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谋爱(44)
作者:Fuiwen
卓枫端着酒杯,灌下一整杯。
任齐柯:“暂时就这样,卓总,关于另一件事,我拿到信息再找您。”
卓枫点点头,放下杯子深深吁了口气:“把骆氏这两年,出事前与出事后的业务情况整理给我。”
“好。”
任齐柯走了。
房门一推开,门外站着曲疏桐。
任齐柯愣了愣,随即便喊:“曲小姐。”
“你们在房里啊。”曲疏桐没想他们会在房里说话。越过任齐柯肩后,果然看到了闻声而来的卓枫。
任齐柯心还是虚,一想到在屋里说调查她的事,他也害怕她有没有听到,所以应声后赶忙低头夹着尾巴离开。
曲疏桐钻进去,笑眯眯地朝屋里男人走去:“一屋子酒气,你在喝酒呀。”
卓枫揽住她往吧台看去的身子,把她往外带。
“做咩做咩?”曲疏桐忙问。
卓枫没说话,就那么把她带出房,穿过几十米长的客房走廊,到了四楼的大泳池边落座。
“啊,舒服~”曲疏桐一看目的地也明白了他的目的,直接撑了撑腰,倒在躺椅上吹风。
眺望着渐行渐远的香江岛,曲疏桐感慨:“本来今晚准备同卜画去维港看烟花。新年初二晚上八点维港每年都有烟花。”她扭头和身旁的男人道,“卓先生,我们到新加坡后,在那边放烟花好不好?”
“新加坡禁烟花。”
“……”
卓枫偏头,把手揽过紧挨着的女人。
曲疏桐有些害羞,这船毕竟不是只有他们俩的,人多着呢,有男有女,刚刚浅浅打了个招呼后她想上房间看看,休息休息午后再去玩。
“没事,他们不会来打扰我们。”卓枫靠近她的侧脸和她耳语,“我们晚上就放,新加坡禁,我不禁。”
“啊?”曲疏桐茫然又困惑地盯紧了他,“什么?”
卓枫轻笑。
曲疏桐一时间忽然忘了他要说什么,只觉得摘下墨镜在船头迎着热烈海风冲她笑的卓枫,能把人的魂勾了去。
勾人心魄具象化。
“我准备了,晚八点,与维港同一时间,我们在船上放烟花。”
曲疏桐没听清楚,还眨巴着狐狸眼看他,像在看一只猎物。
卓枫发现她眼神不对,挑眉:“嗯?”
“啊……”她回神,“你讲什么?”
男人一寸寸牵起眉峰:“你看什么?”
“……”
曲疏桐默了默,失笑,一头扎入他肩窝蹭,羞涩道:“我看卓先生颠倒众生的脸。”
“……”
卓枫愣在那儿,第一次由着她栽在怀里还没有伸手去抱,直到笑容不自知地挂满了嘴角,他才笑着低头,捏她发红的小耳朵,“色兔仔。”
“啊啊啊,你不可以说我。”她害羞得想跳海,在他肩头各种蹭,生气。
卓枫胸腔笑得振动起来。
曲疏桐受不了,马上转移话题问他刚刚在说什么。
卓枫:“你亲我一口,我就讲。”
“……”
曲疏桐抿着唇,眼珠子转悠着各种羞涩小情绪,在他炙热目光的逼迫下,最后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凑近,偏头一把堵上男人上扬的薄唇。
卓枫深吸口气。
曲疏桐快融化了,退后锤他:“你吸气做什么,激动什么?我没有亲过你吗?!”
卓枫笑着去搂她,曲疏桐嘟嘴拒绝。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听到了他的话。
“我准备了烟花,晚八点,与维港同一时间,我们在船上放烟花。”
曲疏桐惊讶得张了张嘴,直到卓枫凑近亲了她一口,她才一头往他怀里再次埋了进去。
“好好好,太棒啦~卓先生真好,卓先生全港最好!”
