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时(12)

作者:剪我玫瑰


洪菁见竺萱翻箱倒柜要翻出那五十万还回去,连忙拽住她,紧接着一下,把她推倒在地!厉声指责她!

被推倒在地的竺萱默默流泪,心里立誓她再也不回这个家了,过后她就住学校宿舍,把心里还债的钱款提到一百万,寒假暑假都不回家,在校外做着各种兼职,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多存点钱。

她想清清白白把一百万还给周重宴。

束南听完这个故事,更加心疼竺萱。

竺萱提起往事还在流泪,“我想着赶紧挣到一百万,还给他,就两清了。不管他原不原谅我都没有关系,我和他是平等的,是能相对的,是没有拖欠的。”

竺萱阖眼时眼泪淌在脸上,“可是现在,我撑不下去了,我不想再欠他的钱了,我不想再受伤了。”

“束南,你能帮我一件事吗?”睁开眼睛的竺萱看向束南,“借我五十万。”

……

周重宴从度假村酒店出来,没有回公寓。

漆黑的办公室,没有开灯,周重宴坐在老板椅上,瞥见腕表龟裂的表面,他随手解开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独自一人,周重宴懊恼悔恨的情绪一齐涌上来,竺萱流泪的样子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她眼神凄哀地重复着她是自愿的,她现在住的破房子,她为了一百万疲于奔命,她郑重地写的欠条,高中的时候她摇晃的马尾,她认真上课的样子,宽大的校服下玲珑的曲线,放学回家她撒娇让他背她,在他身下满脸红潮失神地搂紧他。

周重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后悔,双手搓着脸,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两个人会变成这样?

……

竺萱是在第二天接到周重宴电话的,彼时她在银行等叫号。

周重宴是在办公室过的夜,看着时钟到了十点,想着竺萱这个点应该休息好了,才打过来。

周重宴道歉,“对不起,竺萱。我昨晚不应该那样做,以前也不该那样做。”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你欠我的钱一笔勾销,你能不能原谅我?”

周重宴还有话没说出来,竺萱打断了他,“你在哪里?”

“办公室。”

竺萱望向叫号屏,下一个就是她了,“我待会去找你。”

周重宴怕竺萱不知道他的办公室位置,“我去接你吧?你在哪里?我在明珠大厦,十七楼。”

竺萱没给他说话的余地,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第10章 还清一百万

周重宴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怕竺萱听不清他在哪,坐电梯下楼。

竺萱依稀记得听见明珠大厦,她取钱后打的过来,刚走进明珠大厦的大厅,要问前台小姐,周重宴走了过来。

两人坐电梯去他的办公室。

竺萱问,“你刚巧在大堂?”

周重宴的目光落在竺萱提着的大行李袋上,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嘴边的“我下楼等你”一时说不出来。

关上办公室的门,秘书小姐端来两杯茶,铁观音,淡淡的浮香。

竺萱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她拉开手提行李袋的拉链,里面一捆一捆的人民币,她白嫩的脸被太阳晒得有点红,“重宴,这里是一百万,你数数。”

周重宴看都没看那钱,眼睛困在竺萱的脸上移不开,他的喉结微动,“你哪来的钱?”

她上次不是说存了一半吗?

“束南借给我的。”竺萱好像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你数一下,把欠条还给我。我们两清了。”

昨晚,束南二话不说答应借给她五十万,竺萱要给他写欠条,他死活不愿意,说这是给她的补习费。

竺萱把写好的欠条塞进束南手里,承诺一定会尽快还钱。

竺萱又打电话给方莹,请她把之前存的钱汇过来,填不满的,二人东拼西凑凑成一百万。

周重宴的呼吸有点困难,他难以置信,“你宁愿欠他的钱也不愿意欠我的钱?”

他的眉眼愈加冰冷,“我不要他的钱,你拿走。”

“周重宴,你别发疯了!”竺萱俏脸紧绷,“他的钱你不要,我去陪睡的钱你就心安理得地收吗?在你眼里,我不就是去陪男人睡挣钱吗?”

