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错人?(想婚害的之三)(5)

作者:简璎


可惜他才一说完,电梯里的灯就亮了,同时也恢复了运作。

所有人惊魂一场,安心的同时也纷纷对着按了求救铃却无人应答的电梯开骂起来。

崔蔷希尴尬的推开孙至阳,艳容热辣辣的红。

电梯灯号一层层的往下降,她不时拉扯着因紧张而汗湿的礼服领口,很懊恼让他看见她的弱点。

平常她可是很强悍的,在公司里处处以大老姐和老鸟自居,不料一个电梯故障就把她打败,叫她情何以堪?

叮!

走出电梯,她立刻威胁她,“刚才的事,不准你告诉别人!”

“什么事?”他不觉得刚刚有什么事需要动用到威胁。“是你怕停电的事,还是你在我怀里的事?”

她瞪着他。“通通不准说!”

不过,自己这样过河拆桥好像有些不应该,毕竟他刚刚也很够意思的保护了她。

她咬咬下唇,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睫望着他。

“我六岁的时候,跟表哥他们玩捉迷藏,大表哥把我关在他们家地下室的撞球间里四个小时,我根本不知道电灯开关在哪里,也不敢随便走动,后来我就很怕看不见的密闭空间。”

“原来是这样。”他感同身受地说:“你当时一定很害怕。”

“那还用说?我那时才六岁耶。”她哼了哼,细致的柳眉攒起半天高。“我被找到之后,狠狠踢了我那个坏心眼表哥好几脚,我姨妈叫他乖乖站着让我踢,他也不敢跑,想到他那时的表情,我现在还是会很想吹口哨。”

他一脸僵硬的看着她。“你到底踢他哪里?”

“想到哪里去了,”她脸一热。“那时我才六岁好不好?哪知道要踢什么要害啊!快走啦,喝完咖啡快上去,我还要当伴娘!”

拜托,他到底把她想成多凶悍了?

在他眼里,她是那种会踢男人要害的女人吗?

婚宴进行的很顺利,不过崔蔷希在大舅妈、二舅妈跟四婶婆分别问了她的婚期后,她决定把自己灌醉。

反正都是自己人,大家会看着办,不是某个倒楣的表哥要送她回家,就是某个倒楣的表弟要送她回家。

因为常跟同事聚餐,所以她的酒量不算差,但几杯颇烈的洋酒喝下肚,她也茫了。

哈哈,她都已经醉了,总没有人会对着醉了的人问结婚的事吧?她的计划成功了。

“既然你们是同事,那她就交给你了,麻烦你送她回家。”

她看到颖威在对某个人说话,要把她交给某个人,她醉眼看去,那个要负责送她回家的倒霉鬼居然是孙至阳!

不、不对,一定哪里搞错了,怎么会是孙至阳送她回去?

“请放心,我知道组长住在哪里,一定会平安的把她送到家。”

感觉到孙至阳稳健的扶着她的肩膀,她就这样被他带走了。

她觉得自己意识还满清醒的,还可以自己走路,可是舌头打结,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总之,谁都行,就是孙至阳不行,她不想让孙至阳送她回家,在公司里她是他的前辈、是上司,她不可以让他看见她发酒疯,不可以!

不可以……

心中的呐喊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崔蔷希睁开了眼睛,看见熟悉的布置。

是她的房间吗?

没错,是她的套房没错。

婚礼呢?刚刚脑中挥舞着双手,大喊着不行的景象是在做梦吗?

不过,空气里那香香的食物味道是什么?

