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依旧(67)

作者:浮白载枝


他淡淡回到:“梁朝新。”

说实话,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人真的很想给他两拳教他虚心做人。但方南径没觉得奇怪,毕竟他自己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也不好说什么。

这个波浪算是平了,再看下一题,方南径题都没看清楚,就被梁朝新抢答:“比翼双飞。”

之后亦是如此,大家好像成了他的背景板,专门为了烘托他的文化素养有多么高深,对他的夸奖自然变成了埋怨。方南径静静听着,没有评价。

最后一题,输赢已经没有悬念了,主持人干脆直接拿出红包:“梁同学,语文一定学的很好吧。”

他把红包塞给他:“拿好了,小伙子。”

梁朝新无所谓地一笑,把玩着奖品,慢悠悠走下台。姜春惭看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啪嗒”一声,她感觉旁边掉了个东西,向下一看,那个红包安静地躺在地面上。抬头再看,梁朝新拍拍手继续走,好像终于摆脱一个麻烦。

她不理解,但还是走过去捡起,她感觉自己会被嘲笑一番,还是硬着头皮叫住他:“同学,你的红包。”

梁朝新烦躁回头,刚想说“不用了”,看见是姜春惭,立马转变态度:“你!是姜春惭?”

音量拔高,桌边的人转头看他们,少部分开始议论。

他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大人物,她莫名不自在,送完红包赶紧抽回手。

“嗯。”

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刚认识一个人竟然会这么不想见到他,她知道不对,马上要离开。

仔细想想,可能是她不喜欢没礼貌的人吧。

“我认识你,”梁朝新看出她的动作,立马拦在她前面,“我在新闻上看到过你。”

姜春惭敷衍地笑笑:“谢谢。”

她想逃脱,但梁朝新不给她机会,她很烦闷。

“原本我不想来这的,我爸要送我去私立高中,但是看见你的新闻我就想来南槐了,我想认识你。”

梁朝新自顾报备所有信息,在姜春惭听来,这和她好像没有关系。

“是嘛,那我很荣幸。”姜春惭被他挡住,完全走不了,只能抬头对他说话,夹杂怨气。

梁朝新没听出来,眉飞色舞地还想说什么,和刚才生人勿近的模样天差地别。

姜春惭张嘴打断:“好的,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同学,可以请你让一下吗?”

梁朝新被她拉到另一个话题:“你可以去我那里,我那里还有龙虾,你可以去吃。”

姜春惭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了,和这个人说话简直没法聊。

“我想回到我刚才的地方。”

她就差把“我不想和你说话”挂在脸上了,梁朝新也不知道真看不见还是怎么的,就是要和她细细畅谈。

方南径听人说的方向,找到姜春惭,看她正在被梁朝新困住,下意识把他的行为划进“坏人”那一档。

“干什么?”

他走过去摁住梁朝新想拉姜春惭走的手,眼睛里划过狠光。

梁朝新手一顿,眼珠从上到下审视他一番,讥讽道:“你谁啊?”

方南径知道和这人聊天就是浪费时间,牵过姜春惭的手直接离开。

“关你屁事。”他经过时,狠厉地说。

梁朝新翻白眼,没把这事放心上,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怎么你了?”一到安全的地方,方南径着急询问,生怕自己所视的珍宝被谁玷污了。

“没事。”姜春惭摇头,他看她确实没有愤恨,相信了她的说辞。

“他干嘛找你?”他们坐回位置上,方南径还是过不去,再问道。

“我找他,”看方南径表情一刹那变了,姜春惭快速接着话,“他红包掉了,我捡起来给他。”

方南径松口气,再幽怨地看向梁朝新的方向:“掉了就掉了,我觉得他也不想要。”

“毕竟是人家靠实力得的,给他最好。”姜春惭说道。

方南径突然来气,他尽量压低怒火说:“他刚才拦住你,你怎么不叫我?”

姜春惭被问的发懵,眼睛大大的:“这是婚礼呀,我大叫的话不是捣乱了嘛。”

“他就是看准你这一点,才会一直骚扰你。”

方南径在心里把他碎尸万段,嘴上也抵不住心中的怒火。

良辰吉日,遇到这么一个败心的人,无论是谁心情都不会好,婚礼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过去了。

姜春惭不记仇,很快就忘了,但方南径记得很深,他会细细把这件事情剖析,然后在不久的将来,一笔一笔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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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风四十一暖】谢谢你

梁朝新听见有人找他,还以为是姜春惭来了,高兴地走出来,看见方南径的脸,他不由自主地啧一声,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方南径当然也不想见到他,但他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好好聊一聊。

“大课间,我要睡觉,你别耽误我时间。”梁朝新依旧高傲,眼里容不下的人不想看一眼。

“聊她的事。”

四个字,梁朝新停住脚,新奇地看他一眼,藏不尽地笑意:“呵,行啊。”

“聊什么?”

毕竟是高一,梁朝新比方南径矮半个头,这个身高差让他很不爽,但这是硬伤,没办法的事。他只能加重自己的语气,显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为什么拦她?”方南径开门见山。

“你管呢?你是她谁啊,来置问我。”

梁朝新是个傲骨头,对谁都是这幅爱答不理的样子,方南径忍他很久了。

“我说你,能不能好好看人?”方南径来这个学校,第一次有了想暴揍人的欲望。

“你是人么?我就得看你。”梁朝新仰着头,但他的眼神还是蔑视,眯成一条缝。

身旁有火焰在窜高,在汹涌地燃烧,升腾起熊熊怒意。方南径眼球里没有一丝光,他提起梁朝新的衣领,几乎是忍着脾气:“你再说一遍。”

“我说,”梁朝新提高音量,“你是人……”

没等他说完,方南径把他往下一丢,他吃痛闭了嘴,方南径居高临下:“和你这种渣滓说话,简直恶心。”

他简直后悔自己来这里,想和这种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人说话比登天还难,如果再想和他摆事实讲道理,除非他自己改变,不然没人能劝他。

不过他突然发现,在李婉蓉面前自己好像也是这样爱答不理的模样,他现在只是聊几分钟就忍不住了,但李婉蓉忍受了他九年。

这九年以来,她是怎么承受过来的,他不得而知。但他目前能了解到,并且感同身受,这种煎熬的感觉很痛苦,至少他是一秒都忍受不了。

冷漠谁都可以假扮,但承受的那一方的痛苦是巨大的。既然无法完全体会,那至少自己不去当那个冷漠的人。

有了方向,方南径要回班了,遇上匆匆跑来的姜春惭。

她气喘吁吁停下:“我……我,我刚去你班上找你,他们,他……他们告诉我,你来找梁朝新了,没发生什么吧?”

姜春惭看他神色耷拉着,一副吃了苦的模样,不明所以,但还是心疼:“他打你了?”

方南径知道她误会了,但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将错就错演下也没事,他配合地捂脸:“打了。”

“怎么能打人呢?”姜春惭气不过,拉上他就要去找说法。

“诶诶,他……没打我。”方南径赶紧拉回来。

姜春惭顿住脚步,回到原位:“你来找他干什么?”

方南径示意她往前走,姜春惭迷迷糊糊地跟上,拎不清他的想法。方南径看她实在憋不住了,开口说道:“我来找他是为了——教他做人。“

他故意延长了音调,姜春惭认真分辨:“你打他了?”

方南径噎得没说话,好久才开口:“应该……不算。”

“应该?”姜春惭皱眉,“应该是什么意思?……你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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