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别爱我(爱长廊系列)(17)
作者:席绢
“如果那女孩真爱你的话,凑成一对佳偶也不错。”
“如果我会结婚,只会娶你。”打蛋器指向我的鼻尖。
我小心推了开去,不让黏稠的蛋汁滴在我身上。开玩笑!我没带几件衣服来新竹,怎么可以轻易弄脏。
“拜托,我就是没丈夫也不会嫁你,外面那个人还比较合我的胃口。”
“为什么我就不行?”他又开始吼叫了。
“第一,我不与年纪比我小的人纠缠。第二,我不要你恩将仇报。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抢我的风头。”这小子其实也未必真正爱上我,顶多是他二十七年的生命中,有过的女人不是贪他男色,便是黏他死紧口能与女性处得自在又不必拘泥形象几乎是神话,而我便是那唯一的一个。他与我相处时没负担、没压力、没拘束,所以企图以身相许,毕竟我这种人世间绝难有第二个。我的存在是一种神话,多么伟大。
“我听说了,你与丈夫正要办离婚。”
肯定是锺玉藜那小鬼多舌。
“没那么快。”既然朱棣亚不急着与别的女人进礼堂,那我何必急着与他脱离婚姻关系?
“如果你下一次要结婚,一定要第一个考虑我,不许让别人插队。”他根本当作我已离婚,迳自报名当丈夫候选人第一号。
“懒得理你。”永远说不听的人,我又何必浪费口水?盯着烤箱内逐渐溢出来的香味,我的口水也渐渐泛滥成灾。
当年逼他去学烹饪是对的。虽然后来半路当明星去了,没有把这一技之长当成谋生工具,但每遇到他,我一定有口福,谷亮鸿的厨艺真的很不错。
“吃罗!”他下达开动指令。
“YA!”我欢呼。
正文 第三章
如果我的故事会成为一本小说,男主角是朱棣亚,女主角是那名疑似怀有朱棣亚骨肉的女子,那么我绝对会是不折不扣的恶妻了--促使男主角“不得不”去外遇的罪魁祸首。不曾生育、不体贴、不温柔,让丈夫辛苦工作回家后独自面对一室的凄凉。坏女子一向是口么被认定的。所以把食指屈向自个儿的鼻尖,我好生认命的当起坏女人口招摇的步入九拐十八弯、转车又换车后才抵达的“新竹科学园区”。还挺有模有样的,山水秀丽、设施完善,新颖建筑看了更是赏心悦目,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清幽得教人丧志,多美丽的桃花源呀!
找到了“禾升科技”所在的大楼,是一栋新颖银亮的商业大楼;我丈夫的公司居十二、三楼的楼面,在管理处登记后,便上楼去了。
说来惭愧。结婚四年,认识了一辈子,然而我却不曾踏入他的公司过;不过比起萧素素连丈夫的公司叫啥也弄不清楚的离谱,我想我还是有救的。
“你好,请问找哪位?”
亲切美丽的服务台小姐以甜美的声音迎我步入十二楼的会客大厅。
我好奇的东看西看,对屏风式的区隔空间相当有好感。整个空间看来宽敞,一目了然,却又让每一个职员享有小小的个人空间,挺不错的。
“我找朱棣亚先生,他在吗?”
“请问有预约吗?”接待小姐的眼中闪了一抹好奇,我想她是在估量我的来意以及身分。
莫非朱棣亚最近大走桃花?有诸多女人找上门?