虽然是不到八坪的套房,还是做了内外区隔,原木地板上放了单人床垫当房间,一道拉门之外是起居室。

她扶着额际下床,身上还穿着昨天参加婚礼的伴娘礼服,妆当然也还没卸,一定很恐怖。

头有点痛,她要先喝杯咖啡再洗澡……

不过,现在是几点啊?是谁送她回来的?真的是梦里出现过的孙至阳吗?希望不是才好。

唉,一切都好乱,婚礼是周六举行的,所以今天不必上班,真是万幸……

“什么人?”拉开拉门,她扬声问道。

照常理判断,不会是小偷,小偷不会在屋主家里煮东西,拥有她套房钥匙的还有她老妈,可能是老妈星期天心血来潮跑来照顾三餐不定时的女儿了。

然而,她才刚问完,就看见一个男人走出来。

孙至阳若无其事的看了她一眼。“你醒啦,还好吧?头痛吗?我买了普拿疼,如果痛的话,待会吃完早餐吃一颗。”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孙至阳从她的厨房走出来,他手里有个托盘,托盘上有盘子装着煎蛋热狗、烤土司和咖啡,她确定自己冰箱里没有这些材料,一定是他出去买的。

他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都是在婚礼上穿的衣服,西装外套和领带随意的摆在玄关的白色鞋柜上。

她吞了口口水。“昨天真是你送我回来的?”

他半跪着,把托盘上的东西放上和室桌。“对。”

她瞪视着他。“那你怎么还不走?”

他看着她。“你醉得不省人事,我不放心。”

她咬咬牙,盯着他两秒,不甘不愿的问道:“我没发酒疯吧?”

“没有。”他想了想,说道:“你只是一直重复大喊着‘我没有说我不想结婚啊’这句话而已。”

崔蔷希一张脸霎时变得通红。

都是酒精害的!她竟然把心声讲出来了,她以后还要不要在他面前做人啊?

“厚,你干么要留下来啊!”她没好气的怪罪起他来。

她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算了,不要问了,知道了也只是更加懊恼而已,何必问来让自己烦恼?

“过来吃早餐吧。”孙至阳把托盘放在和室桌上,迳自盘腿坐下,仿佛是这里的熟客。

一张和室桌和几个大靠枕就是她的客厅了,不大的液晶电视直接放在原木地板上,旁边有几个彩色的塑胶柜。

整间套房他都看过了,除了拉门里的小房间和他现在待的起居室外,还有个小到不行的迷你厨房和只能淋浴的浴室。

麻雀虽小,但看得出来她花心思布置的痕迹,白底小碎花窗帘、格子桌巾,粉红印心的床单组,处处都看得到她的女人心。

“你自己先吃吧,我去梳洗一下!”忽然想到自己未卸妆的脸,她马上背对着他。

经过一夜的折腾,她的脸不知道变得有多恐怖。

不敢再想了,她头也不回的冲进浴室里。

一关上浴室门,她立刻发现不对经的地方——她的浴室……她的浴巾什么时候变得亮晶晶了?

不但浴室焕然一新,连洗衣篮里也空空如也,她那堆了三天还没时间洗的衣服呢?她震惊地瞪着洗衣篮。

要命!孙至阳该不会替她打扫了浴室,还洗了她的衣服吧?

想到那篮衣物里包含她的贴身衣物,她的脸热了起来。

要去哪里找肯替女朋友洗贴身衣物的男人?

其实他也挺不错的,只是不适合她,如果跟他在一起,她怕她连自己那关都过不了。

原因?

原因很简单啊,就是她势利眼,嫌贫爱富……那是难听的说法。

好听的说法是,她都二十八岁了,一路从大学单身到现在,虽然是没机会谈恋爱,但别人都以为她眼光高,要等最好的,所以,最后她端出去的人选当然不能太逊,不但不能太逊,还要很优才行,不然她会很没面子的。

这就是原因,就是她不能接受孙至阳的唯一原因,不管他再怎么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他就是没办法成为她的男朋友。

为了避免自己的心动被看穿,一洗完澡出去,她立刻揶揄他,“孙至阳,你又是替我洗浴室,又是洗衣服的,你的奴性还真的坚强耶,谁嫁给你谁好命。”

孙至阳抬起眼眸,笔直看着她。“那你想做那个好命的女人吗?”

她立即扬起眉毛,凶巴巴的瞪着他。“以为你帮我做一点事就可以得到我的人吗?你少做梦了,你不在我的择偶人选里,劝你还是早点对我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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