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坏女人(12)
作者:叶芊芊
绝对不会!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将以充满侩恨的眼神,向老天祈求赐给她报应,甚至巴不得她死……
一阵头疼欲裂,使她伸手按住太阳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好厉害!
“妳怎"了?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去医院?”杜至伦紧握着她的手。
季云抽回手。“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不肯乖乖去上班,我才会病情加重。”
“我担心妳……”杜至伦遭受天大的冤枉似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
“你不在,员工士气会大受影响。”季云改以轻柔的声音说服他。
“妳比公司重要,况且公司不会因为一台游戏机而倒闭的。”
“这就像打仗,主将临阵退缩,以后你很难领导统御。”
“别再说了,我去准备冰袋,帮妳退烧。”杜至伦说到做到。
看着他飞快地走出房间,她的脑中一片混沌,心却被暖流紧紧包围。
但她的理智及时提醒她,她不能跟他一样,陷入爱情的漩涡里!想想她吃过的苦,想想她受过的罪,想想她大费周章的去做槟榔西施,去当钢管女郎……这一切的辛劳,都是为了朝他的心脏,射出致命的一箭!
此时此刻,她不能心软,更不能手软,她己经没有退缩的余地。
不管他爱有多深,不管他情有多浓,她就是她──一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
开门声传来,他手捧着冰袋,来到床边坐下,轻轻地将冰袋放在她额上,四目交缠。
但是藏在被子里的双手,却暗自比出射手座的姿势;这是她克制感情,最好也是唯一的秘诀。
“其实,我担心的是闲言闲语。”季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在乎。”事实上,杜至伦老早就想张贴公告,宣布她是他的。
“我在乎自己被人指指点点,无中生有。”季云沈下了脸,眼神落落寡欢。
杜至伦近乎咬牙切齿地说:“有我罩妳,谁敢说妳的不是,我就要谁滚蛋!”
“我不要任何人因我而受到伤害,更不要你被我连累。”季云表示。
“妳真善良。”杜至伦依依不舍地起身。“好吧,我听妳的话就是了。”
“要打起精神,好好的度过难关。”季云露出轻快的笑容。
她真早善体人意,不顾自己发高烧,反倒担心公司,表面上说是害怕人言可畏,其实是关心他的声誉受到质疑,甚至还保护造谣中伤她的同事……他想,他一定是世上最好运的男人,老天爷才会送他一个天使。
看着她的脸颊渐渐变成粉红色,他实在不想离开她,一股热焰在体内炽燃,仿佛要把他整个人烧成灰烬。
他冲动得想紧紧抱住她,永远都不放手!但他知道这么做会引起她的反感,毕竟他已经答应了她,要乖乖去上班,面对令人心烦的难题。
替她将被子盖好,他感觉到她整个身体僵硬了起来,但是又很快的放松警戒,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模样,这一点实在令他无法理解。前一秒钟,她可以很快乐,下一秒钟,她可以很冷漠,她究竟在想什么?
从她深邃的眼眸中,他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思,唯一能确定的是,只要他一接近她,她的身体就会变得很敏感……这应该是个好现象吧?!至少她对他的一举一动很有反应,而且是不错的反应。
“我会的,你别再磨蹭了,快去上班。”季云命令式的手指向门。
“希望我回来时,妳在门口迎接我。”杜至伦举步艰难。
“你当我是狗啊!汪汪!”季云调皮地吠叫。
杜至伦大失所望。“到现在妳还装不知道我当妳……”
“好了!快去上班!”季云不耐烦地挥手,阻止他说下去。
“至少给我一个鼓励的吻吧!”杜至伦弯下腰。
季云闪躲地别开脸。“不行!我怕把病菌传染给你!”
“吻脸颊就好了。”杜至伦退而求其次,没大鱼,吃虾米也好。
老天,他只是像小鸟啄了她脸颊一下而已,她怎么会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冰袋渐渐失去作用,她的身体比之前还烫,彷佛真的生病发烧了。
昨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放了一缸子滚烫的热水,并毫不考虑地潜入,炽炙的感觉灼痛她的肌肤,她忍耐着,就为了表演发高烧这出戏码。
她虐待自己,是为了影响他的危机处理能力,让他无法专心工作。
看着他的背影清失在门后,突然之间,她觉得好累,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养精蓄锐。
紧闭着双眼,辗转反侧许久,她总是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人在监视着她……
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刘妈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床尾,以严厉的眼神谴责她。
“妳干么瞪着我?”季云尽可能的保持冷静。
刘妈直截了当地问:“妳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我听不懂妳在说什么?”季云装傻的耸肩。
“在我面前演戏,妳不觉得是多此一举,浪费妳的精力吗?”
“刘妈!我尊重妳是老人家,我不想跟妳吵架。”季云以被子蒙头。
刘妈掀覆子,咄咄逼人地说:“昨晚三点左右,我听到瓦斯炉烧水的声音。”
“我承认我睡不着,起来洗热水澡,这算犯法吗?”季云嗓音拔高八度。
“妳给我听清楚,从今以后,我会像蛇一样盯着妳的一举一动。”刘妈威胁道。
“妳早就这么做了,不是吗?”季云一声冷笑,门突然从外被推开来。
“一大早,妳们两个吵吵闹闹的,吵得我都不能睡!”是周至伟来抗议。
“小少爷……”季云困难地吞咽手中的饮料。
“叫我至伟就行了,靓妞。”周至伟是特地跑来献殷勤的。
季云皱着眉,表情痛苦。“至伟,你弄什么怪东西给我喝?”
“这叫蛋酒,治发烧的良药。”周至伟打着乘虚而入的如意算盘。
“好恶心,简直跟毒药没两样。”季云吐着舌,拍了拍郁闷的胸口。
“真是好心没好报!”周至伟显得快快不乐。
季云硬把杯子塞在他手上。“你自己喝一口。”
“哇咧!辣死我了!”周至伟啜了一口,呼天喊地。
“你活该!”季云不吝啬的给他一个甜笑,和迷人的眼神。
在她的计划中,这是新辟的战场,而且还是周至伟自己跑来送死!
一个家庭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兄弟阋墙,为了一个坏女人,争得你死我活。
不过,她对周至伟的方式会跟杜至伦不一样,她绝不允许他逾越雷池一步,而是像姊姊对弟弟那样。
以他十九岁的年纪,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掉入会错意的陷阱中,但她另一方面也担心他血气方刚,万一不小心失控了,她怎么办?
真是烦恼!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不安,快得几乎不可能被察觉到,可是她的心却依旧像是被封在冰窖里一般。
对于周至伟将急于示爱的心情全写在脸上,她顿时觉得心乱如麻。
他阳光男孩般的笑容,只让她更加彷徨,她反而希望看到另外一张深情的笑容“外面天气这么好,妳也烧退了,我们出去逛逛如何?”
“好主意,我正想去科博馆,呼吸新鲜空气。”
“那么无聊的地方,会换我闷出病来。”
“你想去哪?”季云有气无力。
周至伟一头热地说:“听说柏青哥很好玩。”
“我没玩过,不过就这么决定了。”季云顺着他的意。
“我先说,这是一场比赛,输的要做赢的一天的奴隶。”
“怕你的是小狗。”向射手座下战书,只有初生之犊才不知死活。
来到噪音震耳欲聋的柏青哥店,周至伟佯装识途老马,一下子就坐定位。
真正会玩小钢珠的老手,一定会仔细检查每台柏青哥的钢钉;因为钢钉轨距的大小攸关输赢,轨距越大,赢的机率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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