“我没有预约,但我想他会见我,麻烦你告诉他杜菲凡小姐求见。”我不正经的建议着。
美丽的门面小姐也不罗嗦,按了内线通报去了。不一会,脸色怪怪的指奢大片喷砂玻璃墙后方的回旋梯要我上楼去,总经理恭候我的大驾。
可见朱棣亚大人绝非寻常人能够瞻仰。
不管现下摆的是什么谱,我也不罗嗦就上楼去了。双眼也没给闲着,以最快的速度瞄视着每一处的摆设。毕生没待过办公室的我,每到别人的公司募款,必定不错过打量陈设装汉的机会。看多了,大抵也分得出优劣。朱棣亚的公司以素淡的颜色为底,精简的摆设不见华丽气派,但舒适怡人,且没有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上起班来一定愉快许多。我甚至瞄到了他们公司的设计师们全穿着拖鞋走来走去,还有人打赤脚哩。
可能是我落伍老古板了,才会以为人人上班时必定正襟危坐,足下亦蹬着亮又硬的皮鞋来虐待双脚。
虽然看来不是很雅观,但很舒服。
走上了二楼,朱棣亚早已倚靠在回旋梯的楼阶等我,侧身靠在一根大理石柱上笑看我。
我大力扑身而去,给他一个大熊式拥抱。
“好久不见呀!老公!”我从他颈窝里闷叫着。
“又来募款吗?亲自前来呢,稀奇。”他浅笑,给我一个吻。
我摇头。
“不是,今天找的冤大头不是你,只是想来看看你。听我台南那边的帮佣说我妈最近一直在找我,我想她找不到我,八成会找你,你没事吧?”
“会有什么事?大补丸、虎鞭酒伺候了。”
“很补吧?”我嘿嘿贼笑,以手肘顶了顶他的腰侧。“世上想必又多了一个幸福快乐的女人。”
他伸手勾住我颈子,拖着往他办公室走去。
“你呀,思想邪恶。”依然是一迳宠溺的笑。
我心下暗自庆幸上次的“小吵架”已不复见。说真的,那时我还真是给他吓到了咧-一幸好他这个人不记隔日仇,但话又说回来,我实在不晓得自己那天说错了什么话让他眼中冒火。以我对朱棣亚的了解,他可能是不会对我明说的,顶多以眼神悲悯我的迟钝罢了。
幸而我这人并不凡事问到底,所以也就不会放任自己太多的好奇心去虐待脑细胞。
还未有机会踏入办公室,我顺道打量一些投向我的眼光,然后再望回朱棣亚身上,想知道他慢下步伐的原因。
左侧方九点钟方向,一名半靠在屏风旁的粉领打扮女子,半啜着茶,也直直的看着我这边的方向;笔挺的西装女裤摆出三七步的架势,是一种冷淡且不好惹的姿态。
“美人。”我对上头的人儿低语。
朱棣亚微笑看了我一眼,脚下再无迟疑,拖着我的脖子进他的办公室,将门合“喂喂!兄台,我虽不是香也不是玉,但请你看在相识二十九载的份上,饶了我无啥作用的脖子吧。”
“我认为你存心来瞎搅和,期待看到冲门而入时面对着火辣辣的镜头,好来个捉奸成双。”
哎呀!被看透了,我吐了吐舌,直接问:“是她吗?女强人耶。”我还以为朱棣亚看中的会是柔弱美女,相夫教子那一型的传统女。
“她只是外表看起来坚强。”他放开我,走到咖啡壶那边倒了两杯过来,而我早已坐无坐相的占了一张三人座的长沙发权充倒路尸起来了。
“你观察她很久了吗?”我丢了一颗方糖到嘴巴内,并且加了四五颗到我小小的咖啡杯内,几乎没将所有咖啡给挤出杯外。
而朱棣亚永远会对我这种行为皱眉。但在明知劝也没用的情况下,通常选择闭嘴,免得浪费心力。
“她当了我三年的员工,但了解她则是最近两个月的事,毕竟我与她有了关系。”
“她--呃--我想应该不是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上床的吧?”如果是,我必然会第一个知道。
他点头。
“我一直在猜她的动机。一个亲人远在国外,只身在台的三十岁科技界人才,年收入百万以上,有房子、有车子,年轻貌美又独立自主的女人,你想她还缺什么?”
“看得顺眼的性伴侣或完全为她所独有的孩子?”时代新女性们向来只转这两个念头,而非功成名就的好丈夫。毕竟现代的男人太不可靠了,十个有钱九个置外室,信自己爱自己最为妥当。
可见我说对了,因为朱棣亚的笑容有点苦。
“她想要一个小孩,不要男人与婚姻。”
“她怀孕了吗?”
“应该还没有,因为她企图再找我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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