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衰带煞女(英雄难过「楣」女关三之二)(5)

作者:刘芝妏


有力的指头怒张,揉著狠狠抽痛的太阳穴,严沈吴再摔一次电话,恼怒的决定自认倒楣吞了这次亏,横竖他本就只想争那口气,修车费他全没在意。

这次,他没忘了收线,是不想血管爆掉,纵使心犹不甘。

他的第六感向来敏锐,由方才的那阵骚动便可断定,这一家子的女人全都麻烦,他避之唯恐不及。

阴幽的目光才栘向窗外,手机就响了,接起,简梅妹带著责备的低叱声开始扯痛他的脑神经。

“你敢挂我电话?”还好家里的电话有来电显示,要不然她上哪找人问女儿的消息!

“为何不敢?”他反唇相稽。

“你……”想起裘裘的下落还没打探出来,她只得忍气吞声。“因为你还没说完。”

好,是她不肯善罢甘休,不能怪他气极之下,赶尽杀绝。

“那甄裘她人呢?”他一宇一宇的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

一旦找到她,他会亲手将她嵌在总统府的楼顶:水生永世不得释放。

“啊?”简梅姝错愕,“你不是说她撞了车?”

“是。”

“可是,你又说……怎么,你不是报讯的?”

“不。”

“你不是?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呀,害我们急得……快说,她是什么时候撞的车?”

严沈昊闭上眼,沉叹一口气,指头自动自发找到太阳穴,揉揉揉,揉给他死。

他这是招谁惹谁?莫名其妙,爱车被毁,然後还得被逼供!

“喂,你倒是快说,是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

“下午?”

几声轻呼,小圆桌会议又旋即展开。

“下午?!可是,我们傍晚不是才送她走……”

“也对呀,都没听她说……”

“我看她连根头发也没少呀。”

“是呀,有的话她会跟我们说的。”

“八成是忘了,我看她匆匆忙忙,拎起行李就走了。”

“妈,你确定那人说的是下午的事?”

“他说得很清楚了。唉,早就跟裘裘说过几百遍,出门在外,凡事都得当心点几个女人讨论完毕,纷纷放松的吐出口气,就像聚集时那般,一阵杂沓脚步声,人已远离。

有那么一刹那,血液全都塞在脑血管的严沈吴在猜,会不会对方有了结论後,乾脆反将他一记地收了线?

但她没有。

只是随之而来的疑问令他的眼皮又开始狂跳,白烟冒出头顶。

“那你找裘裘做什么?”

当下,原子弹在他脑中再度引爆。他发誓,找到她人一定二话不说宰了,宁愿赔给人家一笔丧葬费,他要剥她的皮、喝她的血。

好久,不曾这么暴跳如雷的想痛宰谁了!

“她去哪了?”气极反笑,先前的烟硝味全让他敛进骨子里,没瞧见他的眼,谁也不知道他的戾气有多重。

计程车司机瞧见了,更紧张了。

电话那头确定女儿无恙的简梅妹,又有聊天的兴致了。

“怎么,我没跟你说吗?”

严沈吴的眼皮跳得不像样,要支付的丧葬费可能得加倍,因为他在考虑要不要连这个唠叨的女人也顺便宰了!

简梅姝不知死活的自问自答,“我没说吗?怪了,我应该说啦,你……喂,你哑啦?怎么不出声呢?”

出声?哼,他恶笑,他只想出拳头。

“喂,你还在线上吗?”

沉重的呼吸声让她知道,他还在。

“这位先生,对噢,我还没请问,你尊姓大名?”

“严。”

“颜面伤残的颜?严重的严?还是阎罗王的阎?”简梅姝完全无视人家的冷淡,热络的拉拢 关系。

“严肃的严。”这女人怎么开口没好话?

“喔……严先生,我真的没跟你说裘裘去哪儿了?”

他干么骗她。“没--有!”

“是吗?”她的语气很怀疑。“可是,我们不是聊了很久?”

