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不必太痴心(都市童话系列)(23)

作者:席绢
“总会见到的,改天吧。”他招来一辆计程车。说了桂冠酒店,便闭眼休息,但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腰。

原来他是搭飞机来的。

“怎么不开车下来?”

“我累。”

我依入他颈窝中,不期然看到他耳畔一口唇印,老天,我该作什么反应呢?吃醋发怒吗?其实我还没达到那种情绪,但心头总会有些不舒服。这是可以预料到的,我不在的期间他当然有其他女人排遣需要。以往他不是同时有许多女伴?现在我又何必介怀?也许,我介意的只是他没有把唇印擦掉吧!我一直知道他不允许浓妆艳抹的女人在脸上留下印记,以前也不过只有一次吻花了我的口红,往后就不再有过了。

他累?在发现了这个口红印后,疲累便染上暧昧的颜色。他到底有“多”累?

我抬手刮向他耳畔,可能有些痒,所以被他抓下来,他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我又以另一手去刮他耳畔,他终于睁开一只眼,抓过我的手,看到上头一抹红后,眉头不悦地拧起,拿出面纸给我,我缓缓地替他擦去。一干二净。

抵达长荣桂冠酒店后,他直接拉我上顶楼的套房。将衣服抛在客厅,他立即走入浴室。

我双手大张倒在柔软大床上,说不清自己目前的心情。他来台中,我不该有过多的喜;他有其他女人也不该令我有些微的怒。情绪的种种并没有强烈到可以区分,也没有单纯的呈现,所以我才说理不清。

只是,那牵念是确切存在的。他会挂念我,我也会想起他,但不是非有那个必要在一起朝夕相守。那感觉淡淡的,可是——它存在。

多令人心悸,这种感觉与爱情差多少?

浴室的门打开,我看过去,而他已赤裸裸地走向我。我撑起头,差点对他吹起口哨。完美的比例一如大卫像;这种身材可不是平空就有,他很注重健身、游泳,所以他身材健美,却又小心地不去练那种过于嚣张怒放的肌肉纠结。

他坐在我身侧,缓缓爱抚我的长发,我笑道:

“你不是“累”了?”

“这一方面而言,恐怕得对你贡献完后才能有“累”的时候,”

我不信地大笑:

“你不会是在告诉我十天以来你都没女人吧?”

“没有好对象。”他手已滑到我上衣钮子上,正一颗一颗地解开。

我不想再问了。因为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一旦他开始会对我解释。就代表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已有了约束。不,我不要他的告白,我更不能呆呆地去探问,我们之间不需耍再更进一步,没有必要;我更不要他当真会为我守身。代价不是我付得起的,可是——

天哪,我矛盾的心在想些什么?难道我不到三十岁就有“幸”成为精神分裂症的一员病号吗?不,我什么也不要想了。

而,接下来,我也没有机会去想,搂住他的肩,沉沦在感官的欲求中,忘却了一切——

***

我美吗?我足够美到让他专注于我一个人吗?

我美,但我不是他有过的女人中之最美;与他有过肉体关系长达两年的施岚儿比我更美,更是一身媚骨蚀人心魂。同居这一、两个月以来,我都没问过他与她之间的情况,我知道在我与他有肉体关系那几个月,他同时有数个女人,而施岚儿比我更受重视,但自从他把我从机场掳回,半强迫我同居之后,似乎,他真的只与我维持性关系;因为每晚他都睡在我身边,不管他应酬到多晚。

或许,美貌在他的标准上,已不是最重要的事了吧!他不见得需要“最美”,但要能长久吸引住他,这就要看各人特色了,我的特色?也不过是玩了他一下而已,却令他记仇至今,男性的自尊真的禁不起人家小小玩弄一下吗?至少我知道楼逢棠就是。

是不是直到我宣称狂恋上他之后。才会令他退避三舍,真正甩掉我?目前我已不大敢做风险大的事了,还是小心为上,

可能他昨天真的累了,才会今日睡到中午还没转醒。上床之前,他的“累”是终于搞定了明年与日本大企业的合作计画;上床之后,他的累是精神上餍足,身体上虚乏,很满足地倒下。

他说要放假三天。不知会是怎样的休息法?这人工作起来可怕,唯一的休闲是泡在女人堆中当花花公子,不知他何时会决定摆脱同居身分,再回头当他声名狼籍的花花公子?

我停止胡思乱想。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才想到了某个严重的问题!

要命,昨夜没用保险套!饭店当然不会准备这个,我又没带在身上,并且昨夜也忘了。我开始抓着头发算我的安全期,回想我上回月事来的时间,却一时之间记不起来,是十二日?还是二十二日?

“做什么?”身后压来一具躯体,双手轻叩住我腰。他扎人的下巴栖在我肩上。

“你没用保险套。”

“你还是怕我身上有病是吗?”他口气不悦。

我叹气:

“我看过你五月分的健康检查,一切良好,归功于你以往都有用保险套,没让你得病,也没让你的孩子不小心在别人的子宫着床。”现在我只怕怀孕。

“你从没让男人有机可趁是吧?谁曾有幸经你允许不用保险套吗?”

他的问题状似不认真,但可能正是他一直想知道的,我摇头:“你是唯一一个,但我没允许你——”算了,不说了,反正都这么着了。

是福不是祸,一切看着办了;是祸我也躲不过!

“你怕怀孕?”

“废话。”我推着他,想起身,却依然教他搂个死紧。我转身看他:“你不会还想赖床吧?”

“我与你打个赌可好?”

“什么?”

“这三天,我们不用任何避孕工具,如果有了孩子,我们结婚;如果没有,就继续任这种关系暧昧不明地过下去。愿意赌吗?”

“你……开玩笑!”我立即冲口低呼出来。

他摇头:

“我是认真的。”

“你没有必要下这种荒唐的赌注,你根本没有必要娶我,天知道我与你根本没有当夫妻的条件!而你……你怎么会对我动起这念头?”我叫出的声音几乎语无伦次。他没事娶我做什么?

他双手滑向我的脸,再往我披散的秀发中穿梭而去,这是他最爱的动作,玩弄我如丝水滑、不会纠结如干草的头发。他对女人的长发有难以言喻的喜爱,因此坚决不让我用发胶、慕思之类的东西去涂得油腻;他曾说过我的头发是他见过最迷人的。如果我想惹他厌恶,只须弄一桶猪油往头上砸,便可以成功地教他退避三舍。不过,因为我不作兴糟蹋自己的头发,也就没有这么做了。

不梳髻、不吹造型、不喷胶,自然地披散或松松地系上一条丝带,是他最眷恋的风情;而我也常在他的拨弄中感到一种难言的宜人舒适,有时比做爱更有韵味。

“对你我而言,这都是一项冒险。我也不能相信自己会渴望你到愿意走入婚姻,即使那是我一直排斥的。所以,我们交给老天裁决吧!”

他对婚姻也是没啥好感,但又为何会起这种动念呢?我看着他:

“娶或不娶,对我们之间不会有所不同,你何必冒险?既然没有约束力,那么一纸证书也不过是形式而已。而且,你如果会娶妻也不会是娶我“这种”女人。”他不会是临时起意,完全没想到往后的事吧?

不管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让人有机会绑住我身心的自由;即使一纸徒具形式的婚书也不行。

他将我圈入怀,一手滑到我小腹:

“一时之间,想让你的身子孕育我的孩子。如果我有孩子,必须在合法的情况下产生,这对孩子才公平。那么结婚就是必须的手续了。”

原来他突然想要有个小孩。但我却从未有这方面的幻想,拉开他双手,我下床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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