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做事讲求绝对的理性，他将整体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他可以为了长岛冰茶的研究放弃自己，那么自己同样可以让他选择放弃长岛冰茶。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是双向的。

所以长岛冰茶必须死，而且要尽快解决，不能再拖了。

正当东野白棨想的入神的时候，他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这次不是有人给他发信息，而是那个沉默了一段时间的语音助手。

“有什么是弘树能够帮助你的吗？”

语音助手机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东野白棨的思绪。

东野白棨皱眉，将手机拿起来，他分明记得自己之前将手机声音全部关闭，这个语音助手是怎么自动开启声音的？

话又说回来，泽田弘树留下的东西，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语音助手吗？

东野白棨头一次异常认真的端详着自己的手机，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然而手机的硬件并没有任何改变，这个语音助手只是手机里一个不可卸载的APP而已。

东野白棨忘不了泽田弘树遇害当天的景象，他端坐到椅子上，认真对着手机，一字一句说道：“我需要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这个语音助手好像隐藏着一些秘密，自己需要想办法挖掘出来。

“好的。”

语音助手飞快回答道。

“首先，请问杀死泽田弘树的凶手是谁？”

“长谷川前辈。”

语音助手没有丝毫犹豫说出了答案。

东野白棨微微点头，继续问道：“请问泽田弘树死前最后在做什么？”

这一次语音助手同样回答地没有丝毫犹豫：“将我传送到您的手机上。”

听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是……

东野白棨眯了眯眼，缓缓说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么你能否告诉我，泽田弘树将你发送到我的手机里，目的是什么？”

语音助手还想回答，然而这个时候它好像受到了什么限制一样，半天没有吱声。

果然有问题。

东野白棨紧紧盯着手机，话锋一转：“那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自称弘树？”

“我……”

这一次限制解除，语音助手能够继续发声，只不过这个问题似乎将它难住了。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语音助手，你就是弘树，对吗？”

东野白棨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个普通的语音助手只会陈述客观事实，你可以回答杀害弘树的是长岛冰茶，或者长谷川，可你却习惯性加了前辈二字。”

东野白棨不紧不慢的分析：“之前好几次你的出现恰到好处，甚至在我没有发布指令之前自动给出了最优解，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工智能能够做到的。”

“你表现的很了解我。”

东野白棨淡淡的说着，声音变轻了几分：“你就是弘树，对吧？”

语音助手沉默了好半天，最终才用机械的声音说道：“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他，也不是他。”

“心脏停止跳动，宣告一个生命的结束，泽田弘树的生命已经结束了，而我，是继承了他意志的另一种形式的生命。”

“数字生命。”

泽田弘树和东野白棨异口同声的说道。

简而言之，现在的泽田弘树只是一串数据，它拥有泽田弘树的全部记忆，智慧，却无法拥有人类独有的情感，因为它压根不是人类。

这是人工智能发展到更高层次的产物。

“原来那孩子之前一直在研究这个……”东野白棨于心不忍的说着，泽田弘树当时确定自己不可能活下来，因此选择将这个数字生命送到东野白棨手上，这样即便自己死去，也依旧有另外一个弘树陪伴着他。

而且东野白棨也愈发肯定，泽田弘树当时一定是发现了长岛冰茶的什么秘密，因此才拼死也要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东野白棨，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重要的证据就藏在语音助手身上，然而被长岛冰茶想办法拦截了。

第748章 更加离谱的事情

“每次说到长岛冰茶的事情，你就回答不上来，是受到了什么限制吗？”

东野白棨耐心的问道。

如果能直接从这边得到答案，东野白棨无疑会省事很多。

弘树再一次停顿，似乎和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在组织语言，良久，它才给出了一个回答：“有更高级别的代码封锁了相关内容，我很抱歉。”

“不需要道歉。”

东野白棨心道果然如此，长谷川肯定发现了弘树的小动作，但当时数据已经被弘树发送出去，长谷川为挽回损失，不让自己的研究内容泄露，选择在语音助手里植入了更高级的代码封锁了部分关键内容。

这也能说明为什么东野白棨之前查看的时候，弘树发来的加密文件里面是个空的，因为已经被长谷川提前清空了。

这么防着自己，长谷川到底在研究什么？东野白棨进行合理推测，长谷川是泽田弘树的前辈，理论上两人应该研发的是同一领域，根据泽田弘树发给自己的语音助手来看，他们研究的方向应该和数字生命有关。

数字生命吗？东野白棨总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关键，但这个感觉转瞬即逝，他没能完全捕捉到。

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长谷川的研究一定和boss的B计划息息相关，只要弄清楚他到底在研究什么，就大概率能够推出那个神秘的计划。

再加上长岛冰茶这个家伙犯下了累累罪行，东野白棨是必定要对他动手的。

看来时间要抓紧了，东野白棨默默心想。

他知道长岛冰茶是个聪明人，而且和死保自己的光医生不太一样，在有必要的时候，他会选择攻击自己，东野白棨隐隐有种感觉，黄昏别馆之后，长岛冰茶可能单方面也会有所行动，针对东野白棨他自己的。

既然双方都要对对方动手，那就各凭本事吧，东野白棨冷冷的想着。

正当东野白棨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如何行动的时候，不远处窗台的玻璃杯什么东西敲响了两下，东野白棨下意识看过去，原来是小七在敲窗，示意东野白棨开窗放它进来。

眼尖的东野白棨第一时间就看见鬼混回来的小七爪子上绑着什么东西。

这只能是boss发来的消息了吧？东野白棨一时间警惕起来，他立即起身放小七进屋，正准备将小七爪子上绑着的小纸条拿过来时，弘树出声提醒了一句：“有来电提醒。”

东野白棨看向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

“是白马警视总监打来的，需要我帮你接听吗？”

东野白棨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家伙现在找自己做什么，不是都翻脸了吗？

他可还记得自己私自逃出审讯室，差点被全警察厅通缉呢。

要不是白马还算有良心，将这件事压下来，恐怕东野白棨还要头疼好久。

总感觉白马单独找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比起看boss给自己发了什么，东野白棨现在倒宁愿跟白马聊两句。

如果能想办法让白马回心转意，跟他一起干掉长岛冰茶，这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接通吧。”

东野白棨吩咐道。

手机自动开启免提，随着嘟的一声，手机里传出白马的声音：“最近过得怎么样？”

白马的语气十分冷硬，看得出他对东野白棨这个刺头也没什么好脸色。

“托你的福，我没有被公安追杀，还算不错。”

东野白棨哼笑一声，他倒要看看白马这番热脸贴冷屁股的操作是想干什么。

白马似乎确定了东野白棨暂时无碍，继续说道：“对于你上次私自潜逃的行为我可以忽略不计，但你必须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东野白棨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凭什么觉得自己还会心甘情愿帮他的忙？

就算是工具人也会有自己的脾气，更何况东野白棨可不算是他白马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