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福妻(59)
作者:简璎
「你能理解我的,是不是?」孙石玉正了神色。「孟不群今日既能被皇后收买,他日也能被敌国收买、被任何人收买,将元帅兵符交到这样的人手中,我寝食难安。」
杜福兮哼了哼,,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妾身是妇道人家不懂那些,妾身只要爷平平安安的待在妾身和未出世的孩子身边,其他什么都不求。」
「这时候你又是妇道人家了?」孙石玉笑着一刮她的小骨子。「想出这出城避祸的点子,还脸红气不喘的向母妃开口,一个人管照着这么大队人马出城,这哪里是妇道人家能做的事?」
杜福兮轻挑眉头。「谁让你一直昏昏沉沉的,妾身不自个儿拿主意都不行,大批皇家侍卫可是逐户搜查,虽然一时三刻不会搜到咱们王府来,但若你的手伤被发现,那赏金又是如此高,肯定有哪个贪财的奴才去举报。」
孙石玉深深的看着她,他自然明白当时的情势有多凶险,难为她一介女流又怀着身子还要护他周全,定然是急坏了。
「你身子如何?」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暖意。「朱太医才交代要卧床静养便这般舟车劳顿,可有哪里不适?」
杜福兮挨蹭过去,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怀里,拉了他未受伤的那手到自己腹部贴着。「爷,你摸摸,咱们的孩子是不是挺活泼的?」
虽然他还为皇后说话,但她知道,此刻他的感受就像有人拿刀在一寸一寸割他的肉,是至亲的姐姐啊,又是自幼爱他、疼惜他的,怎么会是要了他命的人?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她知道,此刻他定然是宁愿自己没有重生,永远不知道这丑陋残酷的事实。
怕他因为皇后之事心冷,怕他想不开万念灰,她特意如此歪缠地亲近他,便是要让他知道,就算失去了全世界,他还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是夜,两人相拥而眠,孙石玉由身后抱住她的身子,他的唇贴着她的发,杜福兮睡得安稳。
然而夜半,背后那轻微压抑的颤抖却扰醒了她,知道是他在伤心,她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她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感觉到他明显的一个震颤,她慢慢地拍着他的手,哼唱前世她很喜欢的一首歌——
「就算全世界离开你,还有一个我来陪,怎么舍得让你受尽冷风吹;就算全世界在下雪,就算候鸟已南飞,还有我在这里,痴痴地等你归;你装做无所谓,其实已痛彻心扉,没想象中的坚强,坚强的面对是与非,想要给你的安慰,你淡淡笑着拒绝,满身伤痕的亲情,不值得你付出一切。,就算全世界离开你,还有一个我来陪……」
她稍微改了歌词,把「爱情」改为「亲情」,希望这首「还有我」能安慰他破了个大洞的心。
「想不到娘子的歌声这么好。」孙石玉收紧了手臂,将她紧紧的由身后拥着,不再颤抖。
她感觉到他慢慢的放松下来,她的心也宽了不少。
「喜欢听吗?再唱一首给你听。」她继续轻拍着他的手,再度轻声哼唱了「你有我」
「我听说,人一生有一次幸运和某人在转弯处踫头,但缘分很顽皮,不注意就溜走,幸福前要人泪流,受伤过,心也渐渐地萎缩了,胆小的见爱就躲,还好你手很厚,在我绝望时候,轻轻地包围了我……」
她这一生一次的幸运,便是跨越了时空与他踫头。
时间匆匆,一个月过去了,孙石玉的手臂不再麻痹无知觉,手伤也好得差不多,有了那百灵丹的相助,如今只剩淡淡的疤,不细看是绝看不出来。
杜福兮的意思是继续在别庄住下去,直到捉拿剌客之事消停再回京,毕竟才过了一个月,剌客夜闯凤仪宫又是天大的事,此时还余波荡漾,他们这时回京怕会有意外。然而孙石玉却是在别庄住不下去了,他仍心心念念着孟不群将被任命为元帅之事,他要亲自回去阻止。
