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耍心机(怎么回事系列四之一)(19)
作者:席绢
每个人都只好奇的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做了什么事,竟能让她放弃你?
他说:没有。什么也没做。
亲人们又问:还是她做了什么,让你气到非要与她离婚?
他还是只能如实回答:没有。
这是实话。但没有人相信,认为他一定有所隐瞒,太不够意思了。
罗以律并没有生气,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他能了解别人不相信的心情,换个角度想,如果他是个
别人,不是娶了商翠微的罗以律,那么他也不会相信这个「罗以律」什么也没做,就离婚了。
世上有这么好离的婚吗?说得像儿戏一样。不说就算了!嗟!几个比较娇气的堂妹不满被他敷衍,
「嗟」了他一声后走人。
然后,吃完了热闹的团圆饭之后,原本父亲、大哥都满脸有话想说、恨不得立即抓他辟室密谈的神
色,而且小弟也紧跟在一旁,企图旁听。但这架势才刚摆出来,就被大家长罗越的一句话给打散 ──
「以律,到楼上来。」
老人家说完后,径自上楼去了。罗以律当然不敢怠慢,立即跟上。
二楼南边的所有空间都属于老太爷一个人独有。
他向来喜欢宽阔的空间,所以从来不使用隔间。卧房、书房、起居室等的区隔,都仅以家具或半人
高的书架权充了事。这个私人的空问,平常老太爷也不轻易邀人进来。如果他唤人进来了,就是有事要
谈。
而,能让老人家觉得「有必要谈谈」的事,向来都不是小事。罗以律其实有点讶异,因为知道爷爷
想跟他谈的应该是他离婚的事情,但这似乎不必要特意找他上来说吧?四年一前大哥决定与上海首富杜
家的女儿结婚,在家里造成巨大的风波时,爷爷也没说些什么。只当众告诉大哥:只要是你是真的喜欢
她,而不是为了商业上的扩张而娶,那就没有问题了。
「爷爷,您认为我现在的这点事业成绩是不用努力就得到的吗?只要出生在好人家,就是成功的保
证吗?我的出身好,只是起步好,不代表一定会成功,我一直都很努力。」
「你既然知道每一种成功的取得,都是要付出努力,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平白就得到了幸福的
婚姻、平白就得到了一个爱你的女人?」
幸福的婚姻?爱他的女人?在现在提起会不会太讽刺了?
「您在暗示我,翠微因为不满于我对她的爱情回报太少,于是决定终止这段婚姻?多或少,是怎么
认定的呢?又是怎样的标准?」他语气略为尖锐。
「别说赌气的话。」
「抱歉,爷爷,我不是在赌气。」
老人家笑了笑,低头沉昤了下,说道:「感情的事,不能与事业相提并论。你在工作上很努力我知
道,但你也该知道,你这段婚姻,确实是不劳而擭的。」
「即使是不劳而擭,也不表示我不珍惜。」罗以律认真道。
「珍惜?问也不问就同意离婚,这叫珍惜? 」
那是因为 ── 心中还想辩驳的,但又觉得坐在这里,与长辈辩论自己的婚姻也太可笑了,辩赢了
又怎样?被理解了又怎样?长辈只是长辈,不是他的婚姻合伙人啊,他们理解有什么用?所以,算了。
老人家似乎也不想听孙子说些什么自辩的话,他再给孙子倒了杯茶,催促他喝,罗以律当然遵从。
在他静静喝茶时,老人家又说了:「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个离婚男人。我想,你大概没想过再去认识其
他好女人,再组一个家庭吧?」
「爷爷?」什么意思?
「那你当心点,等会别让你母亲逮到。听说她手上有本芳名册,正是为你准备的。」
罗以律无力的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尽快闪人好了。
「爷爷,您早点休息,我走了。」
「 今天是情人节耶,怎么可以没有花?!来,送给妳! 」柯顺芬约商翠微出门逛街,为了采买日
后穿去上班的套装。她很喜欢商翠微以前上班时的穿衣风格,觉得虽然相同是套装,但她穿起来就是特
别好看。
「对了。再见!翠微,很抱歉不能与妳一同晚餐,下次再请妳屹饭,感谢妳陪了我半天。谢谢妳!
拜拜。」
「再见。」她微笑,腾出一只手挥别。目送柯顺芬离去。
今天天气也依然很冷,但她并没有马上招出租车回家去。小愉儿被爸妈带去南部访友,三天后才会
回来,所以她并不急着回空荡荡的屋子,也不想 … … 见到那个总是等在她住处楼下的男人。
所以她在街上走着,随便在快餐店买了个汉堡填肚子,然后在双双对对的人潮里散步,虽然形只影
单,却不寂寞,许多女子手上都捧着代表爱情的花束,她手上也有。她们都是这个夜晚、这个节日里,
为它装饰的风景。
跟着人潮移动,有时抬头看天空,还可以看到几朵美丽的烟花在绽放, 低头时,可以想着事情 …
…
她想,她知道为什么父母会特地说要带宝宝出门玩,就是想给她创造第二春的机会。「他们对龙培
允的印象非常好,觉得他才是她生命中对的那个人。
父母总认为她在罗以律身边过得很苦,觉得她该被人珍惜呵护,该是个爱情的接受者,而不是辛苦
的付出者。其实婚姻的最核心?还是两个人的事,其它家人的看法,带着点干涉的态度,都是不应该的
。
但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说。那些其实都不重要,反正不会造成她什么困扰。
突然,她手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一怔,竟是罗以律打来的,这首「琵琶语」的铃声,她只言双
给他。
「嗨,以律。」她停住步伐,接起手机,鼻尖凑近花香,整张脸几乎埋在里面,就像 … … 埋在他
的胸膛一般,有种幸福的感觉。
「翠微,我看到一个人 ……」
「嗯?」她漫不经心的应着。
「那个人,手上抱着一束花,手臂上挂着三四个纸袋,站在街道上,在已经很晚的九点半时刻,在
不到十度的温度里,我觉得那个人长得跟妳有点像,但那傻呼呼的样子跟妳比起来就差多了。所以我想
,那不是妳,对吧?」
「是啊 … … 」她一怔,然后笑了。以极大的力气克制住自己左顾右盼的欲望,整张小脸只能埋进
花里,好让玫瑰掩去她怎么也控制不住的狂喜。「当然不是从来不傻呼呼的。」口气好正经严肃。那头
似乎没愤口气。然后道:
「没听妳说过花:」
「因为我并不喜欢花。」
「那妳为什把花抱那么紧? 」重点是,谁送的?
还有,为什么这儿的女人手上都有花?这种天气演什么「窈窕淑女」?该去演「府小女孩」才应景
吧? !
「因为这是别人送的。」
「别人送,你要收吗?」谁送的?是谁!
「别人的心意丢掉。」
「 … … 如果,妳丢掉呢?」语气试探,但语意非常坚定。
「有两个条件」
「哪两个? 」
「第一,来到。第二,送我一朵红玫瑰。缺一不可。」
当她说完时,臂从后头将她搂住。他的声息有些暗哑的在她耳梢吹拂 ──
「没有玫瑰,全世界的玫瑰都在女孩子手上了。今天一定是玫瑰的受难日。」
他将她抱得好紧,让她想转身面对他却没有办法,幸好两人的面颊相贴着,可以厮磨,慰藉她对他
的渴望。
「宝宝 … … 被爸妈带去高雄玩了。」
「所以?」
「今天是情人节哦。」她道。
「所以?」他扬眉。
「我想要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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