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魔力(关于情歌系列之四)(14)

作者:娃娃


不管怎么说,逃亡至今,都是他在照顾着她的,既然都一起走到了这步田地,她难道连基本的信任和顺服,都没法办到吗?

她试图挤出最平淡的语气,报出了数字。

见她卸下心防,坂本庆太乘胜追击的问了一堆问题,甚至还拿出ipod,将她的答案翔实记下,包括她爱吃的水果、欣赏的作家、最喜欢的音乐类型、最讨厌的生物,甚至是……

惯用的卫生棉品牌?!

该死!尽管她已经回答得利溜顺口,却还是冷不防被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但在想到如果她拒答,他一定会搬出什么她看不见了,他得找人帮忙买之类的理由时,暗一咬牙给了答案。

OK!是吗?好,小姐我满足你!

于是童颜不再思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问了什么,她都面不改色的毫不考虑就反射作答。

一边回答,她一边偶尔会起坏心眼的想像。

幻想着那些由她口中吐出的答案化作了大石头,就像如来佛压住了孙悟空一样,将他压在石头底下。

在他终于请人帮她把衣服买回来,让她穿好了衣服,不再只是围着条浴巾,干爽舒适的坐在大床上时,他笑笑的开口问她。

“想不想和你姆妈说说话?”闻言,童颜脑袋一空,冲口问出心里的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姆妈的?”

“不难,因为我说服了敏姨,有关于你的不少事情,我都是从她那儿挖出来的,见你昏迷不醒,我很担心,所以才去要了你家人的电话,在东转西转后找到了你爷爷和你姆妈,也和他们聊了好一阵。”

“他们……”童颜再度一脸无法相信,“也愿意让你,一个对他们而言全然陌生的男人,来照顾我?”

“就如同我先前所说过的……”他扬唇一笑,“因为我‘听’起来就像是个值得被信赖,可以被托付重任的有为青年嘛!”

说是这么说啦,但事实上就如同他为了她去跟辜敏打的那场苦仗一样,她那姆妈啊,也是个难缠的厉害角色。

但幸好她姆妈比辜敏更实际了点,她不要有力人士的名誉作保,她要的是更实际一点的保证。

于是在他费了诸多唇舌,最后索性将瑞士银行的帐户号码及取款密码都告诉她后,终于得到了她的首肯及信任。

如果童颜跟着我有事,欢迎去领光那里头的所有钱!这是他在童颜姆妈身上取得信任的最后杀手锏。

但这些经过童颜都不需知道,她只需要知道,他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就好。

“我还是不相信!”她不相信的摇头,“我要亲自问她。”

“欢迎!”坂本庆太拿出手机拨打号码,在如他所言的东转西转,换了几个人来听之后,终于帮她找到了她姆妈——沐春蚕。

他把电话交到她手里,笑笑的开口,“你们好好聊聊,我到下面去喝杯咖啡。”话说完后他就开门离去了。

在听见关门声,确定了房里没人后,童颜才将手机拿到耳边。“姆妈!真是你吗?”

“不是你老妈,难道还能是鬼吗?”

虽说沐春蚕的语气淡然,却依旧让人在异乡受了伤,看不见,又孤立无援的童颜,难得的感到一阵鼻酸。

她想家,她想姆妈,她想爷爷和阿叔,她甚至想念她养的小鸡、小鸭,她想——回家。

“不行,小颜,这种时候你绝对不可以回家!”听见女儿微带哽咽的声音,感觉出了她的脆弱以及想法,沐春蚕先放出了狠话。

“可我担心在外头乏人照料,没法子静心休养……”

“别胡思乱想了,小颜,以你的个性,不管在哪里,想要静心休养还会困难吗?”沐春蚕凉凉出声,“就当成是上天给你的一个机会,让你别依赖家人,也别运用感应力,别去偷听别人的想法,去感受一下这样“正常”的日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瞧!这可是当人母亲的会说出的安慰话?

话酸,情淡,刺耳啦!

