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痕(91)
作者:故得
“你怎么就知道她死透了?”凌雅嗤嗤地笑,“因为是你动的手?”
“血流成那样,怎么可能活?”赵庆恩大概是真疯了,双手暴力撕扯凌雅的头发和衣服,“她那双眼,老子早给挖了喂狗了!如果你真是她,你这双眼又是怎么一回事?凌雅,别骗人了,你骗不到我的!你骗不到我的!”
揪扯间,两人滚到地上,赵庆恩摁着凌雅的肩头,要她翻个身,大手撩开她衣摆,就往她裤腰摸去。
凌雅惊慌失措地大叫:“救命!——不要碰我,赵庆恩,不准!——”
来不及消化大量信息,关书桐彻底待不住了,甩开谈斯雨的手就往那边跑。
“关书桐!”谈斯雨叫她,追过去,“有人会保护她。”
关书桐没听,脚下步伐火急火燎。
谈斯雨一把扯住她手腕,关书桐火了:“我不管你到底什么计划,现在凌雅有危险!”
“我说了,有人会保护她!”谈斯雨猛力拽她回来,“里面那两个,一个是警察,一个是保镖,他们谁都比你有招儿!”
关书桐胸腔剧烈起伏着,侧目看向监视器。
那对男女以破竹之势冲进房间,摁倒赵庆恩,将他双手反扣身后,“咔”一声戴上手铐。
“轰隆!——”
今日第一声惊雷乍响。
谈斯雨给她答案:
“张晴是凌雅失踪的孪生姐姐。”
“剩下的,你都清楚了。”
第58章 晋江文学城
如果一个人犯错, 是可以被社会谅解,不受任何责罚的,谁能保证那个人不会心存侥幸, 再次犯错?
没人能保证的。
旁的不说, 这次, 犯罪事实清楚, 证据确实充分, 至少就强*未遂一事而言, 赵庆恩是逃不掉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
关书桐在密室外见到凌雅, 她已经红了眼睛, 单手紧抓身上一件衬衫外套的衣襟,微微低着头, 在一位Madam的陪同下,慢步走出店铺, 乘车去医院做身体检查。
至于赵庆恩, 则被押上警车, 到警局配合调查。
关书桐、谈斯雨,和另外一男一女两位玩家, 包括店内相关人员在内,接受询问, 录口供,调监控。
不确定他们会怎么说, 怎么做,关书桐只说自己比较清楚的那一部分:
“虽然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但他是两年半以前才到我家的,我不太喜欢他, 平时都会避免跟他接触。后来我独自搬出来住,又不在国际部,就几乎没怎么见过他了,只知道他名声不太好,上次还因为在教室看片被全校通报批评了。”
“这次会跟他一起玩密逃,确实挺意外,也挺凑巧。游戏过程中,可能是胆子小吧,他一直不肯出任务。但是,在做和解任务时,他突然变得特别积极主动。这个任务要求是两个人嘛,所以我们四个都没进去,就在外面等着。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种事情。”
警察又问她几个和赵庆恩相关的问题,想了解他的为人作风。
关书桐如实回答,顺便提一嘴她初一偷听到的那通电话。
案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出结果的,决定这么做时,凌雅就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正好高校offer已陆陆续续发放,她可以不用到校上课,集中精力去办这件事。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赵嘉业和郑云轻动作很快,各种托关系找人捞人,还联系上凌雅,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偏偏凌雅是个硬骨头,怎么都不肯低头。
意外丢了一个女儿的凌家也是家大业大不好惹,趁此机会借助外界舆论对赵家施压。
此事对学校不利,校方却没刻意压下负面消息,逃避媒体记者的访问。
而是加强道德法律教育,增设相关讲座和课程。
起先,群众关注点是男生借密逃强*(未遂)同班女生。
随着事件发酵,赵庆恩过去那些事被人挖出来——五年前,赵庆威(后改名“赵庆恩”)伙同另两名同班同学,轮*、杀害另一所学校的女生,因当时法律不完善,未满十四岁无需负刑事责任,所以三人至今逍遥法外。而今,基于法不溯及既往原则,五年前的案件不符合现行刑法第十七条,故不予追究。
但成年后,他强*未遂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是可以追究刑事责任的。
后又爆出,涉事女生凌某还有两个月才成年,此事进一步发酵。
网上对此议论纷纷:认为他是明知再犯应加重刑罚的;怒言他应物理阉割以绝后患的;觉得他家长未能管教好子女,致使他改造失败,支持未成年犯罪家长连坐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衣关服装经营惨淡,又遭此大劫,股票一字跌停,披星戴帽,存在退市风险。
这一周过得乱七八糟。
无论校内校外,线上线下,不时能听到有人谈及此事。
无可避免的,关书桐和赵庆欣也会被人cue到。
他们问赵庆欣,知不知道这件事。
赵庆欣扮无辜,说她不了解。
但没人相信,因为关书桐隔空对话,问她:
当初发生这么大一件事,难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会找上她哥,不知道为什么她哥要改名,并且两人一起转学?
赵庆欣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句,不知所云。
第二天,她就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不来学校了。
大家又把矛头对向关书桐,问她清不清楚这件事。
不止学校学生,甚至有网友扒出她身份,特地跑到“Going”的社交平台里问。
客服回应过几十次,对方仍是不依不饶。
孙颖同关书桐提起这事。
关书桐问她,想不想借此扩大品牌知名度?
孙颖眼睛亮了一下。
过没两天,挑在晚上观看人数最多的时候,关书桐出现在Going直播间。
不止是购物网站,就连其他社交平台的直播也一并连上。
她甚至还登上自己的媒体社交账号——那些账号是以前关淑怡帮她创建、管理的,内容以关书桐设计、制作衣服的过程为主。可自打关淑怡过世后,没人帮关书桐拍摄,她就再也没登录过那些账号了。
如今再登录,粉丝数竟还有个几十万。
关书桐今天打扮得相当简约,用印有“Going”logo的蓝白丝巾盘发,露着修长白皙的颈,穿一袭“Going”新季爆款小白裙,清纯高洁的白月光一般,清清冷冷地坐在镜头前。
这会儿倒不像模特图上那么凌厉叛逆了,反而像是回到她拿奖无数、品学兼优的乖乖女时期。
她开口,语气轻缓,咬字清晰:
“我知道大家心存很多疑问,所以,今天借此机会,我将统一做出回答。赵庆恩确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但他是在两年半前,才由他母亲领着,出现在我家的。关于他过去那些事,我并不了解。对于那位女生的遭遇,我深表难过,以及……感同身受。”
“这是让我一直感到难以启齿的事情。就在前年夏天,赵庆恩开始经常突然出现在我房间,翻动我东西,躺在我床上,对我说出一些类似于‘你跟人搞过没有’‘要不要教你怎么勾引男人’之类的话,并对我做出类似伸舌、顶胯的猥琐动作。”
“被同父异母的哥哥性骚扰,这在我这么多年所接受的教育中,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后来,实在无法忍受,我只能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说到这里时,关书桐的眼眶已经有些红了,眼珠水亮亮的,既不往上逼回泪水,也不垂眼滚落泪珠,而是平静地直视镜头。
“离家出走不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因为女孩子孤身在外很容易发生意外,而且,当时我未满十八岁,高中也没毕业,找不到工作,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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