难怪他说,新加坡禁,他不禁。她的卓先生就是她心灵的第一港湾,由着她在独属于自己的国土上为所欲为。
卓枫笑容更加灿烂肆无忌惮,长臂搂着她在怀,躲在游艇无人的地方俯瞰辽阔大海,二人世界。
直到任齐柯给他发消息,他还不想动,回消息说晚上再拿给他。
被海风吹着吹着有些犯困,曲疏桐看着他可可怜怜地说:“想睡觉,但不想走。”
卓枫拿起一侧的毛毯给她盖上,把她的小身子揽在怀里靠着,哄小孩儿似的一下下轻拍着她:“在这睡,我抱着。”
曲疏桐此刻就把他的话当圣旨,一听秒接受,愉悦地就窝在他的肩窝埋下脸睡觉。
卓枫给她全身上下都裹上暖洋洋的毛毯,后脑勺也包了一半挡住了风,到底是新年,阳光炙热但是海风吹多了凉。
趁着她睡觉的间隙,卓枫发消息吩咐船员布置烟花。
闲来无事,他又让任齐柯把刚查好的内容给他拿过去。
任齐柯猜测他大概是和曲疏桐在一起才会走不开身,但是也没想过到后见到的是曲疏桐缩在他怀里睡觉这样一个极致私密暧昧的画面。
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任齐柯眼观鼻鼻观心快步又极力放轻走近,把东西放卓枫身边后对视一眼,并没有主动说话。
卓枫瞄了眼那些资料,分了两部分。
他主动问:“这么多?”
任齐柯低声道:“本来只找这两年骆氏的,但想起来当年的曲氏好像也是因为业务出问题而资金链断裂,我就顺便去翻了翻曲氏的资料,完了发现,骆氏如今有这规模,还要靠当年曲木的倒台。”
卓枫不解地扫他。
任齐柯解释:“当年骆氏为曲木方舟力挽狂澜过,但没有用,后来在曲木成为历史后骆氏接手了很多曲木当年的业务,可能这也是曲家桉希望以另一个方式重振曲木的意思吧,因此这些年的骆氏集团有一半业务成绩可以说是因为曲木的倒台才有他们肉吃。
所以我就把两个公司一起整理了,卓总有兴趣就看,没兴趣就只看骆氏……”
还没说完,曲疏桐动了动身子,往卓枫胸膛钻了钻,哼唧一声,好像被吵到了。
卓枫抬手,任齐柯同一秒间噎住了声,屏住呼吸。
整个四层只有呼啸的风声,什么都没了。
接着,男人一边双手拢着怀中女人轻轻安抚,一边扬下巴送人。
任齐柯走得无比快,像是脚下踩了风火轮。
他从四楼一头扎到第一层甲板上去监工烟花的布置了。
卓枫安静陪了半小时左右,直到怀中的人睡眠深了,舒服得不再动,他才拿起那摞资料看。
骆氏这两年的业务确实因为融远的介入打压,挺不平稳。
而下面那额外的一部分,可以看出早年在还没有入股曲木方舟的时候,骆氏就一直和曲木方舟有不少的业务往来。
到上世纪末,曲木方舟两个董事出事,骆氏入伙了曲木,那几年算是互利共赢,成绩很不错。
后来曲木方舟因为海外业务忽然出问题,资金链断裂,骆氏多次为这个公司伸出援手。
卓枫盯着98年骆氏注资曲木方舟的一笔巨额资金,看了看,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简单查了下曲木方舟1998年的情况。
第一个词条出来的是——曲氏董事长曲家桉于1995年脑梗住院后,第三年终于彻底辞去董事长一职。
对比了下时间线,就是在对方生病后,海外业务开始受影响,三年后曲家桉因病被迫卸任后,骆氏注入了这笔巨额资金,更加不遗余力地对曲氏施以援手。
看上去很正常,因为彼时的曲木方舟就剩下骆江明一个董事了,骆氏不救谁救。
退出来前,卓枫瞄了眼搜索引擎上的另一条内容,他的岳父大人曲家桉从95年生病后就没再能返回工作岗位,挂名三年卸任后,公司由他夫人代替他又坚持了三年,但还是无法挽救彼时油尽灯枯的企业,最终于2000年申请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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