若换成了不清楚内情的人,肯定还当沐春蚕是童颜的后母,但不是,童颜还是她的独生女儿。

童颜听着没吭气,却也不难理解何以她姆妈会说出这种话来,因为围绕在姆妈周围的人,几乎个个都能读心。

包括公公,几个叔公、伯公,小叔和她丈夫,几个不肯嫁人的姑奶奶,再加上她生的女儿,一大家子算了算,除了家里的帐房仆人外,只有她和早逝的婆婆属于“正常人”了。

当初之所以会嫁入湛家是经过媒妁之言,沐春蚕要是在嫁之前先知道了这一家子的怪胎,怕是打死也不会肯嫁进来,因为她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连在自个儿家人面前都得小心着思维。

她不能够“想”着干坏事,不能够“想”着在背后骂人,不能够“想”着如何偷藏私房钱,当然更不能够“想”着别的男人!

清心寡欲、寡欲清心,莫怪沐春蚕会叹气说迟早要进庵堂里去当尼姑了。

也难怪她会在知道女儿能有机会过点正常人的生活时,会有这样幸灾乐祸似的乐见其成想法。

湛氏的特异功能体质是靠代代相传而来的,据说是在数百年前,湛家的某位老祖宗救了狐仙一族而被赠予的殊荣,让他们姓湛的子孙拥有连最先进的科学,都无法解释清楚的特异功能。

这种天赋异禀让他们可飞、可感应人心、可以用“天眼通”去移动物体,甚至还能在方圆数百尺的范围里,达到“遥动”物品的目的。

所以童颜可以用心灵致动术来影响出牌结果,或掷出她想要的点数的骰子,她也可以运用读心术去得知任何她想要知道的天大秘密,而这也就是“豺狼帮”帮主,无论如何也要“请”她回去做客的原因。

“好了!”沐春蚕微凉的嗓音让她回了神。“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再后悔、再懊恼也都于事无补了。”

就当是上天在对你忤逆姆妈的决定,私自逃家所做出的惩罚吧!

这句话沐春蚕没说出口,童颜也早已失去了窃听别人心音的本事,却是想也想得到的。

见她始终不作声,沐春蚕又开了口。

“你就安心的在外头养伤吧,我听庆太那孩子说了,那帮坏家伙还在四处打探你的消息,甚至沿着拉斯维加斯一路放哨到中国,所以你千万别吵着要回来,咱们这儿地处偏僻,若非自家人,还不太容易找得到进出的路,也算是你湛家老祖宗有先见之明,宁可躲在深山里别在外头胡乱闯荡,免得因为身怀异能,而遭到恶人的觊觎。”

换言之,姆妈是在拐弯抹角的告诉她,千万别回家,省得家人受到牵连!

童颜不得不感到气闷。

有时候她还宁可自个儿的母亲和别人的一样,会担心害怕,会哭哭啼啼,会将儿女的安危或是喜怒哀乐放在首位做考量。

但可惜她是沭春蚕,是湛氏一族的主事大少奶奶,行事干脆俐落、不爱拖泥带水,凡事精打细算的商妇。

她就连自个儿的丈夫因为饮酒过度,醉卧山林成了饥熊大餐,被发现时只剩下碎衣烂裤可供凭吊时,她都没有哭一声,只说了一切都是天命,刚好他醉了,也刚好它饿了,仅此而已。

试想性格如此洒脱的女人,又怎么会将女儿失明或是遭到恶人追缉这样的“小儿科”事情,拿来严重看待呢?

算了,自己闯出的祸自己担待,这是姆妈打小就一再灌输给她的观念,不能回家就算了,只是,她忍不住要对姆妈的话皱起眉头。

“庆太……那孩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姆妈是在何时竟和那家伙搞得如此熟稔了?”

“在你清醒前,庆太打电话给我和你爷爷,向我们报告了你的情况,又一再追问狗血封印的事情,听得出他是真的很关心你,他还说会好好的照顾你。”

沐春蚕没打算说出反正不论是他东京银行,还是瑞士银行的帐号全都掌握在她手里,料他也搞不出个什么把戏的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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