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少主(欢愉未了散姻缘系列)(12)
作者:娃娃
「有关于这个答案,妳可以有两个选择……」祁风双手捂着额头,面朝下,趴在花丛里,像个一心想要赖床的孩子。「一个是赤霄,一个是我。」
「你?!」
她恼然地从花丛中将他一把捞抓起。
「你帮我换衣服?」洗脸洗手她尚可接受,但是换衣服?这家伙是想死了吗?
「妳放心吧。」他无奈地叹气,眼睛还是紧闭着的。「天色太暗,我什么都没看清楚,而且我只是帮妳更替了外衣又没碰着里头的,只碰了上头也没碰了下头的……」
「什么里头外头、上头下头的!」她箝紧他的双臂,将他甩得像摇博浪鼓一般,「你怎么可以这样没经过同意就……」
「相信我!」他被迫半张开一只眼睛。「这是对咱们两个都好的决定,妳那身煤炭味,别说睡在妳身旁的我会作呕,相信妳也会睡不安稳,要不这样,我还妳一次,妳帮我脱衣裳,里头的外头的上头的下头的四次做一次还,妳一点也不会蚀本的……喂喂喂!妳在干什么……」
扑通一声,傲澐凌跳进水池里,那原只睁着一只眼睛的祁风,猝不及防地也跟着扑通一声,头下脚上倒栽入水。
波地一响,整个人被迫清醒的祁风从池子里冒出头来,池子很浅,底下踩着的是鹅卵石,人一立起水只到了腰际。
「鬼丫头!妳在做什么?」
站立于水中的傲澐凌偏侧螓首,用长指滑梳着及腰长发,看也没看向一身狼狈的祁风。
「我在做什么?还不就是在作对咱们两个都好的决定,天色不错,何苦昼寝?我洗发你洗脸,一举两得。」
「妳……」
祁风正想破口大骂,骂她不知感恩,骂她不知他昨晚护着她睡了一夜,又轻手轻脚为她洗手洗脸更衣,让她睡得舒服,是从未对任何人有过的恩宠,谁知她竟是这么报答他的?
但他的成堆骂词升到喉间,却让眼前的画面给震慑得没了声音。
阳光骄艳,炙吻着那半隐在水间洗发的少女,使她宛若一尊由水中升起的白瓷雕像,眼眉唇鼻,美艳得不可方物。傲澐凌向来清冷,有股淡然遥远的端凝冷静,一方面会让人升起神圣不可侵犯的敬畏,可另一方面,却又是深深地吸引着人的视线而无法暂离。
他的脑海中先是浮起「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继之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接着又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祁风像个笨蛋一般,傻傻立在水中央,脑海中轮番上阵古人为盛赞美人所作出的词句。在以往,他是最最瞧不起文人,视他们为不事生产,光会胡思乱想的废物,他绝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得感谢这些不事生产的家伙,将他压根无法表达出的心情,给揣摩了些许。
想到这里,他对「巧笑倩兮」四个字起了好奇,忍不住开口。
「鬼丫头,妳曾经笑过吗?」
傲澐凌停下动作,斜眼睐着他,「白痴男!你曾经哭过吗?」
他大笑,双手高举,「我认输,今儿个天光这么好,咱们别斗嘴了好吗?」
「你的意思是……」她依旧无所谓地刷着长发,冷冷再睇,「阴雨天时就可以?」
他又笑,「好啦,我先认错,妳不喜欢人家喊妳鬼丫头是吗?」
「当我真的是鬼时,我就会喜欢了。」她面无表情的说。
「那么我喊妳澐儿好吗?」
「不好!」她瞇紧美眸,表情作呕,「恶心!」
「妳不好我好,反正喊的人是我不是妳,我用得惯就行了,妳听话我就喊澐儿,不听话我就喊鬼丫头。」
「霸道!」
她还想再骂,却见他从池畔拔起一把花瓣,在掌心里揉烂,再把那堆「花尸」搓揉到她长发上。
「你在干嘛啦!」
傲澐凌边骂边闪,却闪不过,一来三步实在是有限的距离,二来她在水中行动受限,是只标准的早鸭子,她虽然努力过了,却仍是逃不出他的魔掌,只听到他边搓揉她的发丝边得意地笑。
「在帮妳护发!知道吗?所有来自于大自然的物产都是宝,尤其是花,它们可以保湿、滋润、香味淡雅宜人,滑溜晶莹,给人一种天赐的感动……」
