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时(14)

作者:剪我玫瑰


他‘一百年’的字眼还没说出来,竺萱抬眼看他,叫了一声周重宴,她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和失望、无奈,她承认,“重宴,你的腕表是我弄碎的。”

她的眼神落在周重宴袖口不经意露出的新腕表上,她不由苦笑,“我弄坏你的腕表,我愿意负责,这次,你可以报警抓我,或是去法院告我,都可以,都随便你。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写欠条。”

周重宴闻言笑容僵在嘴角,竺萱此刻清晰地知道自己心内最后一点对他的希冀没有了,她忍不住双手捂脸,她的眼角略带湿意,她狠狠一擦,出门时才涂的睫毛膏,此刻黑乎乎一团地黏在指腹上,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竺萱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要离开时就被周重宴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一只手,他手足无措地解释,“竺萱,对不起。你别生气,是我过份了,你别当真。”

竺萱决绝地抽出手来,冷冷讥讽,“周重宴,你又想逼我再‘自愿’一次吗?”

……

南市著名的清吧里,音乐温柔滑过空气,卡座里典雅古朴的木质酒架,欧罗巴沙发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耍浪漫失败的小周总很无助,闷闷地灌下一口酒,喉结微动,辛辣的酒味从喉咙一路燃到胃里。

好友们笑得很欠揍,他哥周重川更离谱,支起手肘一心二用地划手机,“对你来说,欠条是调情是情趣,可你不懂欠条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挤压的生活,是身心的忙碌。你以为竺萱妹妹住那房子是为了忆苦思甜吗?不还是为了存钱还给你。”

周重川下了结论,“你摆布她主宰她的想法,在床上的确很刺激,床下相处的话,要尊重和爱护女方。”他嗤了一声,“欠你钱你当情趣,看来平常和竺萱玩得很大。”

舞台上的歌手唱歌,是空灵的女声。

恨完所有的恨/数完每个清醒的凌晨/直到麻木不仁/等待着重生

此时周重宴的舌尖发苦,终于接受了心底的那个声音,心底那个一遍又一遍呐喊着竺萱的声音。时至今日,他不想再假装听不见,他不想重生,他想抱紧她。

……

“你好,我想找竺萱。”

“啊?你说小竺老师啊?她离职了。”前台小妹错愕的声音,看着眼前一米八几的大帅哥。

周重宴听了,两道剑眉拧到了一块,“她去哪了?”

前台小姐对他为难地摇了摇头。

此时正好有学生过来,整个人趴在前台,“前台姐姐,我看下周的课没有小竺老师,这是怎么了?”

看来真没骗他,周重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站在原地,这几天打竺萱电话都不通,他以为她在生气,看来她真的不要他了。

周重宴去竺萱家里也一无所获。

家门敞着,房东找来的清洁工在里面大扫除,正擦桌子,抬头见有个颀长英俊的男人进来,以为他是来看房的,让他自己转转。

“先前住这里的女人走了?”

清洁工表示不清楚,展开抹布给他看,“不过蛮讲卫生的,到处都干干净净的。”

周重宴有机会重新看看竺萱住的房子,一房一厅,人去楼空,以前她住的卧室,空荡荡,只剩下床和衣柜桌子孤零零,她的床垫还在,被收走床单,他突然感觉有点累,坐了上去躺下。

他枕着手臂往天花看,房子破,天花板也奇怪,可能楼上漏过水,染上深一块浅一块的黄渍。

周重宴心想在竺萱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是不是也这样看着天花板沉思,想着压人的债务,也想着他。

他好想她。

……

南市警察局的刑警办公室里,周重川移动鼠标,查询页面刷新,“没有交通出行的记录……诶,有了。”

周重宴催促,“快说。”

“五天前,竺萱过关去了香港。”

“她去香港干嘛?”

周重川看热闹不嫌事大,耸了耸肩,“不知道,也许坐飞机走了呢。诶,她那男朋友哪国国籍来着?”

