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遗址(112)
作者:祝蓝
闻钰没睡醒,哼唧了一声,把头埋在他胸膛里,声音闷闷的:“露营?去哪?”
潭扬被她可爱到了,笑着把她整个抱过来,叠叠乐一样,让她趴自己身上,然后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去小猫湖。”
“小猫湖?”闻钰抬起头盯他,眨了眨眼,“真的假的,白鹭山有个小猫湖?”
潭扬低笑出声,“你去了就是小猫湖了,宝宝。”
他用掌心托住她的颊肉,“……你是最可爱的小猫。”
闻钰愣了下,她这一刻突然想起闻书然,想起他说“猫猫奶油”,想起他眼里温柔又宠溺的笑意。
潭扬不是他。
闻钰明白这点,她低头咬了一口他的手。
“去吧。”
单岭他们确实决定去湖边露营烧烤,湖不叫小猫湖,没有个具体的名字,湖水是清澈的碧色,周围还有些雪白的雾凇,海拔比较高,白雾缭绕,望过去是一片很美的景。
他们好不容易休息,都很兴奋,大清早就带了仅几个帐篷过去,还借了李道长的烧烤架。
闻钰和潭扬不紧不慢地下楼,院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蒋则权应该是和陈才一起做了早饭,虾仁煎饺。
“早啊宝宝。”蒋则权自然地过来,给她递了杯牛奶。
一般都是裴砚青做早饭的。
闻钰抬头看了眼二楼,他的房门是开着的,没锁,里面好像没人。
陈才这时候刚好端了碗白粥出来,但没坐到桌子边,而是往道观外面走。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他,语气是随意的,只是随口问问那样,“陈才,裴砚青呢?”
潭扬也听到了,拿筷子的手僵硬了一瞬,然后才恢复自然。
陈才是个不会撒谎的人,他转过身,手里的那碗白粥像是个烫手山芋一样,支支吾吾的:“……啊,我不知道啊,裴总,他,他估计是晨跑去了吧。”
闻钰皱了下眉,“已经九点多了。”
陈才解释不了,“哎呀”了一声,“没事,他那么大个人了,又走不丢。”
闻钰视线下移,“你要端着粥去哪?”
“……我就是盛点吃。”
“你坐这吃啊,去外面干嘛?”
陈才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开始瞎扯:“我看外面有只流浪狗,分它点吃。”
流浪狗吃白粥?
闻钰还想问,陈才已经跑得没影了。
他端着粥跑到昨晚裴砚青醉倒的那片草地,几个医生还在那里待着,裴砚青的吊瓶下去一半,人还是没有退烧,他又死活不肯下山。
零下多少度,只穿单衣在外面睡了一夜,还喝了劣质假酒,直接脱水、发高烧、胃溃疡。
裴砚青躺在树旁边的担架上,呼气都是滚烫的。
“这样不行。”
白大褂看向陈才,“他胃溃疡估计很厉害,再拖下去可能要胃穿孔,得下山去医院里,这里没设备。”
裴砚青浑浑噩噩,听到了,睫毛抖了抖,很艰难才睁开眼,嘶哑的:“……我不去医院。”
“给我开……开点药吃,就行。”
陈才把粥放到一边,“裴总啊,你把身体搞好,才有竞争力,你懂不懂?闻钰刚问你去哪了,她还是在乎你的。”
裴砚青只当他在安慰他,“别让她知道——”
陈才捂住他的嘴,“我懂,没人知道你这样,你别说话了,休息。”
裴砚青昏睡到下午六点,挂了三个吊瓶,中间被喊起来吃了几次药,还打了镇痛剂,勉强能站起来走路了,但他还是浑身无力,胃也还在隐隐作痛。
这样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再到处跑,但他知道闻钰去湖边露营了,也要跟去。
裴砚青强撑着精神,在厨房做了几个寿司卷,还给闻钰抱了个小毯子去,昼夜温差大,怕她露营的时候着凉。
他走路发飘,慢慢才走到露营地。
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两处篝火在燃,众人在帐篷外喝酒,潭扬和蒋则权都喝了不少的样子,在玩掰手腕。
裴砚青找了半天闻钰,没找到,路过帐篷的时候,毫无预兆被一把拽进去。
闻钰周围一股很大的酒气,直接扑到他身上,刚好压住他还十分脆弱的胃部,他闷哼了一声,痛苦的皱了下眉,但没有推开她,也没用叫痛,扶着她的胳膊,让她别摔下去。
帐篷里没灯,黑漆漆的。
闻钰拿出一小方袋,在他面前晃,她咬住他的侧颈,又亲到他的唇角,“宝宝……今天可以做了吧?”
