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男暗恋]+番外(2)
作者:施釉
徐晟一直不理解,一个脾性这么烈,这么能静的人怎么矛盾地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他更不理解盛栀走的这十年,他怎么就选择了忍。
徐晟怎么都觉得,按照陆铮年对盛栀的程度,他不该忍啊。
但陆铮年就是微轻了声音重复:“怎么知道的?”
于是徐晟也一顿,往车座椅上一靠,一按喇叭。
车库里没人,大白天就俩老板明目张胆地旷工。
因为听说盛栀开的工作室昨天被砸了,一个找不到理由去,一个绞尽脑汁帮另一个人找理由。
徐晟:“只许你偷偷地查,不许我查?”
陆铮年:“她说过不会回来。”也不许他去找她。陆铮年坐到这个位置,要想找早找到了。
可M&G业务都到欧洲了,他都没去找过一次。他知道徐晟也不会。
徐晟又想按喇叭,忍住了,盛栀家里约摸有个小孩,三四岁大,他要是养成这习惯陆铮年不得抹了他脖子勒令他以后开车时速都不许超过二十公里每小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不敢说,有些事可以往伤口上撒盐有些事不行。
撒了之后会是什么结果,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他还是骂了句脏话,忍不住扬了点声音,后面才降下来:“严朔那个王八蛋。”他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但陆铮年偏偏听清了:“自己装什么舍不得不想离婚,让自己公司底下的砸她场子,你不是要找她工作室谁砸的?就他那个员工砸的!还是第一笔单,真是晦气!”
他盯了严朔那么多年,就是忍不住想替陆铮年压他一头,好歹盛栀回头发现M&G声势比严氏高了,也算陆铮年没有输得一塌糊涂不是。至于严朔会辜负盛栀,他想都没有想过。因为自觉和严朔盛栀都是同学,不会变得太离谱。
因为出轨被迫净身出户,但又传出来他不想要和盛栀的那个孩子,毁了盛栀在国外的事业,导致她只能一个人带着孩子回来,就有点太不是人了。
徐晟这些天忍了又忍,一直撺掇陆铮年去,未必没有存着盛栀如今不好过,能帮一把是一把的意思。
可是陆铮年这个木头,他等人工作室被砸了才知道反应!
徐晟又瞪了陆铮年一眼。
陆铮年没有去找过盛栀的消息,当然也不会刻意去了解严朔的。
十年了,这个名字就像是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他没有听到他们结婚消息的时候还在妄想。今天亲耳听到她的话才算怔松,之后强烈的心悸让他觉得徐晟留给他的那几十分钟时间还是太短了。她离开了十年。不是十天。他只能闭了闭眼。
方正车库的光渐渐照进来了。
徐晟:“后悔了?”他明明知道陆铮年会怎么想,但还是握着方向盘,边开出车库边吐槽道:“我不和你说就是怕你后悔,可是他们都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加上他们现在财产分割得不明确,陆铮年,我劝你考虑考虑。”
话是这么说,再苦口婆心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陆铮年一直不说话,他也就不提了。
等到了酒吧门口,徐晟屈尊降贵去拉开车门,把这位大老板请下来,他才发现他还在看巷口窜出来的猫。
灯红酒绿的地方,吵嚷得很,猫自然也应该是很少的,偏偏这猫黑白花色,和当年学校那只如出一辙。
徐晟想把猫赶走但没那个脸,心底唾骂几声,当然骂得不是猫。
是好端端和盛栀抢一只猫喂的严朔。
他又看陆铮年。你说你为什么就不喜欢猫呢?你当时要是能插一脚现在也不至于后来都居不了上啊。
“还看啊,猫都忘了!”看不得陆铮年这样,他干脆把车锁了,拉着陆铮年要往酒吧里面进。
陆铮年身上外套没换,徐晟也装作看不见。
暗恋又失恋,连喝两天夜酒不正常吗?
