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风衣男和拔发男只是成绩落后，却还是个有正常智商的人。

启无明优哉游哉把腿搭着，时不时转着笔琢磨哪道题目再给按个陷阱，两人早已经浑身被汗浸透，注意力高度集中真的不是人干的事情。

一听这个提醒暂时告一段落，两人脸上迸发出希望的光，忙不迭道，“大哥，大佬，咱先歇一歇好吗？就十分钟，十分钟。”

启无明没说话，拿着笔轻轻点在腿上，两人看着启无明的动作，顺着他的节奏咽了一口唾沫，沉默到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才慢慢点头，“那就来十分钟课间休息时间吧，不过——”

不过？

这两个字又把两个人的心提了起来，什么仇什么怨，不对，是他们何德何能有学霸大佬这么精心的指导啊。

启无明约摸着两人的心态被自己搞得差不多了，卡着这条线见好就收，“刚刚才调动起你们两个的思维，直接休息讲下个知识点的时候还需要重新调动，聊会天吧。”

什么叫一念地狱一年天堂？这就是。

刚才他们有多害怕，现在就有多轻松，恨不得大聊特聊让学霸大佬暂时忘记时间。

“大佬你想知道什么随便说，我们必定知无不言！”

“没这么夸张。”启无明摆摆手，“就是有些好奇刚才在班里的时候其他人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虽然我是交换生也不妨碍沟通学习吧？”

“大佬你这就不知道了，一般来说能做交换生的成绩一定很好，而且在一中这里参加考试，也是会占晋级名额的，在考试之前肯定是不想搭理大佬你的。”

“所以他们在知道我可能没有办法参加考试，又觉得我可以帮他们，所以态度才有所转变？”启无明想了想当时前排人和后排人的反应，后排成绩不是很好，所以想找一个帮他们补课的人。

前排人成绩好，同样也不觉得启无明会比他们还厉害，所以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冷淡。

搞清楚这一点，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没想到你们还挺排外的。”

启无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轻松，风衣男和拔发男没瞧出启无明脸色有什么不对地方，讨好的笑笑，“也算不上是排外了，不过大佬你这么厉害，其他的交换生估计更没法跟那些人正常交流了。”

“确实，那些人明天肯定能参加考试，只要水平高一点，估计抢到名额的可能性很大。”

启无明也顺着拔发男他们的话感慨着，有些话自己清楚和被别人说出来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哪怕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知道自己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被学霸大佬直接点明，还是十分的难受。

这种难受当然不能发泄在学霸大佬身上，要怪就怪那些交换生，空降进来抢他们的名额，要是一个个都像是大佬这么厉害，那还了得？

只是孤立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在心中默数了几秒，启无明觉得情绪已经在这些人中发泄够了，便说道，“之前说的校园怪谈都好理解，但是第二点招笔仙，会不会太过离谱了？真的能招到吗？”

“应该是能吧？”

风衣男和拔发男的眼神有些闪躲，启无明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两人骤然挪开的视线，要说不是心虚，启无明都不信。

干脆直接问道，“这么说你是招过笔仙了？想让笔仙帮你考试？”

“怎么可能，笔仙死之前就是一个学渣，让他帮忙考试还不如我自己——”

风衣男想也不想的说道，话刚说了一半，对上拔发男刚好转过来的视线，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大佬，我其实刚才——”

“我懂，我都懂。”启无明笑着点点头，打断了风衣男后面的话，“想说刚才只是自己胡说八道，让我不要当真对不对？”

“对——”风衣男喜上眉梢，但刚吐出一个字，再一次被启无明打断。

“放心，我当然知道你的话里面有夸张的成分，笔仙虽然是个学渣，但是还真的不一定考不过你对不对？”

风衣男：“……”

人生最可怕的事情不仅是自己说错了话，更是说错话以后被人发现，还一针见血找到了这句话中唯一虚假的点。

而且他现在已经错过了第一时间反驳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他还默认了】

【这个主播这么逗的吗？说话简直一针见血！】

【没看这个穿风衣的同学脸都红了吗？说谎水准有待锻炼啊！】

【等等，如果是风衣男不会说谎的话，之前他说的恐怖故事——嘶——该不会是真的吧？】

【！！细思恐极！】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启无明已然正了脸色，略带点严肃的问道，“既然其他的事情是真的，看来你对笔仙很是熟悉，你是招过笔仙还是认识笔仙？”

“我没招过笔仙！”

风衣男的反应比启无明想象中还要大，就像是在寝室里提及到笔仙就犯了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接下来不需要他怎么问，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事实的确如此，启无明就这么静静等着，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风衣男，像是给他解释，又像是给周围不知名的物体解释，“我是认识笔仙那个人，我跟他原来也是舍友来着，我们两个的成绩都不是很好，吊车尾的存在，得过且过。”

“然后有一次测评中他考了倒数第一，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整整一天没有出来，等他再在宿舍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没有什么精气神了，然后上吊自杀了。”

“再然后学校就开始扩建宿舍楼，听别的宿舍说，有人玩笔仙把他招出来过，当时参与的人多多少少都出事了，也难怪，这么多笔仙电影里面说的还不明白吗，这种东西请来容易送走难，一旦完成了召唤人的问题之后就会对召唤人索要报酬了。”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种隐情啊。”

启无明拖长了声调，“所以到底该怎么召唤笔仙？”

“大佬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想知道？”风衣男脸上都是恐惧，他要收回之前对于大佬的判断，大佬哪里只是有点厉害，还是非常厉害，热衷作死的那种！”

“我们交换生中间也有关系不错的，我也想跟他们一起玩玩看。”

一提到其他的交换生，风衣男的态度立马转变，从不认同登时变成了热衷，正要科普讲解，一旁保持沉默很久的拔发男突然道，“我知道怎么召唤，别的地方的笔仙游戏都是许多个人玩，我们一中的笔仙游戏，一个人也可以玩。”

“那就更好了。”

启无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态度干脆到不仅仅是面前的两个人疑惑，其他的观众也疑惑。

【这个主播想干什么？】

【笔仙，问问题呗，主角身体有缺陷，副本不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挖坑，肯定有不用考试还能继续闯关的选项，问一下笔仙找线索也很合理吧！】

【难道就我一个觉得那个一开始觉得把头发留那么长还时不时揪下来一把的那个人很刻意吗？看起来有些阴森诶。】

【+1，你不是一个人】

时间过得飞快，问清楚请笔仙的具体事宜以后启无明在没有搞什么中场休息，一股脑的给两人开启了地狱模式等级的学习计划，到晚上的时候两人已经是头晕眼花，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们如果吃不下那就继续课程，估计十二点前可以练习完这一些。”

“练习完？”风衣男和拔发男不约而同升高了音调，言语中满是不可思议，“大佬，这些知识涵盖了这么长时间学的内容，仅仅一天就全会了不科学吧？”

“请听题——”

启无明都没有理会两人的控诉，直接开始念题，两人条件反射坐正开始记忆并作答，都没有半分犹豫，潜意识里面觉得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迎来大佬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