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夫记(嚣霸男子之三)(16)

作者:刘芝妏


其他四个大汉连一步都没退,团团将他给围在里头,五双炯亮亮的黑眸紧盯着他。

“现下,你知道了吗?”依旧是低沉迫人的威喝嗓子开口问道。

发不出声音来,颜大贵瞪着布满惊骇的眼,忙不迭的极力点着被人掐住的脑袋。

别说他本来就知道那小贱人的下落,就算压根不知,他也会硬拗出个地点来应付他们这帮牛鬼蛇神。

“说!”

“晤……晤……”哽着气,颜大贵朝自己脖子上未松的箝制比手划脚。

“韩宾,放了他。”

大手才松开,颜大贵呛咳了几声,一接触到那几双逼视的黑眼,连换口气的时间都没,脱口就说出苗杏果的下落。

已然自颜大贵口中逼出消息,几个大汉同时脚步一转,极有默契的掉头走人。

“喂,喂喂。”犹不知死活的颜大贵~时忘我,因为好奇,他大着胆子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没人理会他的疑惑。

“喂!”颜大贵不放弃。

这一回,性情粗莽的韩宾自动放慢了脚步,半侧身望向他,眸里凶光再现。

“你很想知道?”

他想呀,要不然叫住他们干啥!

可就在这一秒,颜大贵也猛然彻底领悟,不待他们这些神秘的魁梧大汉再有动作,硬生生的拔起再度受了惊吓的脚,唇白脸青的回头就朝反方向跑,边踉跄逃着命,边连连挥手胡乱喊着。

“不,不不不,不必跟我说,我不想知道太多,不必跟我说了。”妈呀,他又没瞎了眼,哪会看不出来,这个叫韩宾的壮汉虚请假意告诉他答案的那一刻,也就是要送他上西天的要命时候!

真是他妈的背到了极点,他是好奇得很,可并不代表他愿意为此丢了这条命,此刻不机灵点快些逃命,他就不叫颜大贵!

第六章

没太费工夫,诸葛极承在靠近溪边的老树干下找到了魂不守舍的苗杏果。

脚步略显迟疑,看了看手中花了半天时间研究制成的原始发箍,他搔了搔脑勺,不由自主的怨起自己的歹命。

要惹个女人生气易如反掌;依他跨越时光洪流,活到这把年岁的所见所闻,可怜的男人们甚至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只要犯着某个微不足道的小小错误,女人就能恨你入骨了。

可是要哄个女人开心,即便是呕心沥血、劳心劳力都不见得有效!

瞧他,不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呆得这么专注,你试不会是在计划整治某个。人吧?”

“诸葛?”

“该不会是处心积虑要哄女人关心的我吗?”喃声低语,倾下身,他将手中的贡品必恭必敬的呈在她眼前。“喏。”

试了几次,好不容易才将根小指般粗的树藤弄弯,在两边尾端绑上马毛扎成的小麻花辫权充固定器,这才终于大功告成。

瞧着眼前的物品,微楞一会儿,苗杏果眨了眨眼望向他。

“这是什么?”

“你的发箍不是被人家踩坏了?”诸葛极承晃了晃手中的树藤发箍。“哪,现在我补你一个,可别再气了。”

“要送我的?”

“这么意外呀?”不会吧?瞧她收到他一个小礼物竟自瞪口呆成这样,怎么?他平时有小气成这样?

“嗯。”坦白的点点头。“是有一点。”

该怎么说?平时他对她会闹、会骂、会逗、会取笑,她知道他对她极为宠溺,有什么好的、吃的都会与她分享,但却从不曾因为她的情绪低潮而费心思去做某些事情来讨好她,他只会站在一旁等着她自牛角尖里钻出来,再不动声色的替她打气、逗她开心,如此而已。

“那你是不想要喽?”假意叹着气,诸葛极承又晃了晃那只发箍,“好吧,那只好转送给许伶伶。”

什么?要转送给许伶伶那闷骚女人?!

