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解语花(情爱长廊系列)(2)
作者:席绢
如果那代表爱情……
那她知道这辈子她是爱定这个叫贺儒风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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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林火山 收集
第一章
时间正好指着早晨六点三十分整。
夏末时节,被窝的诱惑力比满汉大餐更强。外头依然火辣的太阳显然不打算放过台湾这一块小岛,努力地、用力的放送热度,直将温度逼向足以烤蕃薯的三十七度,好不容易才想庆祝夏天过了,冬天应该快到了,但一日热过一日的天候,告诉世人别痴心妄想。太阳依然热情得吓死人哩。
唔……好好睡,好舒适,冷气是全世界最大大的发明……可口她仍是睁开了疲涩的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不是不眷恋诱人的大床,只是梦境干扰得她丝毫不敢恋栈。
微张着眼,习惯性看向床头柜那边的相片来迎接一天的开始。
那张8*7寸的相片外框写着:新郎贺儒风;新娘花解语。
一张过时的结婚照。已然不存在的关系。
她瞪着自己的名字,刻意不让眼光停伫在贺儒风身上再度望成了依恋,花解语,唉,多教人伤心的名字。听起来怪恶一把的名字。当年老娘何忍将之冠用在她身上?并且让名字对她形成一种讽刺。
一般人常会由字面上去幻想有此名的其人,大抵脱不了温柔似水、可人解意,有着秋水盈盈的大眼,是个千依百顺的大美人或清秀佳人……啧!
或许是个美人,却永不会是个千依百顺的人种。
她是个火山,正确的封号是烈火美人。惹不得也看不得,若妄想攀折她这朵火焰花,得冒着被烧成灰烬的危险,而且,还不见得追得了她。
不过,唉……最近这几年她已经改善太多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多,至少她本人是这么认为。
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小时候质问她那同样脾气也称不上温和的母亲,母亲告诉她:”
当年你只有三个选择:花解语、花岗岩、花木兰。要不是你爸爸坚持不起用另外两个,想想你不会叫花解语的下场吧。”另两个名字更可笑。
“呀,起床了?这么早。”
房门倏地被推开,一个年纪约莫六、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左手拿平底锅,右手拿铲子,高举的右腿明白显示出她是怎么“打开”她房门的。
“笨蛋女儿,今天不必拳打脚踢伺候,把你的家伙收回厨房去。”她坐起身,庆幸今天逃过了女儿的荼毒,女儿叫她起床的方式一点也称不上温柔。
首先,她会将丝被掀开丢在一旁,然后拨数个闹钟由不同方位向她轰炸,在她还慌乱得不分东南西北时,便来一招泰山压顶,扑出她二十多公斤重的身躯,重力加速度的毒杀她羸弱的玉体,蹂躏她、践踏她,直到她拿出白色手帕挥舞投降为止。
当然,女儿还有一大堆把戏可以整人,但花解语通常挨不了两三下就挥白旗,颇有令女儿兴起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叹。
“妈,醒了就别再赖在床上,吃早餐了。”双手叉腰的小小娃娃俨然是公寓内的户长,对唯一的户兵下令。
“是,是是,马上来,冠群吾儿,请给我一杯热可可,谢谢。”她双手合十的对户长要求着。
“五十块,等会自己存进去。”花冠群指着床头的小丸子扑满说着,然后才神气的退出房间。
这小孩到底像谁呀?根本是钱鬼一枚。
花解语认命的找出一枚五十元硬币丢入扑满中,才进入浴室盥洗。
她的女儿叫花冠群。依照花家惯例,小辈总会向长辈抱怨自己的名字。花冠群花解语唯一的回答是:“没取你叫花柳病、花心、花生脆瓜什么的,你就该偷笑了。早知道你只想要名字好写,当年应该取你名为花生油的。”
