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酷炫通灵技能(38)
作者:雪影霜魂
夏琅在一旁察言观色,知道这里头一定有故事,而且应该是个不好的故事,让他每次想起时都心情欠佳。于是她知情识趣地不再多问,车厢里唯有车载音乐的歌声静静流淌着。不过这份安静,很快就被一阵雷雨声打破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夏琅看了看娄岩,又看了看贺行春,很干脆地表明态度:“不管你们了解还是不了解,有些问题我们都需要问你们。现在,我们可以进屋谈吗?”◎
盛夏时节,天气多变,前一秒还是艳照天,后一秒就乌云滚滚来。半空中一道闪电无声擦亮,伴随着一声惊雷,立马拉开了一场雷阵雨的表演秀。
雷雨来势汹汹,倾泄如注的暴雨,与狂风通力合作,将整片街区笼罩在一片风雨交加中。车窗已经淌满雨水,几乎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夏琅呆呆地凝视着眼前那面模糊不清的挡风玻璃窗,双手无意识地在双膝上紧握成拳。眼眸深处,无法自抑地浮现出丝丝悲痛。
十年前,夏琅的父母就在一个暴雨如注的夜晚双双遇害。她因此变得难以忍受雨天,因为每一场雨,都会让她联想起父母的遭遇。内心深处那道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只要一遇上雨天,就会被鲜血淋漓地再次撕开,格外的疼痛难耐。
夏侯冶当然能够注意到夏琅的异样,即使他是一个观察力并不敏锐的人,也不会忽略从她身上散发的浓烈的伤痛气息。因为在这一方面,他与她可谓是同类。
“看来你讨厌雨天,就像我讨厌挨饿一样。我讨厌挨饿,是因为很久以前我差一点就饿死了。你讨厌雨天,是因为你父母在雨天遇害是吗?”
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忽然被人当面挑破说出来,夏琅不觉浑身一震。她下意识地扭头看了夏侯冶一眼,他正闭着眼睛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密密覆下的睫毛像两排小刷子,让眼弧有了云影。
呆了好半晌,夏琅才声音艰涩地说:“没错,我讨厌雨天就是这个原因。不过你怎么会差一点就被饿死了呢?这年头基本上已经没有饿死人的事了呀!”
“正常情况下当然饿不死人,但如果被关在地洞好几天不给东西吃,那想不被饿死都难。”
夏琅讶异极了:“你被关过吗?是谁这样虐待你?”
“好人当然干不出这种事,是三个绑匪。我十六岁那年被绑架过,差一点就翘辫子玩完了。”
夏侯冶一番话说得极其平淡,像是在叙述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事一样。车窗外,有闪电,有雷鸣,有飒飒作响的风声与密如繁鼓的雨声。他的话语夹杂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听起来是那些的微弱细小,一点都不具备震撼力。但是,夏琅却完完全全地被震呆了。
整个人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凝视的姿势,夏琅定定地看了身边的夏侯冶很久很久。他一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不再说话。不过两排浓密的长睫一直在微微轻颤,显示出他内心深处的不平静。看着看着,她一颗心忽然柔软如绵、湿润如雨。
重新睁开眼睛时,夏侯冶却看着夏琅粲然一笑。那个笑容不带任何阴悒沉郁,有着灿若阳光的明亮质地。
“看来我骗到你了?”
夏琅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你刚才说的都是骗人的?!不,不会的,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你不仅是讨厌挨饿,还讨厌坐电梯。我相信这都是因为那个黑暗的地洞给你留下的心理创伤。对吗?”
“对,完全正确。出事后我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你父母去世后,你应该也和心理医生打了很久的交道吧?”
“是的,我看了整整大半年的心理医生。你呢?”
