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二师兄(乌龙笑传之二)(2)
作者:娃娃
虽说这样的结果也还不错,代表老天爷终究是张着眼的,但……
但她怎么办?
她学了十年的盖世神功不就派不上用场了吗?
想到这里,熊惜弱不禁要暗怪起那叫“飞天龙”的家伙,真是多管闲事。
幸好她很善于开解自己,难过了两天就没事了。
师父常说,人哪!眼界要放得开,她虽没了家仇可报,但坊间仍多得是需要她去济弱扶倾、行侠仗义的事要做。
自我开解了后熊惜弱重新上路,但在出发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得先做,那就是为自己取个响亮绰号。
好比那叫啥“飞天龙”的,光是让人听见,就已忍不住肃然起敬了。
就以往她所听过的江湖绰号,通常都会拿自己最厉害的本事来取,譬如“无影脚”、“铁沙掌”之类的,以此类推,她原想取个“十项全能”,却在想到师父临行前的叮咛──切记锋芒太露时作罢。
要不,就以姓氏来取吧。
熊宝贝!……嗯嗯,好像不够吓人吧。
熊胆包天!……不成,像是在叫采花贼。
暴力熊!……因为她力气够,嗯,不太好,这样会吓到小孩子的。
他奶奶的熊……。拜托!熊惜弱,这根本就是句粗话,好吗?
研究了老半天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姓氏,还真是不适合取绰号。
最后她只好拾人牙慧,先暂时取个“飞天熊”来用,等日后有了更妙的点子再说吧。反正她自恃轻功不错,叫“飞天熊”想来也不为过。
接着熊惜弱去找来块木牌,用炭条在上头写着“女侠飞天熊,想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就这样扛着木牌子四处游走。
一天、两天……几天过去了,她那块木牌除了拿来遮日挡雨外,始终没能发挥效用。
虽然有不少人过来瞧她的牌子,却在看完了后,以一种奇怪眼神瞅着她,像是见了疯子,又像是压根不信她的本事似的。
“喂喂喂!这位大叔!”
连续三天让同一位大叔以同样的好奇眼神打量,熊惜弱受不了了,决定要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本事有多强。
“姑娘,你想做啥?”
“大叔,能不能同你打个商量……”猪血一点一滴地从圆圆小脸蛋滴下,让她看起来极为狼狈。“你有没有除了放牛、踩腌菜、接生小猪以外的事要我帮的?”
“譬如?”
“譬如像是砍断仇家的手,剁掉仇家的腿之类的工作。”这样她才能有机会展现她的武功嘛!
大叔脸上浮出呆滞笑容。
“熊姑娘别说笑了,咱们这儿是个与世隔绝的农村,家家户户以务农为生,耕田种菜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和人结仇?”
“所以你……并没有仇家?”不是让人给追杀才躲在这里的?
见大叔点头,熊惜弱满怀失落。
“也没让人给压榨欺负过?”
见他又是一记点头,她登时由失落转为怒火。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把她诓来当免费雇工呀?
眼见“熊容”动火,回想起“熊掌”威力的大叔,怕得连声音都发抖了。
“是是是……是你自己吵着要来帮我忙的嘛!”
大叔心里想:你生气?你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人是我吧!没事带个瘟神回家自找麻烦!
还说什么帮忙呢,让她去放牛,她放到了和别人家的牛起了冲突,害他家大黄挂彩回家,个把月不能下田耕作。
让她去帮忙踩腌菜,她力气大如牛,性子又急,把菜全给踩烂也就算了,甚至还踩破了他两口大陶缸。
就连方才为母猪接生时,母猪产子自然会嗷叫,她居然嫌吵点了母猪的穴道,哪知穴道没点成还用棒子将母猪敲晕,晕过去的母猪自然没有力气生下小猪,害得他们只好伸手进母猪体内挖掏,这才会弄得两人浑身腥臭。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她吵着要来帮忙所带来的祸,而现在她居然还敢生气?有没有搞错!