当然,每一次都得到女儿射来的大白眼。她这个为人母亲的,实在没有半点威严,没有人教她怎么去做一个母亲,而小家伙打从解事以来便掌控趄她生活上的一切作息;自然而然的,就有了这种相处模式,比起一些辛苦的母亲,花解语要付出的反而少了许多。
换下睡衣,挑好了上班要穿的套装,不免在立于穿衣镜前,多看了几眼自己…
曾经因生育而大肆走样的身材,也在这几年的操劳中瘦了回来,平坦的小腹看不出生育过的痕迹,但开刀纹可是骗不了人。不过直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亲眼看到她肚子上的纹迹。
耸耸肩,她不以为日后会有哪个男人看到。
“老妈!别告诉我你又睡死了!”门外传来火爆的催促。
“来了啦!”不知道像谁!真是不可爱的小孩。她还以为自己会生下一个贴心的小孩,至少会有丈夫(前夫)的一半,可惜事与愿违。她生的女儿比较像她;长相与头脑像前夫,可是那性子还真只有三个字别提了。唯一可堪告慰的是女儿有着聪明的大脑、俐落的身手,很懂得打理自己。打她跳级上小学之后,花解语轻松不少。
还没在椅子上坐定哩,女儿已在喳呼:“妈,快吃,你只剩十五分钟的时间。”
花冠群将来蛋吐司端到她面前,热可可也放置一边。
“谢谢。”她当然只有照做的份。要上学的女儿最大,她怕了女儿使泼时的蛮一边努力的吃,一边听着女儿叨念着要她记得的事:“明天中午的母姊会无论如何你都要来学校。这是我跳级升上二年级以来第一次母姊会,你不能让我丢脸,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知道了,老佛爷。”她翻白眼。“打从发通知单以来的每一天,你总是不忘轰炸我,我哪敢忘,我敢不去吗?”
花冠群耸肩。
“你记性不好嘛。”表示一切纯属不得已。
母女俩互瞪一眼,便开始了每日复每日必然的忙碌时光。
由此可知,花解语这个母亲完全没有威严到什么地步了,突来的梦境干扰,让尘封的往事全兜上心头。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淡然的看待那段过去,以及那一次失败的婚姻,但心底深处并不愿就此遗忘……
没有办公的心绪,在将一大束讨人嫌的紫玫瑰丢到厕所当芳香剂后,她唯一有的动作是支手托腮呆望窗外,活像在思春……唉,多么愁惨的字眼呀。
她梦到了他她的前夫贺儒风。那个唯一让她无法生气、唯一得到过她的心、让她想依偎终生的男子。
想想还真恐怖;七年多未通音讯,这么长久的时间下来,她竟然对他的影像记得一清二楚。
会做那样的梦,证明她根本忘不了他,即使她一直认为她可以。那么多年了,他早该找到他生命中真正的解语花了吧?一个匹配得了他、可以携手共度一生的女人。
十九岁那年休学嫁他,二十一岁正式离婚;那两年多的婚姻生活中,她带给他的灾难比快乐多,在爱与不爱之外,婚姻生活里还有更多的差异点需要协调,而,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温柔的以着宽广的胸包容她的种种,从不勉强她什么。她的离经叛道与烈火性情在她的书香世家中显得格格不入,教他家人无所适从。
婚后她无聊的兴起了事业心,去找了一份令所有人大皱其眉的工作,丈夫心下一点也不同意,但他总是说:你能快乐就好。
她知道,在背后丈夫代她承受了公婆不赞同的指责,但他从不会让她知道,反而心疼她的年轻与热情!知道她好冒险的心胜过一切,不忍局限她于家庭主妇的世界中。
这样的一个男人,谁遇上了不会深深沦陷下去?她这座火山在面对他时,也得变成一池柔柔的温泉水,以着她浓烈的爱情回报他无止境的包容,记得他是极喜爱她留长发的,总说她天生自然卷的发质适合留长,但她不肯留,只觉得长发碍手碍脚,看来又软趴趴得要命,一点个性也没有,她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干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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