第87章 Trampoline
她认错人了。
她以为他是潭扬。
裴砚青盯着那个套, 沉默了两秒,心里的窟窿像突然灌了道很凉的穿堂风,他心里酸涩, 太阳穴涨痛, 胃也绞痛, 浑身都痛, 帐篷下面的垫子很薄,背靠在松软的泥土, 地上的小石子很多, 硌得疼。
闻钰趴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过于严丝合缝,唇角还残存着她唇瓣的湿热,她如此柔软地淌过来,依恋地淌在他的胸膛, 像条牛奶色的丝绒绸缎, 像条无孔不入的从温泉泉眼里涌出的热河。
那股熟悉的奶甜味, 只有他能闻到的属于闻钰的气味, 不讲道理地钻进他的四肢百骸。
多久没这样抱过她了, 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多久没有这样静静地肌肤相贴, 不去反复思考斟酌, 担心自己是否又过界了。
多久没有这样被她需要,被依赖。
裴砚青起了反应,应该说,他没有办法不起反应,但他眼里完全没有任何情欲的色彩, 只有满目疮痍的暗淡。
明知她依恋的是谁,他身体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如此悲哀。
裴砚青不想让她发现是自己, 没有必要,他只需要安静离开就好,但他喘息着想把自己撑起来,尝试了之后,发现自己真的没力气做到。
浑身乏力是高烧之后必然的后遗症,就算他平时健身锻炼,也没办法抵抗。
闻钰刚喝了几瓶啤酒,本来在和他们玩扑克,玩着玩着晕得看不清手里是红桃尖还是红桃A了,她就说要来帐篷里睡会儿觉,其实有段距离,但帐篷里依旧隐隐约约能听见外面众人的说话声,她有点无法入睡,所以戴上了耳机,找了首歌开始单曲循环。
都知道她在休息,不会有别人来打扰,潭扬这个时候来找她,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想要亲热。
她其实没有喝到醉到发酒疯的地步,大约七分醉,可以故意借着酒劲做点也许对他来说是过分的事,她可以理解他的保守,但已经亲得够多了,她不愿意每次都只能到接吻。
奇怪的是,今天的潭扬好像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她还戴着耳机没取,歌还在放,但她看得出他肢体上的顺从。
他今天好乖。特别乖。给睡。
酒精极大地发酵了情欲。
她也懒得接吻了,只想先快速的进入正题。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闻钰猛地坐起来之后有点晕眩,保持了最后一点理智,先转身把帐篷的拉链拉上了,又重新回来摸他,手也找不到方向,在身下人的腹肌上戳了半天,才终于摸到他的皮带扣。
她摸到冰冷的触感,顿了一下。
隐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潭扬今天穿……穿了什么裤子来着?运动裤?运动裤干嘛还系皮带?
她的指尖碰到他身体的每一下都在拨动裴砚青脑中的弦,尽管他处于昏沉混沌的状态,但他依旧清晰地知道,她做的这些亲密的动作,她对他的所有触摸,不过是弄错了对象。
他垂下眼,虚虚地握住她的手腕,太哑了,只能用气音,轻得像某种叹息,“……闻钰,他在外面。”
“我……”裴砚青想到她会和潭扬做这些,眼眶发热,喉头干涩到无法呼吸,但强行逼自己接着说下去了:“……我帮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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