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悸动(84)

作者:梨鸠


林惟这才放开她。

晚上,傅歆彤送他们出了门,林惟礼貌对她说:“傅老师,那我们走了。”

“嗯,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傅歆彤笑着说。

成隐也朝她挥了挥手,一副舍不得的模样:“师母,再见。”

傅歆彤还想提醒她不要忘记练琴,不过依照成隐的性子,觉得她应该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待在琴房里,便没说了。

时间不早了,林惟直接打了个车,和成隐回了别墅。

虽然不是第一次踏进他的领域,但成隐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我…我…林惟,我……”她局促地站在林惟跟前,开了半天口,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林惟忍住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拿饮料。”

成隐点头。

林惟从冰箱里拿了两听汽水回来,就看到她坐在那儿,双手放在膝盖上,有点儿乖。

林惟将汽水放在她面前:“不是说还饿着么,怎么不吃点面包。”

成隐很认真地说了句:“晚上吃甜食会长胖的!”

林惟笑了,低低的嗓音又压下好几度:“没事儿,Darling,我又不嫌弃。就算胖十斤,我也抱得动你,再说了,你现在这么瘦。”

“……”成隐抿出一个笑,很小声回了句:“你嘴巴是抹了蜜么,难怪会讨女孩子欢心。”

“别人我可管不着。”林惟勾了勾唇角:“我只讨你的欢心。”

成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惟坐在她的身侧,拿过纸袋的一个面包,撕开后,递给她:“吃吧。”

成隐接过,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

这个面包很香很甜,非常符合她的味蕾,她连忙拿起纸袋里的另外一个,问他:“你要不要也尝一个啊?”

她一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不起,我忘记你不吃奶油了。”

她指尖刚要收回去,林惟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面包咕噜噜滚落到地上,始终无人在意。

成隐呼吸一滞,目光轻瞥,撞上他滚烫的视线。

客厅里明明没有开空调,维也纳春日的晚上也不是那么热,可是室内的温度陡然升温,成隐莫名觉得热。

林惟顺势将她压在沙发上:“其实我吃甜食,不过……”

他朝她的耳畔吹了口气,激得成隐浑身一颤,脸色酡红。

不想被林惟认为她太没出息,她咽了下嗓子,假装平静地出声:“不过什么?”

“不过得这样吃。”

成隐还处于迷茫的状态,林惟已经扣住她的后颈,薄唇毫不客气地覆了上来。

她残存在口腔里的甜味如数地被他搜刮干净,又混在了彼此的呼吸之中,空气里到处充斥着暧昧因子。

“好甜。”他退开少许,舔.舐了下嘴角,意犹未尽地说了句。

成隐下意识想推开他,林惟察觉到她的动作,并没有阻止,而是说:“别逃,好么,留在我身边。”

他刻意软化温柔的语气让成隐一下子丧失了所有的应变能力。他何其狡猾,每次利用她的弱点,将她瞬间击溃。

迷离的灯光悬在头顶,林惟将她抱到腿上,成隐侧坐在他怀里。她的双手无处可放,最终只好环在他的颈间。

她俯视着他含着笑的眼睛,颤着声:“林惟。”

“嗯。”林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温声诱哄道:“乖,吻我。”

成隐闭了眼,鬼使神差地低下头,一个吻青涩且笨拙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林惟的气息早已凌乱不堪,禁锢在她腰间的掌心持续施力,不满足于她温温吞吞的轻吻,他想要的更多。

接着他反客为主,娴熟地挑开她的牙关,潮湿又用力地吻她,他勾着她的舌.尖乐此不疲地缠绕着。

整个世界都在晃荡,旋转,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

许久。

成隐无力地瘫坐在他的腿上,眼睛里头一片湿润。

林惟紧紧抱着她,问道:“要喝水么?”

成隐舌.尖有些发麻,只能点头。

林惟将她放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汽水,单手扣开了铝罐。

“喝吧。”

大约是渴极了,成隐一口气竟然咽下大半瓶。

沁凉的汽水穿透喉咙,她沉沉地吐了一口气,缓过神。

“林惟,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她一顿,又把话吞了下去。

“不要什么?”林惟眉梢微挑,笑道:“能不能改掉这个坏习惯,说话总说一半。”

成隐想让他接吻时,不要总是把舌.尖伸过来,她每次都被他被吻得快要窒息!

不过,她总觉得林惟不会听的,而且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算了。”成隐扯开话题:“你能不能教我单手开罐啊?”

她拿起桌上的另一听汽水,学着他的姿势,单手却怎么也扣不开。

她想着再来一次,林惟的手掌在此时意外地贴了上来,他的手指牢牢紧扣着她插入铝环的指节。

“啪”的一声,汽水里的气泡一个劲地往外冒。

林惟说:“这样不就好了。”

成隐抿唇,将汽水递给他:“明明是你帮我开的。

林惟笑着,仰头喝了口汽水。

“我还有工作处理下。”他垂眸看着她:“一会儿你先睡,不用等我。”

成隐瞪大了眼睛:“谁、谁要等你。”

而且,今晚她打算睡客房。

谁要和他一起睡觉!

成隐洗好澡,没有直接回客房,而是又去了琴房。门一开,一架纯白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摆在中间。

这台钢琴不用想也知道是为谁准备的。

成隐打开琴谱,准备练习新的曲子,后来她的心思躁动,怎么也静不下心。

她干脆弹了一首德彪西的《月光》。

这首曲子对她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在青春期,她从未想过,林惟会这么在意她。

弹完曲子,她又开始练习指法。

琴房里装了隔音墙,但她的门没关好,琴音时不时还是落入距离不远的书房。

林惟翻着文件,指尖一顿,看了眼时间,她练了又至少两个小时,全程她没停过。

周凌和他正在视频通话,他问:“你那边这么晚了,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有琴音?”

“她在练琴。”林惟淡淡说。

这个她,不言而喻。

周凌准备想说不会扰民么,听到这句话后,自觉吞了下去,笑了下。

一直到凌晨,林惟发现他都忙完了,成隐居然还在琴房里。

在某种程度上,他十分佩服她的毅力。

他将电脑关了,去了琴房喊她:“这么晚了,赶紧回房休息了。”

成隐也弹得手指生疼,应声:“嗯,好。”

成隐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客卧和主卧隔得不远,她到了客卧门口,郑重说:“今晚我就睡在客房,哪里也不去。”

林惟转过身,声音懒散得要命:“我又没说什么,还是说。”他弯下腰,与她对视:“你希望发生点什么?”

“…………”成隐一张脸突然绯红,一个字都蹦不出来,感觉身上的血管都要爆了。

“嗯?”

“我没多想。”成隐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

林惟明显不信:“几个月不见,小朋友的思想变得这么危险。”

成隐咬着唇,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恼得,一把推开他:“都怪你!林惟,你是混蛋。”

她走路带风,一路飞奔进客房。

林惟直起身子,淡淡地勾着笑意,看着房内的身影:“行了,我去洗澡,你早点睡。”

很快,成隐隐约听见浴室的水流声,她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好像真的多想了。

她拿被子捂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水声蓦地停止,浴室里传着一道嗓音:“成隐,帮我拿下浴巾。”

成隐犹豫半天,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你的浴巾放哪儿了?”

“在主卧下面的柜子里。”林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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