周重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竺萱真走了他怎么办,他烦乱地耙梳头发,“不行,她不能走。我不让她走。”

周重川说起风凉话,“腿长在人家身上,走还用跟你报备?”

周重宴挑眉,“哥,敢情不是你的女人跑了?”

竺萱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她刚入职林先生的公司就遇上香港的日用品博览展,她前脚把东西搬进公司宿舍,后脚就收拾行李准备出差。

竺萱结束了为期八天香港博览展,过关的队伍排得很长,披星星戴月亮地才回到南市,一开手机,全是来自周重宴的未接电话,她犹豫了一会儿摁下忽略。

刚出口岸,竺萱就被周重宴拦住。

十分钟前,周重宴接到周重川的电话,说竺萱在香港入关南市,他顾不得加班就开车飙来了。

周重宴站在离竺萱不远的地方,看着刚入关的她摁亮手机,对着屏幕好一会儿,果断摁灭屏幕,把他气的不行。

明知道他在满世界找她,竺萱却这么轻飘飘、若无其事,周重宴就气得牙痒痒。

竺萱没见过这样的,刚忽略他的未接来电,这人就出现在眼前了,“诶,你……”

周重宴兴师问罪,“你至于躲我躲成这样吗?”

第12章 你就没老实过

“我躲你干嘛?”竺萱老调重弹,“要写欠条没有,直接报警或是告我。”

“你去哪了?去香港干嘛?”周重宴后面那句话没说出来——我多怕找不到你。

“和你有关系吗?”

周重宴的耐性算是被竺萱练出来了,“你补习社的工作不做了吗?现在在哪上班?”

怕竺萱又一句‘和你有关系吗’给堵回来,周重宴伸手捏住竺萱的脸,让她嘟成小猪嘴,“不要再说跟我没关系。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别惹我。”

竺萱撇开眼睛,不理他。

周重宴眼尖看见竺萱手上提着的硬纸袋,里面装着几本展册,“裕丰?你去姓林那个老色狼那里工作?”

谁是色狼还不一定呢!竺萱无奈,“他的分公司缺个翻译,我去了,半个月了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你别胡说。”

周重宴很怀疑,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竺萱,“现在你住哪?”

竺萱怕他又生事,“你别问。”

某人被堵得心口疼一下。

那天两人不欢而散。

……

这边因为刚入职的关系,竺萱工作日加班加点是常事,原本和束南定下的补习课程只能推到周末。

林总分公司租下的公司宿舍在附近的小区,栋数偏里,最近小区修路,掘开的路面坑坑洼洼,回家的路实在难走。

竺萱下班得晚,穿着高跟鞋,一手抱着文件,一手伸着保持平衡,在路上费力地走着,还没走一会儿,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她一个没留神,细细的鞋跟磕上石头,她的身子一偏,整个人突然一歪,右臀跌坐在泥路,撑地的手肘被石角重重撞了一下。

看清来人后,跌坐在地的竺萱没好气,“重宴,你偷偷摸摸躲在这里吓我!”

“你们小区修路,我的车开不进来。”周重宴半蹲在地,连抱带扶地把她弄起来,察看她的手心,“你疼不疼?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竺萱拍了拍擦伤的手掌,她现在能勉强站着,只是脚踝火辣辣地疼,对上周重宴骤然幽深的眼神,连忙去看他看着的地方……她的半身裙侧边居然裂开了,只剩下腰间一点地方的几条线牢牢地‘坚守阵地’,大半的腿和内裤都露出来。

原先补习社有请煮饭阿姨,工作餐也算荤素搭配干净,加之工作久站。现在翻译的工作久坐不说,在写字楼点的外卖来来去去就那几家,赤油浓酱。

竺萱疑心自己胖了,现在不用怀疑,是真的胖了。

“啊啊。”竺萱护住裙子,懊恼地对周重宴嚷,“你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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