徐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陆铮年不。他看着那猫试探徘徊着走到自己面前。
晚间酒吧门口人流量大,这猫偏偏选中他们两个不养猫的,徐晟眉头一皱,看见陆铮年伸手摸猫,心里忽然一咯噔。
他不是不喜欢猫吗?
陆铮年平静地收回手,那猫也就伸展了躯体迈开腿走了:“我喂过。”
只是它不喜欢跟着他。
他也强求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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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预收《似昨》熟悉的虐男~
盛姜追了陆闻三年,快结婚的时候,她被一些事影响,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因为怀疑陆闻和女主有别的感情,而和陆闻几度争吵,最后分手。
第2章
徐晟选的酒吧不是他常去那家,是他在楼上转得无聊随手搜的,环境还不错,没那么霓虹闪烁,卡座里人也比较少。
徐晟选了左边坐,视线逡巡,想着待会儿喝点什么能舍命陪君子,就看见陆铮年把表摘了搁吧台上了,手搭在吧台上,脸在灯光中忽明忽暗:“处理好了?”
徐晟无语。
等灯光转过去,这片区域整个陷入黑暗,他才拿了一瓶酒,重重放下:“这么关心怎么不自己去查?”
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不吐不快:“你说你也不怕严朔,就因为盛栀一条短信耽搁到现在,至于吗?”
灯又转过来了,徐晟纳闷地打量着眼前人。
没错,五官优越,脾性优越,连在学校的时候学习成绩都优越,整个高中,就只有盛栀和他可以匹敌,那时候谁不觉得他们合该是天生一对啊?
结果后来,他被严朔截了胡,告白都被抢先就算了,后面盛栀出国他也不置一词。
如果不是陆铮年是他朋友,徐晟自己都恨不得敲他一闷棍。
没见过这么听话的。
陆铮年坐下了。他知道自己不会,否则今天见到她不会一步也不敢迈过去。
但徐晟瞧了瞧酒的浓度,觉着陆铮年多半又得进医院,伸手压了压,还是没压住。
他忍不住去抢:“你不要命了啊!”
陆铮年西装革履,右手拿着酒自己往杯子里倒:“不多喝。”言语简略,没谁听出他声音沉哑了。“需要帮忙和我提。”
徐晟也坐下了,嘲笑:“说得好像你真的只是为了帮我一样。”
陆铮年咽下喉中棕色的酒液,觉得这酒不烈,但眼前已经开始模糊,照的却不是她的影子,而是那条林荫路。
好像他还在那条必经之路上,还会看着她推着自行车,随时准备在她重心不稳的时候托她书包一把。那么轻的人,是怎么抱起一个三岁的孩子的?
酒过三巡,因为没人说话显得很安静。
等酒见底了,徐晟和酒保说这边不用上了,见陆铮年手旁的酒瓶空了,转头刚想骂。
就听见陆铮年嗓音低缓,装得和这十年一模一样,但演平静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就表情勉强算得上是维持住冷淡的人设:“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该怎么办。”
徐晟忍了忍,没把你之前没敢出现,她辛苦带着孩子了,你敢出现了这句话说出口。他知道陆铮年当年和盛栀绝非这么简单。
可是怎么办呢。
徐晟满嘴苦涩,也想再上一瓶烈酒压了压了:“薛谧还算有点本事,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猫不知道去哪了,他们在二楼,它估计进不来。但是荒芜夜色逐渐弥散开,谁都晓得,这话题压根不在于盛栀会不会受委屈这回事儿,而在于,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回来,已经受了很多委屈了。
陆铮年没喝醉,上大学到毕业都没怎么喝过酒,徐晟老觉得那是因为没什么人敢劝。
后来他偏要自己做出点名堂,酒就少不了了。
但他这个人就是不会露出自己的狼狈模样,所以就连徐晟都不知道他酒量如何。
现在连着昨儿今儿一看,他酒量是真好。宿醉两夜还能按捺得住。本来没想借酒激他去找盛栀的徐晟心里都难免骂了两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