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晴朗+番外(18)

作者:酸奶fifi我


这男生付莘认识,是陈斛的班长,人高马大看着像头脑简单的体育生,实际上他写的作文经常被当作范文在全年段传阅,他本人还是校报的编辑之一,怪有反差萌的。

付莘还在陈斛面前提过,他这班长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不然怎么写得出那些矫情优美的句子,酸的人掉一层鸡皮疙瘩。

“你说他嗑不嗑cp啊,要不帮我的产品林黛玉和伏地魔写篇同人文呗。”

那时陈斛摆着张臭脸,没搭理她,她还以为这两人不太对付呢,后来才发现他们关系处得不错。

可这班长忒不要脸,居然比付莘还要更大惊小怪:“陈斛,你看看你家那谁凶死了,谁撞谁啊。”

哪有陈斛……

哦,旁边站着呢。

好久不见他还是那么讨厌。

受女孩子欢迎讨厌,拿了国奖讨厌,不给她道歉讨厌。

付莘收回目光,敷衍地认错:“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我赶时间才不跟你们计较。”

她有意无视某人,懒得绕路,直接从他俩中间钻过去。

刚踏几级台阶,又被叫住。

“东西掉了。”陈斛正弯腰捡她落了的笔。

付莘停下脚步,充满怨念地抱起双臂,等着陈斛给她送过来。

他倒好,一动不动站那跟她大眼瞪小眼。

忍无可忍,付莘皱眉凶他:“给我啊!”

尽管这眼神没什么杀伤力,陈斛还是大发慈悲地走了两步,真的就是两步。

他站在比付莘低三四节台阶的位置,像逗小宠物似的:“自己来拿。”

哪有什么高岭之花,这人明显就是小女生最讨厌的那种臭屁男同学,帮个小忙好像多大事似的,尽会邀功。

付莘一跺脚,伸手去抢:“金贵死你了。”

陈斛玩心四起,故意往后退了一步,哪知付莘没站稳,重心不稳,向前倒下。

付莘后背瞬间直冒冷汗,一边扑腾,一边大骂道:“陈斛你个天杀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斛听见了,整栋楼的人也听见了……

他在这儿,怎么可能让她受伤。

陈斛轻巧地将付莘接下,一手搂住腰,将整个人腾空抱起来,不过他没算好距离,一不留心撞上护栏,小臂和手掌一阵一阵地发麻。

幸好付莘正面躲进他怀里,挡了个严实,看样子应该没有磕碰到哪里。

下课时间,走廊和楼梯人来人往,光看见这一幕就不知道够他们激动多少天了,一伙人纷纷聚集到楼梯间起哄。

付莘正面撞进他结实硬朗的胸膛,晕头转向的同时无语得要死,大哥你演英雄救美就算了,自带慢动作和定格是吧。

她气急败坏道:“松手啊你。”

“你以为我不想?我手麻了。”

“……”

“还有你头发勾到我衣服拉链上了,你确定要我马上松手?”

纠缠了半分钟两人才分开。

付莘落荒而逃的下一秒,上课铃声响起,围观群众作鸟兽散。

“刚才咋了?被你青梅竹马迷晕了?半天不撒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偶像剧。”

“觉得挺可爱的,多看两眼。”

班长都想给自己掐人中了,他挺烦陈斛这种自信心过剩的人的,偏偏不知情的人还觉得这位人淡如菊,宠辱不惊。

笑话,开学那天起,他就敢笃定,陈斛绝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学生,玩到一起后发现——果然没猜错。

班长阴阳怪气:“你这种腹黑怪,临走之前也没忘宣示主权,不怕她讨厌你啊。”

“你指哪件事?”

