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将手中提着的塑料袋放下来，随后便对着地上的塑料袋看了好几眼，才开口问正在关门的燕归：“那个燕归，你会做饭吗？”

顾川指了指地上的塑料袋，露出了一脸无助的表情，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情并不擅长：“我只能保证基本的生命体征需要，其余的我不敢打任何的包票。”

燕归拎起了地上的塑料袋，将其放到厨房里之后，转头和顾川说：“没事的，我会。”

顾川看着燕归开始忙碌的身影也过去帮忙了，在空暇的间隙，顾川有些好奇为什么燕归做饭的动作看起来如此熟练，就向燕归询问了。

“嗯，为什么熟练？”燕归似乎有些困惑。

“对，就是你不是一直在‘笼’里嘛，所以就好奇。”

“感觉自己以前像是干过这样的事情一样，一上手就差不多会了。”

燕归说得风轻云淡，顾川尬笑一声，没有接话，好在这样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晚饭很快就做好了，二人在餐桌上谈天说地，气氛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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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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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川和燕归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同时震动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都低下头，看看是谁发来的消息。

群聊：

唐钰：【视频.mp4】

顾川点开了那个视频，发现今天白天自己和燕归在那个手机维修店遇到的事情被拍成视频给上传到网上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和燕归的脸正正好的被遮住了，若不是熟悉的人绝不可能凭借这个模糊的身形来找到自己的。

“宿主……”系统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怎么了，系统？”

“就是那个道具卡，你还记得以前是不可能在‘笼’之外使用这些东西的。可是今天却有玩家直接当着其他根本不知道‘笼’的人的面使用了。”系统顿了顿，语气严肃，“这个会造成很大的恐慌的，而且也不符合当初的规则。”

顾川思索片刻，却没有接下去说。她想起了系统曾经跟自己说过“祂”对现实世界的文化很感兴趣，那阴谋论一下，“祂”对“笼”的统治已经不太满足了，毕竟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之后，谁又会轻易的撒手呢？

“系统，还在吗？”顾川敲了敲系统。

“在的，咋了。”

“就是‘祂’是有感情的吗？”顾川提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感情？”系统思索片刻，才接着说道，“宿主，你是想问‘祂’是否有人性化吗？”

“人性化？”顾川又想起了系统以前似乎也提起过这个词，索性就说了出来，“系统，你以前是和我说过这个词吗？”

“嗯，就是那个，大体上宿主可以理解为‘模拟’，模拟人的情感与思维方式，模拟人的理性与感性，以便于更好的维护‘笼’里面副本的稳定。”

系统的话让顾川心又往下沉了沉，若是现在现实世界都可以使用道具卡的话，那“祂”会不会慢慢的渗透，先是道具卡，后是副本，就如同蚕吞吃桑叶一般，先是一个角，然后在不知不觉之间，整片桑叶就以及被蚕给吃光了。

顾川感觉现在自己的脑子很乱，她又想起了那张照片，那张根本不存在于她记忆之中的照片，还有系统所说的自己先前是和“祂”合作过的。顾川感觉到一股失控感直接涌入心里，她好像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了，唐钰说自己曾经与他的父母见过，可是顾川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段记忆。

顾川再次抬头看见兴致勃勃的对着手机东戳西戳的燕归，心中却有些动摇了，自己在看过那张照片后也对燕归感觉到一种十分熟稔，就如同旧友重逢。顾川又翻出了那张四人合照的照片，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若是更加直接的证据那应该就是年龄了，照片里的人年纪和自己相仿，而在这期间的记忆，顾川是完全记得的，从扮演npc到在一个漏洞百出的世界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最后又被拉入“笼”中，顾川就如同困兽一般，好像永远都甩不掉那个名为“笼”的阴影了。

顾川，不禁感到疑惑，她甚至对现实世界产生了些许怀疑，可长久以来的记忆又站出来推翻了顾川的怀疑，她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真实性了。

顾川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几乎已经拿不起自己右手边的水杯了。就连坐在顾川对面的燕归也察觉到了顾川的慌张与恐惧，燕归也抬起头，眨巴着眼睛，仔细的注视着顾川的一举一动。

“顾川。”燕归收拾完餐桌之后开口询问，“是因为照片，还是白天的事情啊？”

顾川看向了站起身的燕归，谈论口气，回道：“两者都有吧，有些事情不太好说。”

“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顾川站了起来，正准备朝门口走去。可是在距门口半公分时，顾川停下了脚步。顾川谨慎的往后退了退，提高音量的朝着门口说：“谁呀？”

“外卖！”外面是个陌生的男声。

顾川转头看向正在朝自己走来的燕归，拿出手机，打字询问。燕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点外卖。顾川再次听到外面人的催促声，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自己和燕归都没有点外卖，那外面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外卖员呢？还是想守株待兔，将自己和燕归困在屋子里，来个瓮中捉鳖呢？

“放在外面吧。”顾川保持冷静，对着门，开口说道。

顾川等待了一段时间后，从猫眼里看了过去，有人正站在自己的门外，而且还不止一个人。顾川想到了白天的事情，一瞬间就将一切给串联起来了，一切都不是什么意外，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就是蓄意而为之了。

顾川扭头，抓住燕归的手腕就把燕归往卧室的方向拉，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唯恐发出什么声音。等将卧室门关上，顾川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燕归，神色认真的说道：“外面有人，而且看起了不像是外卖员，估计是冲着我们来的。”

“和白天的那群人是一伙的？”燕归挑眉，开口问。

“大概是的了。”

顾川说完之后就听见了外面的砸门声，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顾川想起了姜羽，赶忙拿出手机，给姜羽发了个信息，随即就和燕归说：“门外的那伙人手里还拿着家伙，他们身上可能还有其他的武器，所以我们要先离开这里。”

“你说，是去‘笼’里？”燕归在顾川说完之后便知道了顾川的言外之意了。

顾川点了点头，两害相遇取其轻，现在已经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时候了，而是有人在闭着他们做选择，不论前方埋伏着什么，都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燕归，‘笼’里面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全。”顾川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们应该是被针对了。”

而且那群人可能就如看见肉的疯狗一般，会紧追着顾川和燕归不放，所以“笼”不会是他们的避难所，只是暂居处，或是永远的埋骨地。

“我知道，那就走吧，顾川。”燕归朝顾川伸出了手，他站在逆光处，被灯光照着的脸庞显得熠熠生辉。

顾川有些失神，一时间竟无法作出回答，只是凭着直觉将手覆在燕归温热的掌心上。

或许要在多年之后，顾川回想起这时的场景才会明白，一切都在命运的注释里，可总会有些事将时间扰乱、将既定的命运给打破，就像玻璃的碎片一般，折射出不同的光线，相识与再相识仅在她的一念之间。

顾川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一阵白光闪过，两人凭空消失了，来到了顾川在“笼”里暂时的落脚地。

“系统，副本里不允许玩家自相残杀的规则还在吗？”顾川一面给秦雨和唐钰发着消息，一面向系统询问。

“等我翻一下，宿主你先别急，那么多次意外事故我们不都有惊无险的度过去了嘛。”系统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翻找着“笼”的规则，不一会便传来了消息，“宿主，找到了，是不允许的。不但不允许玩家之间，也不允许npc之间以及玩家和npc之间的互相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