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抱错了人[先婚后爱](31)
作者:南星佛耳
徐芸之前还在宋家做太太的时候,宋国晔没少收罗好吃的东西给她吃,家里厨子换得勤快, 就是怕她吃腻。
宋挽凝不能说是家里保姆做的, 项景绅请来的保姆训练有素, 事情做得井井有条,标准很高。
“哎呀,烧个家常菜我没问题好吧!你女儿除了能征服镜头,还能掌握火候。”
徐芸捧着饭碗笑个不停,“你知不知道,小时候大家给你取得名儿,叫小辣椒。”
宋挽凝头一次听说,因为徐芸记忆总是时好时坏,她鲜少问过去的事。
“为什么是小辣椒啊?”
徐芸解释:“就是啥都得顺着你来,跟邻居小朋友一起玩,非得强迫人家听你制定的规则。”
“人家不听,你会立马假扮老师开始教育人,把大人们逗得可开心了!”
那应该是宋挽凝很小很少的时候发生的事,她一点印象没有。
看来徐芸真的有在一点点变好。
病房里欢声笑语,两母女好久没有聊得开怀大笑了。
*
晚上宋挽凝从医院回到家,保姆已经下班。
屋里漆黑,冲了个澡出来,打开房门探头朝外面打量,依旧没有动静。
她才从房间走出来,厨房的饭菜原封不动,离开后项景绅一直在睡觉。
此时顶楼的大平层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宋挽凝裹着白色浴袍,头发半湿搭在肩上,为减轻动静,只开了厨房一盏小灯。
轻手轻脚摸到酒柜,从里面随便挑了一瓶红酒。
上次跟项景绅一起喝的是香槟,她想尝尝红酒的味道。
今天日子特殊,稍微满足一下,不喝醉应该没问题。
并非专业品酒人士,喝酒步骤从简,从柜子里拿出便直接打开倒在了杯子里。
猩红的液体在头顶暖光的照射下,反衬出红宝石的光泽。
红酒有股醇厚的果酸香,宋挽凝迫不及待用舌尖沾了一点。
微微酸涩,不如香槟好喝,不知跟他那天喝的是否一样。
白白期待。
懒得再去折腾找同款,她放松坐在岛台旁的马克力椅子上,头顶一束暖光灯成室内唯一的光源。
转头可以窥得客厅落地窗外的夜景。
今晚过大年,北城灯火万家,回来的路上,街头春节气氛浓厚。
屏幕不停闪烁着新消息的提示,宋挽凝将手机正面朝下扣住,没去管它,只想享受片刻安宁。
此刻对她来说时间是静止的,不需要担心任何人、操心任何事,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片刻。
一年时间从单身到已婚;穿梭各大剧组试镜、换组;依旧是片场医院来回跑。
前阵子自己也住进医院了,X光片显示断的是左侧第三和第四根肋骨,非常靠近心脏。
如果《霓裳羽衣》播出效果好,这将成为独属于她的荣誉印证。
付超和林林那天没敢说这部剧已经停拍。
宋挽凝指腹摩挲红酒杯,满心期待许下愿望:《霓裳羽衣》一定要大爆。
等做出成绩就能堂堂正正,挺直腰杆,不会让任何人丢脸。
宋挽凝的底气只能来源于她自己。
一杯见底。
半湿的头发全部干了。
独自一人待着时,容易放空,反应跟着下降。没注意到项景绅从房间出来,站在她身后。
不确定现在出去会不会打扰,等宋挽凝杯子里的酒再一次见底时,他终于出声:“红酒好喝吗?”