他真的不该当贼,而该去当讼师的,她在心头肯定道。
咬咬牙,她决定反攻回去,不想次次回回都占了下风,她也跟着移近池畔,挖起了两坨泥。
「投之以花,报之以泥……」她伸掌往他脸上抹去,「泥巴也是大自然的宝,也可以给人天赐的感动,是专门洗那种不要脸或是厚脸皮的人用的。」
「妳……」
祁风猝不及防,成了泥人一尊,连嘴巴都不可避免地被塞进了泥,又好气又好玩,他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捉过去。
「好个『投之以花,报之以泥』,那我还要说的是,好东西就该和好朋友分享……」
又是揉花又是抹泥,池畔混淆水战顿时开打,凡是近池的花花草草泥泥沙沙无一侥幸,很快就被卷入了战局。
连那原是在远处玩着的赤霄,也被声音所吸引,踱了过来想瞧主子在玩什么,牠甚至还用足刨了刨地,昂首嘶鸣,似是在说着「你们在玩啥?我也要!我也要!」的意思。
对于赤霄的嘶叫,祁风并没有听不到了,他的双眸,以及全部神魂都让眼前那难得孩子气,从未和人打过泥水战的冰山美人给吸引住了。
只见她战斗力十足,一双美丽的大眼里满是不认输的执意,她的小脸因着运动而起了红润,艳唇也是,她的湿发全都被拂乱了,却乱得韵味十足,乱得叫人心跳加速,乱得会让人想将手探入黑瀑,轻轻摩挲,细细爱抚。
在他意会之前,他的手已代他的心做了,一双大掌插入她的青丝瀑里,将她拉近,恰巧足以嵌进他怀里。
「你在做什么?」
「帮妳洗干净点。」
「我不要!」她闪过他的手,「你时间太多就去洗你自己的脸。」
他不肯放过她,「妳帮我洗,我帮妳洗,我比较喜欢帮妳洗!」
傲澐凌的声音有着浓浓的戒备,原先还当他只是想借机揪抓她的发,让她求饶,却没想到那双插入发丝,正在她头颅上摩挲滑动的大掌,竟是温柔而缓慢的,她抬眸不解的看着他,却看见那张被涂了泥的俊脸上,镶嵌着一双亮着温柔焰芒的瞳子。
呼吸暂止,她又觉得空气稀薄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呢?
她真的不懂,还有那天在灶下,他也是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她红了红脸,突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念头。
她终于躲开他的掌,且一退再退,然后见到他又回复原本的无所谓神情,但因着体内的互吸效应,她一退他一进,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势力范围。
「妳在做什么?」他笑笑问道。
「离开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喜欢。」这是真话。
「傻澐儿,如果离得开彼此,咱们还会被困在这里吗?别再退了,妳压根是离不开我三步的。」
知道他说得没错,傲澐凌停下脚步,只是声音很冰冷,「身子逃不开是一回事,可如果你敢对我有任何孟浪的举止,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吗?」
他挑挑俊眉笑了笑,生出好奇。
「那么何谓孟浪的定义呢?极限又在哪里?像这样吗?」
他伸手去抚她的发,看见她那双冰眸陡地一沉,很可怕,却丝毫无法减损他贪玩的心念。
「还是这样呢?」他的大掌穿过她的发丝,贪玩地逗弄起她玉贝似的耳廓,美人如玉,即使连细部亦是如此。
「或者是……」他的手指再移,爬上了她瑰丽的唇瓣,「像这样呢……啊!」
祁风突然大叫,因为她一口咬紧他的手指,她毫不留情,用力之猛几乎断骨,若非他拔得够快,怕已成了「九指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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