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聊斋]废太子与末世大佬的异世之旅(16)

作者:繁华水不回


贾敦曾想,若是那两个姑娘能如期嫁过来,儿子在寝食起居上会予她们最好的,但夫妻间也仅限于相敬如宾,如大多男子一般,男主外女主内,搭伙儿过日子,能否相濡以沫就看造化了。

贾敦与夫人琴瑟和鸣,处的便是不同常人的鹣鲽情深之道,自然盼着儿子也能如此。

而此女,与前两者不同,儿子投入精力,知道心疼,这又叫贾敦有种娶了媳妇忘爹娘的不适感。

若是胤礽知道贾敦的想法,多半无言以对,哪来这许多弯弯绕绕,他不过担心鬼差再来,又想别的法子对付她,或者判官亲自动手,披风护她不住,想着将人接回都中,放在眼皮底下,以防鞭长莫及罢了。

好容易才寻见一有趣之人,甚至可能是这世间唯一与他一般有奇遇之人,就这么憋屈死去,太可惜了。

“太匆忙了!”贾林氏犹豫,儿子所言有理。

一想到儿媳回都中待嫁时,会受人诟谇谣诼,她就心疼不已,哪儿还顾得上吉不吉利这回事儿。

可若是就如此匆忙筹办,也太委屈儿子和吴姑娘了,与她之预想最好的昏礼,相去甚远,且有些物料要异地采买,实是置办不下来。

胤礽似看出她所虑,便将早已想好的应对之策,诉与母亲,“原与寇家定事儿,一应所需母亲应为儿置办过,后又有李家,前后也采买过许多,将那些无挂碍的取出来用便是了......”

“那怎么行!”贾林氏不愿,如此也太不尊重吴姑娘了,自个看中又拼力撮合的儿媳,贾林氏是极看重的,如何能让她受此委屈。

胤礽只笑,接着解释道,“儿说的是无挂碍的杂物,如那桌围、椅搭,装点所用的红绸绢布、灯笼喜烛等物,这些在库房里堆着也无用,眼下急需,用上也无妨。

至于聘礼中所需一应物件、礼物,母亲另备便是了,家中与表姐、表姐夫的铺子,不说一应俱全,但大多所需之物皆有,母亲派人拿条子取来便是。”这样既省下许多事,时间上也赶得及。

“再说,”胤礽顿了一下,方与母亲说道,“母亲认为吴家有力在一月内置办起嫁妆?”

不说别的,光是陪嫁家具这一项,今日来量新房赶做都来不及。

贾林氏何等聪敏,自家略有薄财都置办不全的东西,吴家何来余力。

估摸着也是为前两家备下的东西,否则哪有底气定这般早。

贾林氏叹气,越思越为儿媳委屈,心里对其疼惜更上一层。

“母亲不必难过,”胤礽在一旁劝解道,“也不必觉得委屈我与吴姑娘,尽快成婚,解儿‘相思之苦’方是正道。”

“住嘴!”贾林氏明知儿子是逗趣儿,也不许他说,如此轻浮之语,不该由她端方知礼的儿子口中说出,平白坏了名声,又连累儿媳。

胤礽受用母亲爱护,话头又转,“吴家送来的东西,咱家也用不上,将来都是摆在库房里吃灰的玩意儿,理它作甚!

您要实在膈应,等吴姑娘嫁过来之后,用好东西将她带来的物件,一一给她淘换了也行,反正儿是看出来了,将来,您对媳妇儿可比对儿好!”

这番话,才真真说到贾林氏心坎里,慰贴又舒心,对婚期也不似先前那般抵触。

贾敦就在一旁,静静听着、看着儿子忽悠妻子。

妻儿相处一直如此,自小,每有意见相左之时,妻子总是能被早熟的儿子哄着改了主意,他看着就好。

“那就如此议定?”胤礽试探着问母亲。

贾林氏又看丈夫,见他一副清闲模样,只顾吃茶,索性转过脸不看,自己拿主意,“那便如此,娘着人回复吴家。”

胤礽之后诸事便插不上手,只又作揖,“劳累双亲大人了。”

夫妻相视,而后一笑,自让胤礽去了。

贾林氏随即差人去吴家,一为答应婚期;二为吴氏女,说贾林氏上香时,在山上见吴氏女病倒了无医无药,恐伤了身子,请吴家尽快将人接回都中,贾家要请大夫为其调养。

吴家原不愿将长女提前接回家中,怕她招来晦气,如今一听她病了,又有她的怪病,兼贾琛克妻之说,夫妻二人慌了,他们只盼着贾琛不在成婚前被长女克死,怎就没想过长女也会被贾琛克死!