“不准。”扑上前,她不由分说的自他手中抢下它。

“你不是不要吗?”

“谁说的,我才没那么说。”哼了哼,她不掩喜色的端详着手中的树藤发箍,蓦地泛起了犹豫。

“这要怎么用呀?”之前的那个发箍只要套上额头,往后一推就行了,可这个虽然也有弧形,却连着两条细细的毛绳……

怪了,那毛绳是做啥用的?

“笨哪你,连这么简单的用法都不会!”大手一兜,将她的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站在她身后,他快手快脚的将最原始的树藤发箍套在她的额上,往上一拨勒在发际,再细心的调整松紧度。“会不会绑得太紧?”

“不会。”

“那就好。”绑好了,他满意的审视着自己的手艺。“不错,我发现你扎着发箍的模样看起来更显清纯。”左右端详,她看起来像个少不经事的毛头小妞,若再柬起马尾,十足就是个小丫头的模样,还得好好再教育的青涩娃儿。

她的年纪尚轻,才刚满十八岁,但在这个_.年代是已足以为人妻.甚至是为人母的岁数,可在他眼中,她真的是太年轻了一些,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守她个一、两年后再来“东窗事发”!

不过,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真的?”他的赞美像帖良药,轻易抚平她仍带凄怅的心伤。

“怪了,你愈来愈喜欢怀疑我的话。”

“有吗?”

“看,你这会儿对我的话不就又心生狐疑了?”

“对不起。”

别说诸葛对她近来的行径感到质疑,连她自己也不太认识自己了。

能不变吗?自从在这村里扎根后,她生活得太过平顺、太过自以为是,总以为一切的顺遂是天生天成,是老天爷疼惜她所赐予的,若非许伶伶的出现,恐怕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容易就犯起疑心病,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爱吃醋,更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得失心竟然这么重。

她怕失去诸葛,好怕,好怕!

“就这一句?”

贪心鬼,他是想她将心挖出来以铭愧疚?哼,想死算了!

“那好吧,除了对不起,我还深深感到抱歉。”

“这样子就想打发掉我的一番好意?”

“要不你还想怎样?”鼻心处隐约有着液体流窜,胸口的位置在发着热烫的感动。“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做这玩意地送我?”

这玩意儿她不曾看过,虽然构造简单,但手工精巧的教人打心底喜欢,是他亲手为她做的吗?

她知道诸葛一向手巧,但,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别说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早已成为习惯,平素也很少见他动手做这种应该是女人家的饰物,可如今他却亲手做了个礼物送她……

“不做行吗?”侧瞅着她,见她微掩覆的眼眶染起微微的红意,什的心悄悄的化为一摊柔水,眸中覆上褪不尽的郁闷,伸手替她顺了顺飘飞在颊上的发丝,沉着嗓音低唱数声。“你近来挺阴阳怪气的。”

“我才没有。”

“如果你没有,我就不必浪费时间瞎忙出这个玩意儿。”夸张的叹口气。“早知道那个箍箍毁了,你发了顿脾气后就不以为意,我也不必绞尽脑汁想东想西,费了番工夫弄个新的箍箍来讨你欢心。

“呢……你……”蓦地扬首,结结巴巴的苗杏果一时找不出半个字来。

诸葛他说,这个新的箍箍是做来讨她欢心的?她有没有听错呀?!

“喜欢吗?”

“嗯,喜欢,很喜欢。”是他亲手做的,岂只是喜欢,她感动得鼻心都酸了。“真是难为你了。”想到那副画面,这么个大男人做这种细活……如果不是正处在心情激荡的;临界点上,真想放声大哭。

“干么这么别扭,又不是别人,无端端的说起这么文诌连的话,你是想吓出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呀。”几个大步踱到溪边,诸葛极承弯身检了个小石片朝溪流丢去。“你喜欢就好。”

“诸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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