握著手机的手一紧,《一《一《丫《丫的,想到自己竟然跟对方蘑菇到现在,脑门疾掠过一抹不祥,他真後悔拨了这通电话。

“裘裘飞纽约出公差……”

得到想要的讯息,向来神准的第六感警告他,快撤,否则将後悔莫及。

可惜,简梅姝怎肯轻易放过敢在她面前嚣狂的小夥子呢?

“严先生,刚刚你说我们家丧裘下午时撞了车,那你也在场喽?”和善的语气装著满满的“请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等著听”的期待。

阴魅的神情闪过一抹无奈的自嘲,严沈吴在发飙前丢了句麻烦,摔开手机。

这次,他关了机,一了百了。

街角的电话亭里,男人的身子隐在阴影中,他压低声音,随时注意著周遭动静。

“有个坏消息,我们老板这星期会来纽约。”

“严沈吴也飞到纽约了?”

“没错。”

对方低咒了几句。

“他不是向来不爱管事,怎么会突然出现……该不会是你露了馅?”

“不可能。”男人的口气很笃定。

“可是……”

“你放心,跟你洽谈的人还是昆丁,没变。”

“确定没影响?”

他轻哼著,似乎在嘲弄对方的大惊小怪。“只要你遵守约定,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放心,我不会吞了你这一份。”收线前,对方仍不忘口出警告。“你最好别出岔子。”

“合作了快两年,你几时见我捅出楼子?”

那是因为严沈昊不曾突然出现呀!

电话那端的人听男人语气轻狂,忍下住语重心长的嘀咕。“小心驶得万年船呀。”

“安哪!”

同时收了线,男人多等了几秒才走出电话亭。

第三章

纽约

飞机一落地,甄裘立刻像无头苍蝇般四处飞。

“快呀、快呀。”事情没办好,她就是心难安。

刘若兰被她吓了一跳。“裘裘,你上哪儿?”

“找电话。”

“你忘了什么吗?”

“是呀。”她一脸苦瓜。“若兰姊,行李麻烦你先张罗好吗?我马上就回来,对不起,谢谢你,无限感激。”

连珠炮的轻喊将刘若兰搞得晕头转向,她努力的捉住重点。“你要找谁?”

“我妈。我忘了一件事情。”随口应话,她边跑边诅咒。“真天寿,怎么会忘了交代呢?”

“裘裘,你到底……裘裘……”

“我马上回来。”

甄裘跑得急,刘若兰追了几步,没追上,回眸瞧见老板的脸色变了,她只得放弃。

先安抚老板要紧,否则裘裘也甭回来了,直接原机遣返台湾。

“裘,我和老板慢慢走,你处理好就来噢。”她不忘加上一句。

身形中广的李加林脸色阴沉,没浪费力气走向她们,他可是发薪水的老板,有他的威严要顾。

“甄裘上哪儿?”

“啊,她去洗手间……呃……”眼尖的瞄到他身後的指示牌,她住了口。

老天保佑,千万别让老板抬头看到那块牌子,洗手间可在反方向呢。

李加林果然没留意,他只顾著数落与发飙。“懒人多屎尿,怎么刚刚不在飞机上先解决呢?”

“那时等著上厕所的人很多呀。”她和气的笑道,才不会呆到跟他透露,机上的厕所在某人光顾过後,就坏了一个,而这某人……偷觑了眼始作俑者消失的方向,她轻吁口气,“我们先去拿行李,好吗?”

“你不怕甄裘走丢了?”

“她常出国,找得到我们的。”

“聿好她甄家家大业大,否则……哼,要不是看在她进了公司後,多少可以从她老爸的公司捞点好处,我早请她走路了。”

说穿了,你还不是不安好心!

笑睨著罗哩巴唆的老板,刘若兰不接话,怕会火上加油,苦的是自己的耳朵。

“反正,你给我盯牢一点。”

“噢。”

“虽然她现在还没给我闯大祸,可是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凸槌呀,像她那种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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