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情尊王(五代狂情系列之一)(16)
作者:叶芊芊
“最近你可曾仔细看过娘,她头上多了许多白发……”
说来说去,转来转去,紫衣终于弄懂了,夏侯邃是想游说她交出翠盈,所以搬出娘,要她以孝为重,这令紫衣不由地烦心,因为她袒护翠盈的意念自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明知说出来夏侯邃会很不高兴,但紫衣还是得说。“就算杀了翠盈师姐,夏侯迁也无法活过来,娘的白发也未必不会再长。”
夏侯邃震怒地瞪着紫衣,浑身青筋紧绷,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狠声的说:“照你的意思,天下杀人者皆不需偿命;被杀者只能自认倒楣!”
“杀人者不是不需偿命,而是要看他杀人的理由,像你身为军人,死在你剑下的亦不在少数,但你的所作所为是保国卫民,被杀者皆为侵犯的番邦和十恶不赦的强盗,死有余辜。”
“夏侯迁杀了令师是奉旨行事,何错之有?”
“我师父是为民除害的女侠,杀的都是贪官暴吏,夏侯迁不该是非不分。”
“贪官暴吏自有国法处置,令师私刑于人,无异是草菅人命,是非不分。”
“连皇上都贪赃枉法,天下早巳无国法可言。”
“大胆!这话要传了出去,夏侯家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都会命丧在你嘴下。”
“我说的是实话,你若不爱听,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今晚的事,你以为我会轻饶你?”夏侯邃突地伸手捉住她的臂膀。
“你想怎么样?”紫衣头一次感到害怕,她从没见过他这么凶恶的眼神。
这次夏侯邃是来真的,不像以前他只是看起来很凶,紫衣警觉到自己有危险,极度的惊惶使她用尽全力抗拒,但却如鸡蛋碰石头,他一直不为所动,直到她自己渐渐失去力量,他猛力将她拉近,柔软的胸脯贴着坚硬的胸膛…
然后他低下头,粗暴地攫吻她的唇,用牙齿咬晒,惩罚她的伶牙俐齿。
一声喟叹,抗拒被埋藏在心中的热火吞噬,十天不见,她不只一次渴望和思念他强而有力的拥抱。
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他颈后,忘情地回应他需索的热吻。
身子一提,她被他抱到床上,在喘息和呻吟中,他脱掉她的衣物,他的唇在她身上游吻,他的手则是探入更深的里面。
当她的花心像牡丹盛开时,一切突然停止了,她感到一阵寒凉袭身,从昏眩中睁开双眸,她看见他充满讥诮的眼神。
原来他的所作所为是种污辱,是种证明她是淫妇!夏侯邃下床冷讽道:“亏你是在道观中长大,竟比勾栏院的妓女还要骚浪!”
“你滚!你给我滚出去!”紫衣拉起被单遮体,双眼微微发红。
“不用你赶,我自会离开。”夏侯邃冷声的说:“而且以后你休想我会再来你房里半步,我要让你尝到独守空闺、寂寞蚀心的痛苦……”
紫衣捣着耳,背对夏侯邃,面向墙壁尖叫道:“滚!快滚出去!”
“新妾长得好美!”
“虽然不如紫衣夫人清雅,但身材比她好。”
”她叫床的声音好浪,连我听了都浑身痒了起来。”
说这话的是个叫小红的丫鬟,嘴巴喳呼喳呼的,是新妾的贴身丫鬟。
“哎呀!你居然敢偷听二少爷行房,当心被二少爷知道,耳朵不保。”
“我才没有偷听,老夫人要我睡在新妾的外室,我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难怪二少爷最近都没去紫衣夫人房里,原来新妾是个骚蹄子。”
“听说她本来是大少爷的女人……”
“不可能,洞房之后,床单上有血痕,新妾还是处子身!”
“如果她是大少爷的女人,怎么可能还是完壁之身?”
三个偷闲的小丫鬟,聚在花园的假山旁嗑牙,浑然不知紫衣正在钟乳洞中。
她越是不想听,耳朵却竖得越直,但眼睛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仿佛这些闲话是辣椒似的,刺得她直想流泪…
一个男声突然加入。“当然可能,我知道原委,你们想不想知道?”
