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24)
作者:林右可
程逝寒来了兴趣,欣然同意,她确实需要体验一些有意思的事来忘记中午的不愉快。
她和宁萧来到了小牧场,里面有好几只可爱的羊驼。白白的软软的,看起来很好摸,她想上手,但又怕被吐口水,只能望而却步。
宁萧突然凑至她耳畔,悄悄对她说:“程澈看我们俩的眼神好奇怪,他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
“他在哪呢?”她问。
“果园那儿。”
她朝果园看去,程澈正和身旁的朋友交谈,并没有看她。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宁萧一眼,在怀疑他方才说的话的真实性。
宁萧也一头雾水:“不是,姐姐,他刚刚真的在看我们!特别犀利,特别不友善的样子。”
程逝寒:......
“好了你闭嘴吧,别再跟我提他!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让他误会我们有点什么!”他的小心思,她一清二楚。
见状宁萧只好乖乖闭嘴。
可她却心不在焉了起来,表面上是在看羊驼,实则眼睛时不时朝程澈瞥去。
没过多久,程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眼,精准地对上她的目光。
她内心一惊,立刻低头,装模作样地跟宁萧说话。
“有什么萝卜青菜之类的东西没有,我想喂喂它们。”
“有的有的,我去厨房拿一下。”
宁萧离开后,她有点后悔,她刚刚应该凶巴巴地瞪回去的,而不是做贼心虚般低头。这样一来,她在气势上输得彻底。
想清楚后,她理直气壮地抬头,死死盯着程澈的方向看。
程澈笑得很微妙,漫不经心地和她对视。
不过,她这么在意他干嘛?为什么要跟他这样较劲?完全没必要。
她自己想不明白了。
但她现在,很想出一口中午的恶气。
她挑衅地看着他,冲他做了个口型。
神经病。
但愿他读得懂她的唇语。
谁想他移开视线,头也不回地朝果园深处走去,直至她彻底看不到他的背影。
他在回避。
这样看来,这一回合,大概是她赢了。
精神胜利法万岁。
出了一口恶气,连带着乳腺都通畅了许多。
宁萧在这时回来,除了喂羊驼的食物,还给她带了甜筒。
“谢谢。”甜筒真好吃,她笑得格外开心。
宁萧懵懵的,完全不理解她情绪为什么会转变得这么快。
晚上,她和宁萧在附近的影院看了一部超级恐怖的电影,散场时已是凌晨两点。
她大脑格外亢奋,回到酒庄后,一些惊险刺激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回放,她实在是睡不着,于是乘电梯来到楼下大厅,想随便转转,等有了困意再上去。
大厅没什么人,一直往前走有一个自助酒水室。白天没什么人,深夜就更不用说了。
她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厅回响,她径直推开酒水室的门,扫码打开摆酒水的玻璃柜门,选了一瓶酒拿了出来,正当她要将玻璃柜门关闭时,玻璃上隐隐约约倒映出一张人脸。
!
刚看完恐怖片,她心有余悸,眼前的情景让她失声尖叫,吓得半个人都要没了,她惊慌失措地朝身后看去。
没想到自助酒水室里竟然有人,还是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她一阵恼火:“大半夜不睡觉,躲在这里装神弄鬼吓人!?”
昏暗灯光下,程澈正坐在角落的高脚凳上,他身侧的小圆桌上摆了好几个空瓶。看样子,他喝了不少。
不过他坐的位置隐蔽,再加上光线幽暗,所以她刚刚推门进来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听到声音,他朝她的方向看去。
像是也没料到这么晚了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看到他,她就想生气,于是转身就走。
然而他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干嘛一见到我就要跑?”
什么叫一见到他就要跑?
他未免也太自恋了!他这么说,像是她怕他似的!
她回头,毫不客气地用他中午在房间门口对她说的话来回怼他:“因为我腻了,连暧昧都不想跟你搞了,明白了吗?”
他微微一愣,一步一步朝她走近。他步伐很稳,看样子没有喝得很醉。
“你把我拉黑了。”
“对呀,毕竟只是一个随便找来玩玩的人,觉得你没意思,想把你拉黑就拉黑了,你管得着吗?”她笑得乖戾,存心要呛他,惹他不快活。
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要是有人惹她生气,她必会找准时机,以牙还牙。
同样,她吃软不吃硬。
此刻,她已经做好了和他大吵一架撕破脸的准备。她气鼓鼓的,像个斗士。
可他却语气平静地对她说:“我只是不想跟你不清不楚地搞暧昧,并不代表我要断绝和你的正常社交往来。”
说得好他妈义正严辞呀!
她内心更加不悦,颐指气使地反问他:“正常的社交往来?”
她笑出了声,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程澈我告诉你,如果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是正常的社交往来的话,我根本不会跟你搞暧昧。”
“在酒吧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是你主动送我回家的,是你在我前男友面前说是我男朋友的!”
“明明就是你先越界的!”
“还有今天中午,是你先对我不友好的!到头来怪我把你拉黑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她踮起脚尖,微微扬起下巴,挑衅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我跟你之间,连炮.友都不算,想拉黑就拉黑是我的自由,你现在反过来质问我为什么拉黑你,别太贱了。”
这是第二次了。
她骂他。
上次是在她家的那个雨天。
两次无一例外,连措辞都没变,都是在骂他贱。
上次他因此暴怒,情绪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他将她摁到了沙发上,嘶哑着吻了她。
而这次,他却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
四目相对,他的瞳孔一片漆黑,如不见底的深渊,让她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但她就是想让他大动肝火,这样才公平。
她等了许久,他还是很平静。想要的结果没有出现,她没了兴趣,转身就要离开。
可他却突然死死拽住了她。
这时,酒水室的灯光突然闪了几下,后方的灯毫无征兆地熄灭,只剩他和她所站位置的灯还亮着。
“你要干嘛?”她警惕地看着他。
他一把捏住她的脸颊,饶有兴趣地反问:“你说我贱?”
声音很轻,却充满危险。
“你说我贱?”他又执拗地问了一遍。
她有些惴惴不安,心跳骤然加快,却铁了心要跟他作对,一条路走到黑。
“难道不是吗?”
说完之后,她下意识地想要逃走,毕竟他发疯的样子她见识过,心有余悸。
她好不容易挣脱他的手,谁知刚走几步,整个人就被他打横抱起。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却被他捂住了嘴。下一秒,他重重地将她放到了酒室的长桌上,牢牢禁锢。她动弹不得,整个人被迫躺在了坚硬的长桌上,后背和腰都被硌得难受。
他用一只手钳制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她整个人如案板上的鱼,动弹不得。
他轻轻抚上她的耳朵,动作格外温柔,小心翼翼。她耳朵很敏感,而他的手又那么凉,她禁不住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露怯。
他指尖灵活,顺着她的耳朵不断下移,触碰到了她脖颈处的咬痕,而后是锁骨处被人刻意留下的、斑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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