把里面的每一句台词都看完。

也许,人生和电影一样,大部分人所拥有的只是那漫无边际,戈多永不会来的默剧。所有的四个小时被熬成透明的没有梦的夜晚。

连在夜里,戈多都不会来。

她不会来。

盛栀虽然是借探病来和陆铮年把这件事说明白,但是下午陆铮年开始发热,她还是留了下来,用酒精棉和退烧药给他降温。

陆铮年烧得很厉害,也许真和厉择说的一样只能狠狠经过这一遭,病过就好了。

他手指乏力,睁不开眼,连大脑都好像被浸在深海里。无数陈旧物件里他是装满灰尘的那一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陆铮年梦见小时候的盛栀。

他反复想她,总回忆不起她小时候的样子,这次终于仔细看明,扎着马尾,扶着门框很好奇的模样,木兰花掉下来。

她羞涩地退后两步。

他心里想。宝贝。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被爱的人。

他的外婆和满清皇室有些瓜葛,常常把他叫到祖宅中来。盛栀一家刚搬过来,就误入那栋古宅。

他们一起去看橱柜上落满灰的铜樽。

陆铮年寄身在那个陈旧的铜樽上,看到她伸出双手,踮脚和他一起去看那些没有意义失去尊贵的古老物件,自顾自地一边抬头一边说,埋十年就好了。

埋了十年,挖出来。

说不定会和以前一样新。

不再有腐朽的灰尘。

他如果能变成古老的铜樽就好了。那样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会把我拿下来仔仔细细地看一看我。或者再也不来看我。

不会这样。我这样靠近你。仍然感觉到我不在你眼里。

.......

醒的时候盛栀已经走了。

他望着天花板,偌大室内只能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

陆铮年想起身确认那几十分钟并非幻觉,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她留下的字条,写着他吃药的时间,让他注意复查。

陆铮年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想想起梦里那个小小的盛栀的样子。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记不得。

他按着那张字条,感觉到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温披在肩上。慢慢地已经感觉不到头疼,有的只是冰冷的余温。

**

杜欢给盛栀回复,行事作风一以贯之的果断:“具体公司聊?”

盛栀给杜欢提供的是一种更类似于“+”融合的,把婚礼策划,宣传策划,发布策划,研讨策划等各种策划内容结合在一起,相比婚礼策划更像是综合行事的一种方式。

现在外界世纪婚礼疑似出现第三人的影子,沦为笑话的话题仍然甚嚣尘上,杜氏不能装死不回应,否则就算股票不至于一路走低,口碑和公众形象也会受到影响。

对于杜欢这样即将掌控集团的实权继承者来说,更是大不利。

她给杜氏的选择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杜欢会答应见她盛栀不意外。

“盛小姐以前在国外做过并购案的内容?”

会客室茶香袅袅。盛栀端起茶喝了一杯,明白杜欢是在她提出这个建议后,把她的过往经历都查了一遍。

显而易见,杜欢之前还觉得盛栀只是倚仗陆铮年的权势,现在已经完全把她看成一个平等的合作方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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