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留情(1)

作者:简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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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暂且留情

【作者】简璎

【书籍简介】

她当他是自己的全部,希望成为他的妻子,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大哥,就在以为梦想要实现时,他订下另门亲事,梦灭心碎,她疯狂的吃喝玩乐求忘掉一切,后来,一场大火带走她的亲人,只留下他,原想他会和自己重建家园,但他远赴塞外,只为陪伴那已不存在的妻子,她想——今生是真的无缘了,但老天爷却不以为然,多年后的一天,他们再续前缘……为了报恩他用心经营原家庄,也用心不让人看出自己对妹子的情深,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出身配不上她,劫后余生,他难忘破庙中相救的模糊身影然,三年后再见到佳人及身旁的小男孩时——,他明白了一切,但他尚有未完成的承诺,所以,且将这份情暂留心中,再过不久,他会回来带走他的所有,和家人团聚……

第一章

姑苏初春

对原筑新来说,这个春天和任何一年的春天

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春阳灿烂,一样的百花齐

放,也一样的索然无味。

是的,索然无味。

打一早起,她就坐在这里了,整个人横在窗台上,两条腿荡啊荡的,一大盘的蜜枣让她吃得只剩两三颗,籽子由她口中不客气的飞落了一地,任何一个有教养、懂礼数的淑女都不会有这样的坐姿和这样的吃相,但很可惜的,她不是淑女,从来不是。

哦!她但愿她能不是,身为”原家庄“的大小姐恐怕是筑新这辈子最大的痛苦了。

她不是粗野,只是不爱受束缚,但光是这点就够让她头疼不已,谁教她爹原长风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姑苏城里最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她不能丢她爹的脸,也不能败坏家风,虽然她从不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什么不好,可是偶尔还是会屈服的,屈服在她爹的威严之下,也屈服在她娘婉言相劝之下,她总是不忍心因为自己而让她娘给她爹责备个半句。

还记得去年的中秋,与她爹有生意上往来的好友带了儿子来家里作客,那个人是江南首富,真弄不懂什么道理,她爹竟不由分说的强迫她和那个毛头小子去看花灯,她气极了,这算什么嘛!她是个人,有感觉的,可不是商品啊!

于是,当着贵客和贵客儿子的面,筑新孩子气的、没多考虑就冲口而出,”爹啊!我真希望您在江湖上是个没头没脸的人物,这样女儿就不必陪这个臭小子去游什么鬼花灯了0

那次的鲁莽,她给她爹关在房里禁足了半个月,而她也倔强的三天不吃东西以示抗议。

她觉得自己分明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身为儿女的就一定要妥协?还有,她真不懂她爹干么那么紧张的老想快点把她嫁出去,那时她才十五岁耶!还想在家里多赖个几年呢!

最后还是她娘叫原揭阳来劝她才了事,她也才又皮皮的和她爹言归于好。

想到原揭阳,筑新就不由得又抱怨起她爹来了。

都是她爹,没事干么派原揭阳去京城,从那里来回可要一段时日,少了原揭阳在庄里,让她成天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数着日子,就盼望原揭阳快点回来,看看这次他又会带什么新鲜玩意儿给她;像上回他去广西就带回一对会说话的鹦鹉乐得她成天教鹦鹉说话,又成天模仿鹦鹉说话,她爹说她真是个疯丫头。

疯丫头就疯丫头吧!至少她快乐,想想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只有原揭阳了解她。

她娘就不同了,人家都说母女贴心,但她那温温柔柔,总是慈悲心肠的娘却一点都不了解她这个作女儿的喜恶,就爱给她买些胭脂水粉,不然就是丝绸绣线,天知道她对那些东西根本就没兴趣,还绣线呢,她连怎么拿针都不会哩!

筑新记得自己第一次心甘情愿拿针线就是为了原揭阳。

当时他们两个在溪里捉小鱼,玩得不亦乐乎,连落雨了都没注意到,等到雨势一大才发现没地方躲。

两个人狼狈的跑过草原,跑过树林,原揭阳为了保护她而衣衫被尖树枝撕裂了一大块,回到庄里天都黑了,原揭阳为了这件事被她爹罚 跪了一整个晚上,她愧疚极了,捉小鱼是她的提议,也是她坚持非去不可,但却让无辜的原揭阳代她受罚,她好难过,百般在她爹面前承担 过错和替原揭阳开罪都没用,她爹就是只罚原揭阳一人。

夜里,她悄悄的去厨房里端了一盘冷饭菜,偷偷拐到柴房去,而原揭阳正如她所预料的,还跪在那里。

筑新推门而人,看见他的样子,她又生气又心痛。

”你这个大笨蛋,爹都睡了,你不会起来吗?都跪了两、三个时辰了,你会残废的0她骂着,一边将筷子塞进原揭阳手里。

”新儿,做人要诚实,懂吗?不能因为没有人看到就……“

”哦!老天,你居然还有心情教我做人的大道理,我都快为你心痛死、也难过死了,求求你快吃饭吧!你快饿坏了。“筑新毫不考虑的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气急败坏。

”爹处罚我,我不能……“

”爹是罚你跪,没有罚你不能吃饭0筑新又截下他的话,索性抢过那双筷子,开始夹菜夹饭的喂他。

这么一来,原揭阳反而笑了,”新儿,你在生气,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筑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血还凝固在上头呢!没有给大夫瞧瞧,也没能换下一身又湿又破的衣裳就一直罚 跪到现在;而她呢,不但一回来让奶娘服侍着洗了个热水澡,晚上一样和爹娘一起吃好的,刚才她又是从舒服的被窝里爬起来,这些加起来……

所以她生气,她当然生气!

她恨死自己了,如果不是她的孩子气,原揭阳就没必要在这里受苦;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她爹就不会对原揭阳发这么大的脾气,但她不知道原揭阳是怎么想的,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她为他感到不公平,为他与自己之间所获得的差别待遇感到怒不可遏,她当然有生气的理由,且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他居然还问她为什么生气?

不争气的泪由筑新颊上落了下来,她正想用衣袖抹掉,却发现自己被揽人了一个好大好宽的怀抱里去。

”傻丫头,你别为我难过了行吗?我很好,你看,我这么强壮,再跪个一、两天也不成问题,倒是你,都几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羞不羞人?难怪爹不敢罚你,如果让你跪在这里啊,恐怕到明天整个庄子就该闹水灾了……“

原揭阳低沉好听的嗓音飘在她头顶上方,她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咚……咚……咚的,一声又一声缓和了她暴跳如雷的情绪,但她的泪却也因为他的温柔安慰而落得更凶了。

”怎么还哭?“原揭阳捧起她脸蛋,故意激将的说:”说你是孩子还不承认,知不知道,只有小孩子才会哭个不停,脸都哭花了。“

说着,他伸出右手末三指,用手背轻轻的触了触她的耳朵,那指尖传送的余温……筑新终于笑了。

那是他们的暗号,从她小时候老喜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当原揭阳的跟屁虫开始,原揭阳为了应付她动不动就嚎啕大哭所想出来的主意。

他们的秘密,他们约定好了的,那代表着--不哭。

是的,不哭。

这个手势陪他们度过多少欢乐有趣的时光,每当筑新因为生病不肯喝那苦苦的药汁而哭得大伙手足无措时,原揭阳总是偷偷的在她看得见的地方触触耳朵,这总让她马上破涕为笑,大人们虽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只要筑新肯喝药就好了,他们除了欣慰之外还是欣慰。

其实触触耳朵的手势并不好笑,但是向来沉稳内敛的原揭阳,做起这个动作却显得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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