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时(16)

作者:剪我玫瑰


竺萱死活不让他送了,“到这里就行了,我自己坐电梯上去。”

周重宴挑眉,“我很丢你的脸?”

竺萱坚持,“我自己上去。”

“行吧。”周重宴给她摁电梯,看着她进电梯门。

电梯门关上,隔绝她和他,电梯门里映出竺萱失落的脸。

竺萱一瘸一拐地进了公司,刚把包放在工位上,听见前台小姐说有她的快递,又出来前台拿。

隔着公司的落地玻璃,竺萱讶异看见周重宴颀长的身影,正站在外面等电梯,从十二楼下去。

前台小姐把快递拿给竺萱,和她挤眉弄眼,“帅哥都是什么怪癖?我觉得他在尾随你,和你坐不同的电梯上来,看你进了公司门,这才要走。”

竺萱暗骂周重宴听不懂人话,她都说自己能行,情不自禁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头百味杂陈。

……

竺萱下班的时候,写字楼楼下停着两辆轿车,束南来接她,周重宴也来接她。

竺萱对站在车前的周重宴说,“不是让你别来了吗?束南带我去医院。”

周重宴擅用的反客为主,“他一起来也可以。”

她强调,“重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你怎么跟我没关系?”周重宴静了一会儿,“你的脚不是我弄伤的吗?”

竺萱一时语塞,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转身上了束南的车。

周重宴叩了叩束南的车窗,对他说,“跟我走,我给她约了医生。”不容拒绝的理由。

竺萱坐在束南的副驾上,看见前面车里的周重宴对停在后面束南的车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

南市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厉害,傍晚的余晖渐浓,汽车亮起尾灯。

竺萱坐在束南的车上,看着前面周重宴的车,莫名有些烦躁。

束南看出竺萱的心神不宁,她还想着周重宴,他有点闷闷不乐。

周重宴约的是骨科诊所的老医生,经验丰富,抬了抬金丝眼镜,对来的女患者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见怪不怪,他让竺萱坐在床上,在床下划拉一张矮小的塑料凳子出来,抬着她的脚踝查看伤势,让她去拍片,最后确认是踝关节扭伤。

束南接过医生开的单,去诊所的药房开药,老医生在角落洗手后慢悠悠地踱步出去。

诊室里只剩下周重宴和竺萱。

大高个的周重宴现在屈住在那张塑料小凳上,捧着竺萱的脚细看,她不想被他触碰,缩了回去。

房间里一时寂静,竺萱想起来,照往常他肯定会说她,躲什么躲让你躲了吗,她连他的表情语气都脑补出来了。

竺萱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苦口婆心地劝,“重宴,我有别人了,现在钱还了我们没关系了,你别再这样好不好?”

“……”

“你说话!”竺萱看着周重宴,即使心里有一部分不断重复着不要赶走他,你爱他爱到发疯。可是,她敢肯定一件事:她不想和他重新开始。

“……”

竺萱气急败坏,“你别再这样好不好?你看着我和束南,你不难受吗?你听我说,你条件家世那么好,你会有更好的女人的。”

周重宴闷闷地冒出一句,“难受的。”

竺萱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周重宴的头缓缓地郑重地靠在竺萱垂在床边的双腿上,他伸手抱住她的双腿,“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很难受,可是我宁愿这样。”

他宁愿看着这种场景,即使心很痛,心脏像被撕扯,可是血液会流经心脏,他情愿被这种痛烧灼,以期证明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他不是行尸走肉。

竺萱听了,不发一言。

诊室里寂静无声,竺萱任由周重宴抱着自己的腿,她仰头默默地流泪,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被拉得很长,纠缠在一起。

