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没有道理(展中系列之二)(13)
作者:席绢
她只好欺善怕恶地去威胁眼前最好欺负的人。
方范当然哇哇大叫了!
「你还好意思说!苛扣我一小时八十元就算了,居然还虐待我,现在,现在又
……大姊!」找大姊哭诉比较有用。
方笙搭着小弟的肩,温柔道:
「放心,她是说着玩的,八十元一角也不会少。」
方范一听,放心不少,连忙谄媚地挽着他美丽温柔的大姊往门外走去,以商量
的口气道:
「大姊,您也知道我一直想买一辆重型机车,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一小时工资
叁百元——」声音愈来愈远,直到听不见。
方筝心有馀而力不足地低吼了下:
「小头锐面非人哉。」
偌大的办公室已被清光,就剩她与她美丽的女 书。
李乃君拿冰块包在毛巾中贴在她脸上:
「「小头锐面」与「非人哉」是这麽凑在一起用的吗?」而且好像也不足用以
形容方范的行为。
「还是你最好了。」她伸手吃了李乃君一记嫩豆腐,在她白嫩嫩的脸上捏了好
几下。
李乃君推开她的毛手,正色道:
「你的打手呢?每个月六万元的薪水给人领着玩,总应该有点贡献吧?」
她指的正是那个风御骋。
方筝笑道:
「我并不把他当打手看。何况,谁又能说他没有在做事呢?别因为没有亲眼看
到,就持着否定的答案去评估一个人。」
「他那个人,不接近人的。理也下理一下他人的问候,大概只有在看你时才有
点活人的表现。」李乃君对那人没有好感或坏感,只是就事论事地批评。瞧瞧这张
俊脸,肿得多可怜呀!而风御骋没尽到保护的责任,就是失败。
方筝起身问道:
「早上有什麽重要的事吗?」
「不怎麽重要。」
「那我去睡一下,若有立即要决定的事,叫方范下定夺。」
李乃君点头记下,但仍诧异地问:
「你叫他来当小弟给人使唤,却同时也要他下决策?行吗?」
「行的。他的能力好得很,我派他当基层小弟是因为孟子先生有说过,老天要
降大任之前必须百般操劳那个人、荼毒那个人,那才会成材。古代人的话捡着听,
不会错的。我怎麽可能叫他来当大少爷?开玩笑。」
孟子的话原来可以这麽去理解?李乃君吁了口气,坐回她的位置上,一一替上
司取消早上的工作与会议。让方筝好好睡上一觉。
* * *
将方筝由深沉睡眠中唤醒的,是一双粗厚的手掌,摩挲她肿了一半的脸,轻柔
的力道怕惊吓她,却也让她警觉地清醒过来。
「是你。」她抬手捂着眉头,刺目的光线正由窗口涌进来,让他一时难以调
适,却也看到来人正是失踪两天的风御骋。
他向来冷静难以探究的眼胖燃着怒焰。这样一双足以令人丧胆的眼,看到了,
反而希望他保持冷淡无感的面貌,她低笑:
「不太好看,但我已经尽力了。」
「痛吗?」他不断抚触着她瘀青的脸颊,恨不得能抹化掉那不该有的颜色,还
原为该有的白晰与红润。
「不痛。」
「真的?」
「当然。比起我十四岁被绑架时跳车摔得肋骨断五根、手骨折,加上全身擦伤
的剧痛,其实这种小case哪算得上什麽。难道你希望我是那种因小伤小痛就哭得痛
不欲生的人吗?」
他眼光锁住她胸口,後来移到她左手,拉起,并挽高她的袖子,在手肘处看到
一道最狰狞的伤口,虽有多次皮肤移植美容过,但仍看得出曾经受过的巨创。他知
道的,她从出生到今日的种种资料,他全知道。只是,真正看到时,却又忍不住动
容激动,即使这种伤痕在他身上也有过不少,甚至比她更多、更严重,但……她是
他心爱的人呀,他多希望他是一直在她身边的。
俯下面孔,他在她伤口上吻着,以一种谦卑的姿态。
方筝愣了好一晌:
「你怎麽知道这里有伤口?」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他低语。这一次,迅速地夺取她的红唇。
在她脸肿了半边天的情况下,这男人依然要吻她,可见他真的挺喜爱她的,不
然就是她肿大的脸别具风味。只是,他对她的了解真的有他宣称的那麽多吗?他哪
来的资料?
「对不起,我没有在你身边。」
「死不了的,别在意。」
他摇头:
「没有道理,方筝,应该不会再有人突袭你了,难道还有什麽你我不知道的敌
人在暗处?」在他近叁个月的明查暗访下,所有可能的仇家全叫他一一摆平,所以
近些日子他才放心忙别的事,没有盯着方筝。
方筝浅笑,十指梳向他垂及颈背的黑发,习惯这样的肢体亲密。
「你毕竟来台湾不久,叁个月来的找寻,我想是不可能清查得太彻底。」她一
面心知肚明,他总在暗中为她做了许多事,她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一如他们之间
必然会有的某种程度的情感纠缠,也是预感中逃不开的。
「我知道很多。你以为六年来我可以只看着你,却不去了解你的一切吗?」
「好,那既然你认为你了解很多,那能不能回答我。我几岁有初吻?几岁有初
恋?」她只是想逗他而已。
不料,他竟然真的回答了出来!
「你在十六岁遭到家教老师偷吻,而下场是那人被你从二楼的阳台丢入游泳
池,因不谙游泳,所以呛昏而入院,从此没再出现你面前;在你父母与爱姊的报复
下,那人被迫移民住菲律宾,目前娶妻育有叁女,而他名叫史竹。我不认为你该称
那一次为初吻,如果当年你没有防身功夫,结局就不是那回事了。至於十九岁那一
次的追求,你并没有动心,否则不曾在他强吻你时,被你打断了两根肋骨,只不过
那人追了你十个月,让你觉得有趣,所以列为初恋是吧?至於这个高春发,早已不
知所踪了。」在方筝目瞪口呆下,他圈住她,吻着她,又道:「当真要算初恋,只
有我才是你的初恋。一如你之於我相同,我们命定了要彼此相属,所以我来到台
湾,来到你的世界之中。」
「你……真的知道?我的老天,哪一家徵信社可以查到这种事?不可能吧?除
非是我家人说出来,否则你怎麽会知道……」
他温柔她笑看她:
「你想知道一切吗?」
「再说吧,不是现在。」她压着眉角,那种全身被人了若指掌的感觉糟透了。
她推开他一些距离,正色问:「最厉害的情报分子,真的可以连被调查每天做什麽
事、吃几颗饭都了若指掌码?」
「不。我没有派人日夜盯着你,我有另一种方式去了解你的一切,你不必生
气。」
她深吐口气:
「以你这种行事方式推断,与你为敌的人想必很可怜;而被你追求的人很难有
逃掉的机会。只是,为什麽呢?这样子为我?」
「问老天吧!」他低语。
就因为六年前从相片上的惊鸿一瞥,让他陷入狂恋之中,惹得他的兄长气急败
坏,直宣称要跑去台湾杀了那个在他身上下咒的女人。
这是无法解释的事,他就这样爱上她了。六年来疯狂地调查她的一切,每一份
资料呈上来,只使得他更恋上她一分。
他是个永不迟疑的人,性格上如此,加上父母刻意的训练,造就了他能立即锁
定目标,下手猎取,进而完全地掌控住状况。在情感上的处理亦是相同。
他从不曾认为自己永远不会为某个女人倾心,只是他的不沾女色在於很快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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