“好几年,最初的几个月特别难熬。”
夏琅情不自禁地吐露心声:“是啊,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部塞满可怕的画面。我总会梦见父母被害时的血腥场景,尽管我并没有亲眼目睹那一切,但想像力会自动补充。”
“我也是,获救后还天天做噩梦,梦见自己依然被关在那个黑暗的地洞。没有一丝光,没有一粒米,又饿又怕。总是半夜里惨叫着从梦里醒来,然后疯了一样到处找东西吃。”
事隔经年,夏侯冶叙述着当年发生的种种时,声调没有丝毫起伏,声音也平静如水。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依然如铁器般砸在夏琅的耳膜与心室,让她感觉一阵钝钝的痛。
“现在的我看起来又是一个正常人,你看起来也是。但像我们这样有过惨痛经历的人,都是有内伤的人。这种伤可能永远都不会好,我们必须要学习与它们相处。尽管带着伤活下去不容易,但我们总不能去死吧?”
夏琅勉强一笑地点了点头,夏侯冶马上指着她说:“对了,就这样,一定要多笑。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人不能陷在痛苦中无法自拔,越是痛苦的时候越是要保持笑容。因为笑容能减轻痛苦,能让人振作。我一直在学习,你不妨也试试吧。”
一边说,夏侯冶一边唇角微扬地再次绽出一个微笑——一个明亮无比的微笑,仿佛蕴满了整个盛夏八月的灿烂阳光。
这个灿烂明亮如阳光的微笑,看得夏琅一阵目眩神移。如此说在此之前,她对这位年轻的男上司只是隐隐约约有些为之心动的感觉。这一刻,她则身不由已地完全沦陷了。
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有着那么伤痛的过去,但笑起来的时候,人生中却似从未有过任何惊涛骇浪。所有的累累伤痕,都如黑森森的礁石被隐藏在平静的海面下。只是眼眸深处,偶尔会有一闪而过的忧伤与脆弱,宛如海面上惊鸿一现的遥远白帆。
这样一个内心带伤却笑容闪亮的男人,让夏琅情不自禁地就心动得无以复加。看着他瘦削的脸庞,她甚至心生一种想去温柔爱抚的冲动。
这时候,夏侯冶却笑容一敛,下巴一挑说:“看,娄岩的老婆贺行春回家了。”
夏天的雷阵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片刻之前还是一片风雨大作,这一刻风声雨声就已经全部止住了,天边甚至还露出了一抹夕阳余晖。有一辆出租车踏水而来在三单元门口停住,然后车门一开走出了一个女人。根据之前看过的照片,夏侯冶一眼就认出这是娄岩的老婆贺行春。
贺行春手里大包小包拎了不少东西,像是刚从哪里大采购回来。看包装袋上的OGO,很多都是少女品牌,显然都是专为女儿买的。但她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没有一般女人尽情SHOPPING后会有的容光焕发。恰恰相反,她的模样很憔悴,脸色很难看,眉宇间一派忧心仲仲,像是摊上了什么糟心事。
“如果娄岩就是杀害纪媛媛的凶手,贺行春一定是知情者。”
对于夏侯冶的这一判断,夏琅完全没有异议地点头:“她的样子看起来就知道她一定很清楚老公干了什么事。”
“走吧,我们去找她谈谈。”
两位刑警一起下了车,当他们走向贺行春拦住她自我介绍后,这个女人瞬间脸色苍白。她一双手宛如痉挛般地紧紧抓住手里的大袋小袋,十分紧张不安地颤声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贺行春所流露的紧张不安被夏侯冶尽收眼底,他微笑着安抚她说:“哦,昨晚隔壁二单元有个叫纪媛媛的女孩坠楼身亡,死者的奶奶说她孙女儿和你的女儿娄雨薇是好朋友,所以我们想找你女儿了解一些情况。”
夏侯冶不想一上来就直接把矛头对准娄岩,免得贺行春心生抗拒,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借口。但是贺行春的紧张却有增无减,紧抓着购物袋的指骨都有些隐隐泛白起来。
“我女儿和纪媛媛是好朋友还是初中时的事,考上高中后,这一年里她们就基本没来往了。”
夏琅在一旁说:“尽管如此,我们还是需要找她了解一下有关纪媛媛的事。她现在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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