……

从诊所离开,竺萱还是上了束南的车,周重宴没立场也没资格说什么,握紧的手只能颓唐松开。

在车上,束南把老医生开的药拿给竺萱,嘱咐她把药先泡一个小时,一剂煮三次,他原想问她有没有中药煲,没有的话他去买,可是看她神色悲伤,像是哭过的样子,他没了声音。

回到竺萱住的小区,束南和周重宴搀着她把她送回七楼,她没再和周重宴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他。

周重宴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竺萱。

回到房间里,两个男人告辞,竺萱坐立不安,忍不住蹦去阳台看,夜色里,束南和周重宴一前一后从楼道里出来。

竺萱从七楼望下去,周重宴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她想起今早他特意坐另一部电梯确认她有无安全到公司的事还有些悸动,连忙给自己找事做想打消这种情绪。

在厨房里,竺萱把一包药拆开,谨遵医嘱先把中药泡上一个小时,她等泡药的功夫,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是周重宴的——药煲和鞋子给你放在门口,中药先泡一个小时再煮,一剂煮三次。不要怕苦,吃完还疼告诉我。还有你别动,让你的宿友出来拿。

竺萱看着他的短信,揪心的情绪又回来了,刚掉过的眼泪又在眼眶里酝酿……

周重宴也是出了竺萱的楼道门才想起来,不知道她公司宿舍住的人来来往往,有没有中药煲,他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个,出来的时候经过鞋店,他想起来竺萱那些高低不一,颜色种类各不相同的高跟鞋,又进去买了两双平底鞋。

哼,竺萱就是这样贪靓。

重新回到七楼,她住的地方的门口,周重宴想敲门又停下来,脑海里闪过竺萱方才拒绝的神情,隔着门板,她现在在做什么?他好想知道。

最后,周重宴怕打扰竺萱,静静地在门口放下东西。

……

过了一星期,竺萱的脚好得差不多,这周末去束南家给他补习,今天是考核中文俗语,竺萱最近收集了不少素材,这份试卷她准备了好久,只是束南答题时心不在焉。

竺萱问他怎么了。

束南放下笔,直截了当,“你还爱着周重宴,为什么不接受他?”

竺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在考试呢,等补习结束后再说好不好?”

“不好!”束南根本静不下来,“你爱他你就接受他啊,你难过他也难过,不然你就接受我!你都懂得我对你的意思的!”

竺萱把注意力拉回考核上,“天底下就剩你们两个男人?我非得挑一个接受不可?”

束南望着她苦笑,“竺萱,现在就算有一百个男人给你挑,你爱的不还是周重宴?”

……

南市的盛夏七月简直热得浑身的脂肪都在滋啦滋啦得冒油,竺萱和周重宴的关系依旧不咸不淡。

空调持续运行的写字楼里,竺萱把翻译好的资料打印出来,林总从总公司过来,分公司的主管去迎接。

林总在会议室里,把竺萱叫了过来。

“小竺,你这周末有没有空?”

竺萱想了想这周末的日期,心里了然,“林总,你有什么事吗?”

“有个客户在度假村,你这周末带资料过去和他谈谈。”

竺萱不知道周重宴又玩什么鬼把戏,答应下来,“好的。”

林总长呼一口气,周重宴一直对竺萱有非分之想,心里怅然,不能这么欺负小姑娘可他又不能错过这笔订单,两相纠结下,“我给你在度假村订个房吧,让小许陪你过去。有什么事及时回房。”说完他又怕竺萱怀疑,编出一个蹩脚的理由,“哈哈,我怕你一个人住不惯怕黑。”

连怕黑这种理由都出来,看来林总真的很纠结啊。

竺萱知道林总所说的客户是周重宴,这周末是这男人的生日。

周四的晚上,周重宴被密斯黄召了回家,他开车行经两旁亮着霓虹灯的随江路,轻车熟路地拐进随江别墅区,路灯把高大的梧桐树烘托出一片静谧的绿意。

家里的西图澜娅餐厅吊灯开着,照亮深色的红木长桌,桌上摆放闪着银光的餐具。他妈和他爸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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