于是,二人赶忙遣了仆役马车上山接人去。

庵内,吴熳主仆三人对贾吴两家议亲之事一无所知。

吴熳阴气入体,如前几次一般,躺上一日能行走,晒上一两日太阳完全祛除面上病气,看上去跟康健人无异。

如今,又跟着姑子们拔草浇水,只空灵目光不时飘落地头的披风上。

周婆子每每见此场景,不禁摇头叹气。

这几日,姑娘到哪儿、干甚都带着那件披风,离不得眼。

一未婚女子随身带着男子衣物,如何能看?周婆子曾叫她将披风改了尺寸,充作女子样式,让人看不出,也挑不出理儿来。

可姑娘不肯,只说要还回去的。

周婆子又说,既要还回去,那洗洗放起来,待人来了也好干净体面还给人家。

姑娘也不依,还特地叮嘱孙女黑丫,那衣服一定不能洗,上面沾了林间泥土,姑娘只小心清去土尘,那泥印子就放着不管了。

周婆子愁啊,就像自家不争气的姑娘害了相思病一样,恨不得将那男人抓来捶一顿。

周婆子内心如此丰富,吴熳可不知。

她只默默计算、对比着赵老三出现的时间,发现这次间隔时间变长了。

她猜测赵老三被贾琛紫气所伤之伤势,比她的异能伤得更重,没养好,因此不能来,也可能忌惮贾琛,暂不敢来……

不论哪种可能,其中贾琛作用不必言说,这般想着,吴熳又瞥了一眼披风……

他说的“味道”,她看不见摸不着,不知有多少,能用多久,会不会消散?所以不敢冒然清洗。

另外,贾琛说要上门提亲,也不知进行到哪一步了?要不要下山去问问?

吴熳清泠漆黑的眼眸转向下山的山道,看得周婆子又发愁叹息……

吴熳此时想着下山,山下却有两架马车从不同方向朝庵堂驶来。

第十四回 (修)

且说荒道小路上,两辆马车从不同方向汇入,险些撞到一处,幸亏其中一车夫及时勒马,靠边暂停,予另一车先行,方消祸事。

车内小妇人突被颠倒,心中恼怒,责问车夫为何让那车先行,车夫哂笑,“奶奶看那车盖帷布与车辕,乃是官制,小人可不敢冲撞。”

车夫及马车俱是雇来,小妇人底气不足,只得憋屈心中。

好在,车内夫君拉她安抚,“我们为拜菩萨而来,心存怒火可是大不敬。”

小妇人只得强压怒气,望着近来气质大变的夫君,心中暗道,待夫君来日高中,必也有人这般与她让路,如此一想,便释怀了。

小妇人姓崔,夫君朱尔旦乃是今年秋闱经元。

说实话,夫君能取举人功名,原是崔氏想都不敢想之事。

夫君天性愚钝,于文一道实难开窍,那束脩人情送出去多少也无用,可偶然奇遇,竟得地府陆判官青眼,与他换了慧心,如今才思大进,一鼓作气取了秀才、举人功名,想将来,进士也指日可待。

只她嫁入朱家两年无孕,虽翁姑宽和,但崔氏内心惶恐,夫君以后定是要做官的,那年轻貌美女子多了去,她容貌不佳,若再无子,如何抓得住夫君的心。

因而,今日从娘家省亲回来路上,夫君说想到庵里求子,她便同意了。

只是,此庵偏僻,又无盛名,夫君如何得知的?崔氏不解。

半刻钟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抵达山脚,崔氏下车,便见前面那车下来两个女人,看打扮不过是官家奴仆而已,态度却是极嚣张傲气,见崔氏衣着朴素,不屑瞥过一眼,自顾上了山道,毫无相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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