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糯香[美食]+番外(71)

作者:熊猫雪糕


陆迦南没有撒谎,以他的行事为人,绝对不会有意促成如此令人难堪的局面。

“还有,”分析完了客观情况,接下来就是主观层面了。江菀柔向后退了一些,以便捕捉到陆迦南的表情,第四问,“你喜欢过人家吗?”

要是喜欢过,却因为不想结婚就甩了人,挺渣。

要是没喜欢过,轻易接受别人又甩了人,也挺渣。

她不确定哪个答案对自己的冲击力更小。

“我这么说也许很渣,我不是因为喜欢才和她在一起的。”

“那是因为什么?人家明明追了你那么久。”

“就是因为那么久,到后来我自己也有点迷糊了,想着是不是可以试一下,所以我有和她交往过两个月。”陆迦南垂眼看向专注地盯着他的江菀柔,“两个月过后我还是没有特殊的感情,所以就提了分手。”

从逻辑上来看,似乎陆迦南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充其量算一个悲伤的单恋故事。

“那你干嘛一开始要答应人家?答应之后再甩人有多残忍,你知道吗?”第五宗罪。

“嗯,是我辜负了她,我也希望她以后能找到真正爱她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

所谓的痴情,很多时候都会化成自缚的茧。

他知道,程千玥是从高二分班之后开始喜欢自己的。等他松口的时候,她已经等了五年。

别说是他,就是石头也会心软吧。

但是,他骗不了自己的心。除了愧疚,他什么多余的回应都给不了。

良心的亏欠甚至催逼得他回国后一度向情场高手陆以诺咨询,辜负了前女友怎么办。

当时,陆以诺沉吟半晌,缓缓开口,“既然耗了这么久,要是两情相悦,就对人家负责。要是单相思,就从人家眼前消失。”

碎片化的信息终于在江菀柔心里渐渐拼凑出了雏形。

那是今日滴水不漏的陆迦南曾经走过的磕磕绊绊和坑坑洼洼。

“但我私心里很感谢她,让我看到曾经的自己多么自以为是,竟然以为感情是一种施舍。”

“你对她是怜悯,”江菀柔伸手贴住他的脸,对上他的目光,“那对我呢?家族责任吗?”

“那你可把我想得太高尚了。”陆迦南沉静的面容里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左胸前,蓬勃跳动的心脏在她的手掌之下,隔着皮肤震颤,“我没有什么非结婚不可的理由,和你结婚是因为喜欢你,仅此而已。”

“如果我当时没答应呢?”

“可你答应了。你和我不一样,你不可能答应不喜欢的人。对吧?”

没有出口的“嗯”字已经被陆迦南死死地封住了。

“等等,”在气息紊乱之前,她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推开了他,“你觉得这样就算讲清楚了?”

“要不然呢?”陆迦南不甘心地抿了抿唇,“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想问什么,我都讲给你听,算我欠你的。”

“你觉得我们的问题是亲一下就能解决的吗?”

“当然不是,我一向提供一条龙全程服务。”他已十分擅长挑起她的欲望。

“我不要在客厅。”

陆迦南松了松衣领,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那走啊,陆太太。”

她赤脚踩过了早就滑落到地毯上的裙子和衬衫,跟着他走向幽暗之处。

可等到了床上,陆迦南这次说什么都不肯关灯。

“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吗?”

“不能。”

“为什么?”

“不习惯。”

“你多看看就习惯了。”他一边说一边拉开了江菀柔遮挡光线的双手。

江菀柔仰面正对着他的脸立即要往侧边转,却被他抢先一步捏住下巴,甜蜜而荡漾的吻从唇齿之间一路向下流淌。

终于看清了原本白皙的皮肤是如何在他身下渐渐现出暧昧的血色来了,令她羞耻到只想合眼。但又不能闭眼,否则她保不准自己会毫无防备地发出某些激动陆迦南的声响来。

“你干嘛?”惊觉大腿被搭上了他的肩膀时,她吓了一大跳,只觉得身下凉风飕飕的,被子早就褪到了床尾。

“你要不要这么紧张,轻松一点好吗?”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腰,手指在她最怕痒的地方撩动,“别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

“这该是你的功课吧。”江菀柔伸手去抓他的手臂,拼了老命才能一字一顿地清晰吐字。等到意识到讲话都费劲时,她往往就会闭嘴。

“好好好,算我的。”

“今晚最后一个问题,”她的胸口已经开始剧烈起伏,“你以前真的没有经验吗?”

“我知道说出来你不怎么相信,”陆迦南越来越低沉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但我真的没碰过别的女人,在你这儿是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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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雪梨蜜香金芽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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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纾凛到达海州外国语学校附近的时候,正赶上活动散场。

大门口的马路上,进进出出的汽车将本就不宽的道路围堵得水泄不通。

她让出租车停在了外面的主干道上,付钱下车,改走人行道。

在门卫处,她亮出记者证进行了入校登记。

“同志,你还要采访谁?活动已经结束了,你是来吃晚饭的?”保安大叔忍不住好奇。

“我来找我同事。”

杨纾凛沿着主楼外围,穿过了小花园,来到了操场看台附近。

光秃秃的草地上散落着庆祝花篮被搬离时零落的鲜花以及礼炮鸣响后留下的彩色纸屑,偌大的操场上只剩下了冷冷清清的展台和正在进行拆除作业的工人。

暮色四合,稀稀拉拉的路灯隔着一段距离发出微弱的光芒。

她摸着黑爬上了看台,沿着栏杆走到了靠近中央的部分。

薛禹城原本撑着双手坐在栏杆上,面朝无人的观众席,晃荡着两条大长腿。

“你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心事呢?”几米之外的杨纾凛从一盏路灯下走过,清晰的面部轮廓一闪而过。

在杨纾凛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停下之前,薛禹城轻巧地跳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盲猜。”

薛禹城给她发信息,说他这边采访已经结束了,问她几点到的时候,她就猜到他会先来操场闲逛。在他受伤从田径队退下来之前,绿茵场一度是他的宝地。

“那你和我还挺心有灵犀的。”

“你哪儿来的校服?”杨纾凛伸手摸了一下他外套的下摆,是曾经熟悉的质感。

“晚上变冷了,你看,都有白气出来了。刚刚去看体育老师,他一定要我穿着。”

杨纾凛举起下摆,轻轻闻了一下,是新的。

“放心,是新的啦。”薛禹城从她手中抽出了衣角。

杨纾凛低头摸索了一阵,“我带了水果茶,给。”

“谢谢。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还是改天请你吃饭吧。”

“好。”一杯茶换一顿饭是常态,她不亏。

“怎么,打算一直待在这儿吗?”薛禹城接过水果茶,晃了晃。

“难道我一来你就要走?”

“你冷不冷?”

“和你一样,特意加了外套,不冷。”她背靠栏杆,将手臂打开,顿觉整个后背都舒展开来了,“可惜,今晚看不到月亮。”

薛禹城仰起脑袋,望着还没有彻底暗下来的半昧天空,“今天白天也没看到太阳呢。”

“白天怎么样?热闹吗?和老同学聊得怎么样?”

“人挺多的,还见到了几个外地回来的同学。”

“我哥和菀柔他们也来了吧。”

“嗯,就差你了。你不是从采访现场直接来的吧?去哪儿摸鱼了?”

“不要随便给我乱扣帽子。”

“你不是没化妆么?”

“谁说我没化妆?这叫素颜妆。”杨纾凛将脸靠了过来,“给你长长见识,看到我根根分明的睫毛了吗?还有内眼线,看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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