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遗址(135)
作者:祝蓝
他意识到她踩在哪,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开始灼烧过一样泛红,比煮熟的大虾还红。
裴砚青眼泪被激出来两颗,颤颤巍巍的,声音嘶哑:“闻钰……”
“闭嘴。”
她踩得更重了,“惩罚时间,要专心。”
看了眼手机,计时。
“就两分钟吧,你说了两个对不起。”
裴砚青紧紧抿住了自己的下唇,他被她的轻重缓急要弄疯掉了,一面又突然想到,闻钰依旧和那时候有一样的部分,爱看他失控的样子,这部分是相同的,这念头莫名让他有了安心的感觉。
她还有部分和旧日重合,会不会也有恋旧的习惯,对他也可以像那时候一样呢?
“疼吗?”
闻钰垂着眼,平静听着他无比混乱的喘息。
裴砚青腰眼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腿都在发颤,要躲不躲的,不知道是不是变相的迎合,小幅度摇了摇头。
“那就是爽了?”
她突然狠踩,裴砚青呜咽出来,边呜咽边点头。
“那还是惩罚吗?那不成奖励了?”
裴砚青极其羞愧地低下了头。
“看着我。”
闻钰凑到他耳边,“小-贱-狗。”
“……”
裴砚青听清了,呼吸屏住了一瞬,下一秒,他抓着她的脚踝骨节骤然收紧,呼吸急促,唇瓣也张开了个裂缝,濒死的鱼一样。
死与活都分不清了。
闻钰也有点茫然。
她低头看了眼他的裤子,“……你很喜欢这个称呼?”
第104章 白
裴砚青过了三十秒才从那种近乎死亡的极致里慢慢抽离。
喜欢吗?她那样羞辱的称呼。
喜欢。
闻钰在他身体上运筹帷幄的掌控欲, 让他有种自己独属于她的感觉,她给他盖了个这样粗暴的章,同时似乎也承认了自己才拥有他的所有支配权。
她这样叫他, 让他觉得自己被狠狠占有了, 被她看破了, 戳破了, 碾碎了,全部握在了她掌心里。
“明明是惩罚, 谁允许你这样的?”
闻钰攥着他的下巴, 裴砚青满脸泪痕, 情欲未褪的潮热之色,他的羞耻从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里钻出来,又钻回去,躲来躲去的, 婉转又曲折的羞涩与愧疚。
他真的很贱, 这样都可以到。
“说话。”
裴砚青睫毛抖着,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手想要挡住自己的狼藉, 被闻钰阻止了。
他又想说对不起, 对不起, 弄砸了你的惩罚,但她不喜欢他道歉,又硬生生咽回去,垂着眼,哭腔浓重:“是我没, 没忍住……”
裴砚青又猛然意识到,他好像弄脏了她的脚心, 更觉得自己罪不可赦了,“我帮你擦,擦干净。”
闻钰没说话,直接蹭到他大腿上,蹭过来再蹭过去,干净了之后审视了他一遍,“你快去洗澡,你满身的汗和精——”
“我知道了。”
他求饶一样,急忙打断她,裴砚青终于明白无地自容的意思。
总是已经羞耻到最顶了之后还能更加羞耻。
裴砚青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就去给闻钰做早饭,院子里的积雪很厚,有半米高,水龙头也结冰了,好在厨房里的一切都还正常。
不知道什么时候,闻钰就站在他身后。
裴砚青很快发现她,他还是一想起来就脸红,声音也小小的,“应该还要几分钟。”
“嗯。”
她说。
锅里蒸着红糖三角包,白雾从边缘冒出来,温柔的寂静。
闻钰盯着他的背影,慢慢地想,裴砚青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来找她要,要个答案,或者要点爱,之类的,问她为什么总骗他,问她这辈子还算不算话。
裴砚青什么都没想,他只是紧张,因为很重要,和她单独相处的每一分一秒都很重要,他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犯蠢,要努力做好,最先要做好的是面前锅里的三角包。
“你熬粥了?”
她喝腻了。
“不是,是鸡汤。”
他猜她应该喝腻了。
“嗯。”
猜对了。
闻钰好像是随意地问了句,“你不戴个围裙吗?”
裴砚青转过身去门背后拿,“刚忘记了。”
“我帮你系。”
她显然不是真的要帮,但裴砚青不知道,他乖乖把围裙套上就转过了身,系带是蕾丝边的,他是个被蕾丝边围住、但还无知无觉的小蛋糕。
小蛋糕的腰身有很诱人的弧度,观音手里的玉净瓶,摸了这一截,还想摸下一截。
闻钰心安理得握着玉净瓶最窄的地方,可能是他肩宽,所以显得窄,她从侧边流连到前面,摸到腹肌,那处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
裴砚青没有想到其他,毕竟闻钰肯定不是故意的,但这不耽误他睫毛狂抖,耳尖绯红。
闻钰淡淡的:“别动,找带子在哪呢。”
其实明明就在那里垂着。
“嗯。”
裴砚青本来就没动,她一说他立刻更加不敢动了。
闻钰来来回回摸了个遍,瓶身最窄的这一截摸完了又去摸下一截,掌心触碰到的时候,玉净瓶浑身一震,像要把自己震碎。
“不是说了别动吗,现在又找不到了。”
她故作不耐烦。
他急忙又把他自己送回去。
裴砚青不知道三角包蒸熟了没,他反正是先熟了,他过了半分钟,眼角害羞的湿润,终于模模糊糊冒出个念头,闻钰好像是故意的,但立刻又被推翻了,怎么可能,他不值得她故意,裴砚青想,潭扬的身材应该也不比他差多少,她摸他肯定也摸够了。
轻轻陷进去,又抬起来,再陷进去。
裴砚青真的要疯了,颤抖着嗓音:“要不我,我自己——”
闻钰摸够了,“你来吧。”
裴砚青把手伸到背后,两秒就系好了,迅速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怕她看出他心猿意马,明明是件很寻常的事,他总是想多。
一切都是他想太多。
暧昧的气氛也是他想太多。
裴砚青逼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偷情”这两个字劈山破水的凭空冒出来之后,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想收就收不回去了,飘在他大脑里,飘在他眼前,飘在缭缭的白雾里,飘到窗边的破报纸上,白纸黑字的,全杠在那里。
厨房里的气温好像升高了,满山的雪都在旁观这一个狭窄的小世界,白鹭山上除了他们的无人之境,最接近纯白的地方,最适合偷情的地方。
很奇怪,明明是两个人的空间,但却像是有第三个人。
他打开锅盖,用筷子尖戳下去,可以吃了。
裴砚青盛出来放到碗里。
他没有看她,极力装作不经意问,但其实很刻意,“……潭扬,他不担心你自己留在这里吗?”
问出来就立刻觉得自己跳入了一个特别有心机的第三者的模型定式里,想收回但又收不回了。
闻钰看了他一眼,她觉得他挺可爱的,这样九曲十八弯地来试探她。
她没立刻回答。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换,换做是我的话,应该不会让你单独留下。”
裴砚青磕磕绊绊给自己找补,他一找补,立刻从有心机变成了不仅有心机而且还特别会装的的第三者。
闻钰轻笑了一下,客观评价:“裴砚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绿茶。”
裴砚青不懂什么是绿茶,不过他知道大概也不是什么好词,他脸发热,自觉说多错多,就闭嘴了。
闻钰说吃饭的时候想看雪,裴砚青就从二楼搬了个小桌子下来,放在走廊道内侧,然后把摇椅上的雪也打扫干净了给她坐,他问她冷不冷,手冻在外面,他有给她带毛绒手套,闻钰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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