宋挽凝吓得一抖,心脏砰砰直跳,拍/胸口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是你想事情太专注。”
项景绅反驳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身上一套黑色棉质的家居服,柔顺的头发添了一份少见的少年气。
背对宋挽凝,站在柜子前挑选红酒杯。
拿出一只跟宋挽凝一模一样的金边圆口杯,转身拿起已开的酒瓶,先是端详里面剩余的酒量。
之后象征性往自己杯中倒了一点点,最近喝的酒实在太多。
宋挽凝视线跟随,他修长的手指弯曲,骨关节凸起,手背一条青筋盘桓,没入中指骨节里,手指松开后便消失不见。
家居服布料柔软,紧贴着/胸/膛,衬出非常清晰的肌肉线条。
喉结上下滚动,橘黄色的暖光投下阴影,像慢动作一样性/感,他的瞳孔隐匿在光线交错的阴影里。
宋挽凝分辨不清。
红酒染唇,项景绅品味后皱了眉。
他也觉得这酒的味道不怎么好吧。
两人一站一坐,宋挽凝杯中已空,项景绅绅士帮她添了酒。
把酒杯推回来,“今晚只能喝这么多了。"提醒她控制酒量。
“谢谢。”宋挽凝双手搭在杯底,接下了这杯酒,本也不打算多喝。
跟项景绅结婚,是上天派了个救星给她么!
“你笑什么。”项景绅问。
宋挽凝一秒收住,抬起头对上好奇的注视,“没什么。”
好在他没刨根问底部。
项景绅放下酒杯回了趟房间。
他杯子里还剩下一小口红酒。
宋挽凝朝他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很快,离开的人折返回来。
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递到宋挽凝面前。
不用打开都知道这是什么。
扑通、扑通!宋挽凝的心脏跳动起来,比刚才吓一跳时跳动得更加剧烈。
“打开看看,是否适合。”
宋挽凝松开酒杯,脊背僵直往后坐了一下,不懂他什么意思。
项景绅怕给她负担,解释道:“法律上我们是婚姻关系,夫妻之间不能连对戒都没有,容易让人起疑心。”
话点醒了她。
宋挽凝自嘲笑笑,只怪自己想多了。
看到盒子那瞬间竟然有一瞬间六神无主。
是真喝醉了。
打开盒子,一枚方形镶嵌的砖石戒指放置于盒中央,砖石切割成菱形的多面体,在暖光灯下五彩斑斓,耀眼夺目。
宋挽凝头一次收到如此贵重表演道具,这场戏,要越演越逼真。
尽管他们是到期自动结束的婚姻关系。
她最擅长演戏了。
项景绅见她盯着戒指发呆,以为是不满意这个款式:“先试试看大小是否适合,不满意款式可以随时更换。”
宋挽凝摇摇头:“不用,换来换去太麻烦。”
戒指待在无名指上有点松动,小心些不至于从手指上掉下来。
她举起手给他看。
一眼挑中的款式,适合就好。
试戴完毕,把戒指摘下来原封不动放回盒子。
宋挽凝:“有需要的场合我再拿出来。”
贵重物品不用的时候要收起来妥善保管,弄丢了赔不起。
夜已深,该回房了。
宋挽凝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趟过喉咙。
这酒真不好喝!
“时间不早了,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今晚喝了好几杯酒,加上在椅子上久坐,一下起猛了,头重脚轻。
宋挽凝眼前发黑,恍惚一瞬,身形不稳,手中的盒子掉在地上,发出咚一声响。
项景绅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焦急道:“头还晕?”
背部靠在一个坚实温柔的怀抱,宋挽凝娘跄着站稳,缓了几秒,症状消失。
她主动拉开两人的距离,背靠岛台。
“不碍事。”
项景绅没有掉以轻心。
“抬头,我看看。”
宋挽凝莫名不太想配合,站着没动,当她喝醉了吧。
项景绅逼近严肃道:“看着我。”捏起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
没有商量的余地,宋挽凝发怵。
四目相对,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
喝了酒的双颊泛红,脸色看不出是否不舒服,“真没不舒服?”
酒香的气息萦绕过鼻尖。
不对,那不是酒香……
她摇摇头作为回应。
那股气味依旧在。
随着他的靠近,愈发浓烈。
跟酒没有关系,是项景绅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