“想,锡德哥哥你快说。”三个小丫鬟兴奋的异口同声催促。
“白说我不干,你们要有所表示,我才说。”
“你想要什么表示?”
“想知道的,一人交一两银子。”
“好贵啊!”
“舍不得钱,就舍胸好了,让我模—下也行。”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好坏呀!”
“少装清高了,像你们这些做丫鬟的,要不一辈子做老处女,要不就是夫人做主,随便替你们找个卖菜杀鱼的莽夫嫁了,但夫人的丧子之痛,恐怕三年五载都不会好,到时候蹉跎了青春,你们就只能嫁又老又丑的鳏夫,走路还要用拐杖,啥事也干不了,到时你们就知道锡德哥哥我的好处。”
范锡德自幼父母双亡,是老帐房的侄子,老帐房待他不薄,让他读了几年书,又向夏侯夫人推荐其侄做副手,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他会随老帐房在外收赋,一回到府邸,仗着自己皮相不错,在蒲国公府地位不差,嘴巴又甜得像糖蜜,所以可以说是丫鬟们心目中的金龟婿。
不过,范锡德无意成亲,他只想吊吊这些思春丫鬟的胃口。
他这个人好色得很,青菜萝卜都喜欢,但喜好的程度有深有浅,相貌普通的丫鬟,他只在言语上吃豆腐,但有三分以上姿色的丫鬟,他手脚就不安分了,然而至今却没有一个丫鬟向夫人告过状.因为他只摸不进,保持丫鬟们的处子之身。
几个丫鬟小声地商量后说道:“只能摸一下,不能两下。”
“知道,摸过后保证你们这几个丫鬟晚上会来找我。”
“你真讨厌,说好摸一下,居然两边都摸!”
“我有一双手,你们每个人有一对,本来就该双双对对。”
“你都摸了,闲话莫说,快告诉我们原委。”
“新妾虽是大少爷的娇客,但大少爷不喜女色,喜男色。”
“你怎知道大少爷有断袖之癖?”
“有……有一家仆被大少爷侵犯过,告诉我的。”
“依我看,你模样细致,细皮白肉,那个家仆大概就是你。”
一阵嘲笑如春雷般爆厂开来,范锡德铁青了脸,甩了袖子离去,三个丫鬟也随之散去,只剩下在钟乳洞中的紫衣,坐在大石上,手肘拄着膝盖,手心捧着脸蛋,心思飘向夏侯迁身亡以来的这些日子……
自从夏侯迁身亡,夏侯夫人抱孙心切,虽然夏侯夫人不好明讲,但远在辽东作战,无法赶回来参加夏侯迁葬礼的夏侯将军在家书上,以命令的语气要夏侯邃多纳几个小妾兴旺夏侯家。
不知是气她还是玩腻了她,总之夏侯邃立刻照办。
这几天,走到哪里都是听到大夥儿谈论新妾的事,紫衣只觉得心烦,不想在白天踏出房门半步,夏侯娜倒是跑得很勤,每天来她房里两三回.大骂夏侯邃是混蛋,紫衣好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躲到钟乳洞中,没想到却听见更令她烦心的话题。
突地,夏侯娜的脸孔探进洞口。“原来你在这里!”
“你找我有事吗?”
“丫餐说,前院有一辆好漂亮的车子,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没兴趣。”紫衣推拒,她现在只想大哭一场。
“走嘛!我们剩下去街上逛逛散心。”夏侯娜强拉着她的手。
拗不过夏侯娜,紫衣只好陪着夏侯挪一起到前院,一眼就看见那辆用扬州上等桧木做的车子,车身宽得吓人,足足是两个人展臂的宽度,而且长度有八尺大汉身长,窗帘是用苏州最高级的丝绸装饰,车盖的四角垂落着硅玉串成的风铃,光是外表就豪华得令人咋舌。
这样富丽堂皇的车子,紫衣没来由地感到不祥。
夏侯娜好奇的说:“我们进去里面瞧瞧。”
“不好,这车子我一看就讨厌,我不想进去。”紫衣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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