“亏心事做多了,还问我哪件?”真是绝了,“就你从高一开始,莫名其妙跟其他人透露你俩娃娃亲,还有等会儿放学的篮球赛。”

陈斛斜他一眼,面不改色道:“比赛不是你们应下来的吗,我昨天压根没说话。”

“大哥,人家何学委可说了,等你一走就对付莘死缠烂打,你哪来的信心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付莘看不上。”陈斛补了一句,“嗯我也看不上。”

“……”看来是真有病。

完全不知情的付莘,直到实验课结束都没有忘记这个仇。

她准备在放学路上拦下陈斛,非要给他个教训不成。

只是她忘了,实验课的老师拖堂成性,五分钟起步。

今天更离谱,拖了十一分钟。

得,黄花菜都凉了。

老师总算大发慈悲喊了下课。

付莘无精打采地整理好交实验记录表上交,无意间听见前排几个女生提到陈斛的名字。

今天放学,陈斛所在的10班和1班约了场篮球友谊赛,属于私下进行,但经口口相传,再加上陈斛也参加,好多人说放学要去占位置看比赛,估计这会儿已经快开始了。

“付莘你也去吧?”小女生眼里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付莘哪懂她们的期待是个什么含义,光想着报仇了,所以她坚定地点头:“去,当然去!”

付莘不是没看过陈斛的篮球赛,她猜想比赛结束得肯定晚,于是磨磨蹭蹭写完作业,才背着书包去了体育场。

尖叫声一阵盖过一阵,观众席坐了三分之二的人,球场内战况激烈,不过看样子已经快结束了。

比赛以陈斛压哨投进三分球完美结束。

现场气氛很好,很多人本意是为看帅哥来的,随着每一个进球每一个逆转,球员的胜负欲将众人的悬念勾了起来,比赛形势一度白热化,大家看得很过瘾。

好不容易逮到光明正大拍摄陈斛的机会,所以比赛结束后观众并没有立刻散场。

比赛结果付莘已经不记得了,其实她当时有点心不在焉,有些怀疑自己跑来体育场的目的,只是她也明白,有的话不说,可能就很难等到时机了。

付莘站的位置并不起眼,甚至不在观众席上,她一向对尖利的欢呼声和激烈的运动比赛过敏,不是很能理解运动时汗水淋漓的畅快,只觉得脏兮兮的,肯定不好闻。

因此她只在入场的门边靠墙站了会儿,闭目养神。

待睁眼时,就被陈斛正一边喝水一边垂眼睨她的画面晃了眼。

这张脸,可真是天生克她。

比赛已经结束了,现场的热情似乎还未消退,但这些都与付莘无关。

她是来找陈斛的。

巧了,他自己找上门来,都不用付莘硬着头皮去场内摇人。

他们离得有些距离。

付莘歪头示意,手指向上点了点,确信陈斛能懂她的意思,便悠哉悠哉离开篮球场。

人都走了,陈斛仍看着那处,人们开始寻找他视线的焦点,但很可惜,那里只有一扇光秃秃的白墙。

眨眼间,球场上的陈斛本人也消失不见了。

说好的谁赢谁表白呢……怎么赢的人先跑了。

付莘在楼顶等了十分钟,陈斛姗姗来迟。

这期间他去更衣室冲了个冷水澡,赴约时身上的球衣换成了黑色短袖,身上有一股浓郁的沐浴露香味。

因为发尾潮湿,他又跑得急,头发变得乱糟糟。

他低头用手指扒拉了下额发,原本还有点男性荷尔蒙气息的背头,变成湿发顺毛,像落水小狗。

付莘不太满意地别开眼:“我等好久了,你还臭美去换衣服?”

“下午没受伤吧?”

陈斛黑发半干,被风吹起了两撮呆毛,付莘真想给它摁下去。

“还不如受伤,总比丢人好。”她没好气回道,“不是说好要划清界限的吗,你又把事情搞得这么糟,让大家看我的笑话。”

陈斛的语气有些消沉,并且充满疑惑:“你为什么还在跟我犟气?”

“我犟气?”付莘觉得匪夷所思,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到底是谁一直犟着不解释,居然还说我犟气,陈斛你要是个男的就该早点向我求和,而不是我每天放学故意写完作业才回家,就为了等你来找我。”

陈斛默了半晌:“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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