熊惜弱更火大了,因为听出对方不但不感激,反倒还嫌她多事。
在与大叔不欢而散后,熊惜弱决定改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免得再发生同样的遗憾事件。
至于那块“女侠飞天熊”的木牌就先收起,等找到坏蛋再拿出来。
行行复行行,她穿山越岭,这一日来到了个热闹鼎沸,叫做“乌龙镇”的地方。
她一路上靠着打零工挣盘缠,生活或许辛苦,却因内心深处的伟大抱负而不觉得苦,只是一心等待着能让“女侠飞天熊”扬名立万的机会到来。
到了乌龙镇上后,熊惜弱找了间茶馆当起了店小二。
为了不想另惹麻烦,她女扮男装。
就在这一日,让她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有了眉目。
“可恶!可恶!真是可恶透顶了!”
一个头上缠着白布条的男人,脚步一拐一拐地走进茶馆。
“哇!吴兄这一跤,摔得可不轻哪!”又是破头又是断腿的。
有人向男子出声招呼,见着旧识,拐腿男子转了方向,神色不豫地走过去。
“什么跌跤?”他往椅子上重重坐下,不客气地捉起对方杯子大口灌下,以浇熄满肚子的火。“我这是让人给砸破头的。”
“夫!是哪个没长眼睛的敢动我兄弟?跟我说,让我去帮你出这口气!”
“你说在这乌龙镇上,有谁会在打伤人后,依旧一副泼皮赖笑的模样?”
听见这话,那原已站起身,说是要帮人出气的男子,支支吾吾地坐回原位。
“你这头、这腿……呃……敢情……是让‘乌龙观’那流氓恶小子给砸破的?”
流氓恶小子?!她听见了啥?
原在茶馆另一端有气无力地抹桌的熊惜弱,赫然竖直耳朵,一把捉起抹布,飞箭似地往说话中的两人方向抹过去。
“喂!臭小子!你抹大爷的大腿做啥?”
“啊!死店小二!居然敢用臭抹布抹你姑奶奶的花容月貌?”
一路抹去一路捱骂,熊惜弱一边假意道歉一边快速朝目标前进,全然不在乎得着了多少谩骂,只担心漏听了那两人的话,终于,在仿佛越过了千山万水后,她捱近了目标。
“怎么?你刚刚不是说要帮我出气的吗?结果一听见是那流氓,就不吭声了?”
“呵呵……”男子干笑两记,有些尴尬地低头为自己重新斟了杯茶。“吴兄明明知道我曾在那小子手上栽过数次跟头,断手断脚稀松平常,拗手指、咬咽喉、戳眼珠、被扔进粪水池、被泡进辣椒桶子里,我甚至还曾被他剥光衣服挂在牌楼上,他哪种泼辣手段我没尝过?”
说到这里,男子无奈地摇头。
“对于那个流氓小子我早已不敢再有复仇念头,因为你若敢碰他一次,他就要整回你十次,那厮放刁、撒赖、泼蛮、不守规矩、不在乎人言诋毁,欲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个百分之百的流氓人物,跟这种人怎么能斗?”
“谁和他斗了?”姓吴的男人愈想愈生气。“我当然也知道他的恶名昭彰,向来与他桥归桥、路归路,能躲就躲,谁知这回竟被他拿花盆砸破了我的头,打断了我的腿陉骨,临走前甚至还……”他气到连后头的话都挤不出来了。
见他没说完,同桌的男子压低嗓音帮他说下去。
“还拉开了裤裆,往你脸上撒了一泡尿?”
好恶喔!真想吐!蹲在两人脚下的熊惜弱,皱眉吐舌想作呕。
“娘的咧!你连这个也知道?!敢情你……”也尝过那小子的野尿?
“你这不是废话!乌龙观离我家仅三条街距离,我和那流氓小子打从他十二岁起就开始交手,他那些下三滥手段,有哪项我没尝过。”
“我真是不懂,想那乌龙观好歹也是间知名道观,那流氓小子的两位师父又都是修行中的道长,怎么会教出这样的流氓徒儿?而且还放纵宽容?还有,就算是师父包庇徒儿吧,难道官府里的人也不闻不问,假装没事?”姓吴的男人问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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