“其实,我陪没陪睡你自己心里清楚!”竺萱一针见血,“你不过是借这个理由在折磨我,侮辱我!我背叛我们的爱情,我骗了你,你这样发泄,这样对我,我不怪你。但是今天,我欠你的钱还了!到此为止,我受够了!”

为什么她可以这样从容利落地和他到此为止?

周重宴猛地把行李袋推开,袋子应声倒地,一捆捆钱掉在地上,他握着竺萱的肩膀,眼底猩红一片,“竺萱,你只欠我钱?你欠我的多了!欠的钱可以还,你欠我的情怎么还?你把我骗得团团转,让我发疯一样地爱着你恨你,你要怎么还?竺萱,告诉我,你要怎么还!”

竺萱被周重宴吼得眼泪掉了下来,她只是摇着头,“重宴,你再爱我再恨我,也就这样了。我这么卯足劲赚钱,就是为了有一天,我可以把钱还给你,平等地和你相对,我不想再低三下四,备受屈辱地被你讽刺,被你侮辱,屈辱地和你发生关系。爱情应该是纯洁的,平等的,只是你我都过不了这关。”

竺萱吸了吸鼻子,手背用力擦掉颊边的眼泪,一字一句地对他宣布,“周重宴,我不要你了。”

说完这句话,竺萱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竺萱,你不能这么对我。”周重宴整个人嘴里都是苦的,他像是一个被判处了无期徒刑的犯人,眼神发直,不停摇头,“不,你不能不要我。”

竺萱拿起自己的包,挺直了脊梁,“今天,欠你的钱我还了,欠条你给不给都可以,我们两清了。”

竺萱转身走,手刚碰上门把,就被周重宴猛地攥住,他另一只手摁紧木门,不让她离开,“竺萱,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能不要我……”

竺萱用另一只手推开他攥着她的手,眼神坚定,重复了一遍,“周重宴,我就是不要你了。”

办公室外高跟鞋的声音从近到远,渐渐消失。

周重宴独自站在办公室里,痛极了在咆哮,他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在痛不欲生的边缘徘徊,一脚踹开了行李袋,敞开的袋口周围散落的都是钱,在茶几上猛地挥手,原想掀掉一切,眼睛却落在刚刚的茶杯上,瓷杯里微黄的茶水摇晃……

十分钟前不到,竺萱拿着喝茶,杯沿粘着她红色的唇印。

她的唇印。

周重宴停了下来。

……

走出明珠大厦,竺萱抬眼望向南市的天空,烈日炎炎,她的眼睛微酸,心头的积压郁气一口吐了出来。

回到补习社,竺萱下午还有课,拿着试卷经过走廊,看见两个学生在楼梯间里背单词,一男一女,男孩子坐在台阶上,捧着一本书,让女孩子重背,女孩子马尾扎得很高,嘟嘴低头看着地板犯难。

下午是英语科的例行测验。

竺萱发过试卷后,坐在讲台上监考,走神的时候想起以前。

那时候,不像今天,人物对调,是周重宴背单词,她监督他。

周重宴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扣着篮球,漫不经心地听着竺萱数落他。

“简单的abandon,周重宴你都能拼错?”竺萱小嘴红润地喋喋不休,“不是说首字母A的记最牢吗?”每每一鼓作气想要学英文,翻开单词表入眼的就是A,往往背不到B,就自动放弃。

周重宴伸长手臂勾住她的肩膀,眼神在她的俏脸上流连,“你话真多,再多说一句就亲你。”

竺萱瞥了他一眼,自动收了声音,把试卷往他坚硬的胸肌上一推,“我不管,今天把写错的单词背一遍给我听,我们再走。”她踢走他的篮球,球滚到墙边,“别想去打球啦。”

周重宴想抗议,被竺萱轻飘飘一句话挡回来,“不背的话,以后别想我去看你打球和给你买水。”

背就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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