杜福兮无奈之下只得同意。
「在想什么。」马车里,两人相依坐着,他问道。
「想着回府里要让柳嬷嬷给妾身做碗酸辣粉吃,柳嬷嬷做酸辣粉的手艺可是无人能及。」
这阵子她净想吃酸酸辣辣的东西,不由得想念起前世她很爱的泰式料理,默默在心中算盘着,搞不好那泰式料理也能做得出来,只要找齐香料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想吃酸辣粉?」孙石玉听了只是笑,轻轻抚着她的发道︰「娘子想吃,当然要做给你吃。」
这一个月,她可过得不舒坦,不但要照顾他,替他掩护伤口,她自身那孕吐、眩晕的症状更是全部涌上,只能吐了再硬是咽食,每每让他看了心疼不已,生个孩子竟要受这样的苦,他决定只生一个就好,绝对不再让她怀第二胎。
马车慢行,走了四个时辰才到上京,一进城便感到戒备森严得很,杜福兮不禁担忧的看着孙石玉。
皇宫是何等威严的重地,万不该有剌客闯入,但他是以世子身分入宫的,以致于负责驻守皇城的羽林军至今仍摸不着头绪,侍卫统领再三的检讨,想破头也不知道剌客是如何入宫而不被发现。
「莫要担心,如今我手伤已痊愈,自是没有任何破绽可寻。」他拍拍她的手安慰。
杜福兮看着他,也只能相信一切都会没事。
回到府里,两人自是先去向王爷和王妃请安。
这一个多月,王妃多次派人传达要去看看他们,都让他们以静养为由回了,如今突然回来,怎不叫王妃又惊又喜。
「福娘的身子如何?」王妃眼里露出慈爱之色,十分关切地拉着杜福兮的手坐下,忙吩咐丫鬟下去传膳,还交代全部要做世子、世子妃平素里爱吃的,要儿子媳妇留下用晚饭,两人自是从善如流。
摆好饭,王爷便叫丫鬟们都退下,说是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用饭,不要人服侍,吃得自在点。
王爷亲自给两人夹菜,一边埋怨似地道︰「当日你们走得匆促,爹爹也来不及看看你们,心里一直挂念着。」
孙石玉举杯道︰「是孩儿不对,应该当面向父王话别才对,孩儿敬父王一杯,向父王赔罪。」
王妃笑道︰「说什么赔罪这么生分?你们父王想你们想得紧,一直念着要去别庄看你们呢。」
杜福兮看着王爷面色有些深沉,压根不像很高兴,她忍不住思量着。
王爷不解地开口道︰「只是玉儿啊,即便是福娘要静养,你们怎么就走得那么急?像是为了避开什么才仓卒离京似的。」
他的话让杜福兮心中一阵诧异,她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提了几分戒备,定了定心神笑道︰「是媳妇被城里的骚动吵得心烦,央求相公早些到别庄,相公也是被媳妇缠得没法子才答应。」
王爷为何故意这么问,那说法像是在怀疑自己的儿子似的。
「说到城里骚动……」王爷顿了顿,眉毛一动,慢吞吞地抬眼看着孙石玉。
「说也奇怪,那剌客至今还没抓到,羽林军可说是威严扫地,侍卫统领已经被皇上削职了。」
「剌客还没抓到吗?」杜福兮假意低呼一声,还做出担心害怕的样子来,心里却道︰王爷,你为何要句句针对自己儿子,你究竟是何居心?她越想越奇怪,怎么也想不出王爷为何要这样。
王爷深深看着孙石玉,「这里没有外人,玉儿,你就老实告诉爹娘吧,为何要夜闯凤仪宫,是想对皇后娘娘做什么吗?」
「王爷!您究竟在胡说什么?!」王妃气得拍桌,气愤的瞪视着王爷。剌客被捉是死罪一条,王爷如今把儿子说是剌客是什么意思?要儿子的命吗?
「母妃勿要激动。」孙石玉看着王爷淡淡地道︰「孩儿并没有夜闯凤仪宫,父王何出此言?」
王爷忽地扣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地道︰「这疤痕如今虽已淡去,但爹爹看得出来,你的手腕不久前曾受过伤,与剌客伤在同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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