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悸动(43)
作者:梨鸠
林惟唇角紧绷,本想说她两句,可看到她撇嘴难受的模样,还是将说教的台词咽了下去。
只道:“下次别喝那么多,躺下睡觉吧。”
林惟顺手关了床头柜上的台灯,转身要走。
成隐蹙眉,脑子突然变得灵光起来,她伸出指尖,豁然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她很用力。
林惟的身子一颤,转过身来。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很久。
成隐缓了缓,仰着头,鼻头忽然一酸:“林惟,你骗人。”
林惟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被她勾着,他嘴角轻扯了下,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成隐两手撑在床两侧,想直起身子坐好,可她头重脚轻,结果重心不稳,双手没撑住,整个身子朝地。
失重的感觉太可怕,成隐干脆闭上眼,可是突然之间,有一双手掌及时接住了她。
只是,她的整个背部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两人皆一顿。
林惟原本想松开她,可是成隐固执地拽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尽管知道成隐是喝醉了再闹情绪,可是林惟此刻还是很依着她,老老实实地任她为所欲为。
成隐拍了拍床侧:“你,坐下来。”
林惟很是听她的话,坐下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了?”
成隐眨了眨眼,盯着他的眼眸,又重复一遍:“你骗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成隐也没哭,她就是微咬了下唇,声音听起来特委屈,叫人无不心软。
贝齿松开时,她的唇瓣多了些血色,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林惟突然有些心疼,声线也愈发柔和:“你总得告诉我,我骗你什么了。”
要不然他怎么哄?
成隐沉默着,还是没说话。
林惟微微叹息,伸手将她揽在了自己怀里。
过了良久良久,成隐才闷声开口:“你说过,你和她没什么的。”
可是今天晚上,他们两个还是在一起。
他衣领上的皱痕仿佛就是他们的暧昧痕迹。
想到这里,她心底瞬间堵得慌。
很难受。
但是她哭不出来,也不想哭。
她明知道林惟不会将任何人放在心上,也知道他和苏月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可大概今晚喝了太多酒的原因,她竟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想要对林惟发脾气。
他都亲了她了。
那她就不能做最特别的那个么。
林惟一顿。
搞了半天,原来她是为这事儿闹情绪。
“我没骗你。”他毫不迟疑道:“我和苏月早就过去式了,只是她以前恰巧救过我一次,我答应给她一个承诺,不过,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成隐停了很久:“真的?”
林惟:“嗯。”
听到这话,成隐的喉咙哽咽了下,嘴角往下一耷:“你的少年时期,我从来没有参与过。”
但是。
她的过去,一直都有他的身影。
林惟眸色沉了沉,这点他确实没办法反驳。
“都是我的错,别难过了,嗯?”
成隐想了许久,才点头。
毕竟少年时光不再拥有,她难过也没什么用。
但好在,她现在的心情舒缓的差不多了,准备躺下继续睡。
林惟眼一眯,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重新揽住了她的腰肢。
他的下颚抵在她的发顶,淡声说:“下次别穿这么单薄的衣服了。”
若是以往有女性朋友穿成这样,他肯定以欣赏的态度夸赞两句。
可是成隐不一样。
成隐听后,并没有觉得他不可理喻,她抬起头,笑看着他:“唔,你想管我啊。”
“嗯,礼尚往来。”林惟刻意压低了声线,低沉又散漫:“你也可以管我,比如说,手机随便看,人也……”
“随便亲。”
成隐抿了下唇,哼了哼:“谁要亲你。”
林惟低低地笑了声,带着点儿懒意:“这算是答应了?”
成隐没说话,而是很认真地问了句:“那你也答应我,以后别抽烟了,好不好?”
林惟看着她许久:“嗯,好。”
夜色宁静。
“……”成隐本能地往他怀里埋了埋,指尖在他的胸膛画着圈圈,问道:“晚上,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
她找了他很久。
林惟垂眸看了她一眼,缓缓说:“我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成隐打了个哈欠,但是仍然打起精神,点点头。
林惟自顾自地开口,轻声:“小时候我捡到了一只流浪猫,它和我很亲热,我也很喜欢它。但是有一天,我发现它对其他人也这样,我当时就很生气,抓住它的尾巴,一心想要弄死它,可是它一直喵喵叫个不停,我突然恢复了理智,但我还是将它放在了很高的树上。”
林惟喉结滚动,低声说:“成隐,我是不是很坏?”
所以,晚上看到她的那一刻,若是他再不走,他很害怕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虽然最后他还是没有控制住情绪,但好在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的声音似有一种催眠力,成隐其实没听多少进去,最后,她困极了,躺下的那一刻,只软着嗓音说:“林惟,你不能趁着我不清醒的时候,欺负我。”
林惟笑了:“若是我真的想欺负你,你清醒也没用。”
成隐:“……”
晚上睡觉时,成隐似乎把林惟当成了大型玩偶,她总是喜欢抱着他,偶尔脑袋还抻过来蹭一蹭,动作幅度很小,然后其他什么也没做。
黑夜,五感顿时放大了无数倍,尤其是两人贴的这么近。
林惟的呼吸紊乱,根本睡不着。
他附在成隐的耳畔,眸色深沉如墨,压抑着嗓音:“你知不知道,对男人来说,这样很折磨啊,成隐。”
他的气息仿佛摩挲着她的耳垂,可此刻,她依旧毫无防备,安静地躺在他的身侧。
林惟嗓子一紧,有些受不了。
当个君子,想要坐怀不乱,真的很难。
他觉得今夜怕是用了这辈子的克制力。
操。
第30章 招惹
成隐醒过来的时候, 头疼欲裂,大脑一片空白。
她睁开眼睛,缓了片刻后, 才慢慢地坐了起来。
她仔细回忆了下昨晚的画面, 只模糊地记得她好像被林惟抱出了酒吧。
然后呢?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成隐揉了下太阳穴,顺手拿起枕头旁的手机,扫了眼时间。
周一 。
上午10点50分。
这会儿她宿醉刚醒, 大脑依旧混混沌沌, 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随后她点开微信,几条消息都是来自路也, 大致都是问她关于表演的事情。
她回复好后, 指尖一顿, 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成隐回到手机主界面, 又重新看了眼时间。
周一。
嗯, 是周一没错了。
终于, 成隐的脑子重启过来了:“!!!”
是周一啊!
周一上班的日子!
自从做林惟的秘书之后, 她已经请了好几次假了, 以前她上大学都没有撬过一堂课。
成隐闭了闭眼,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犹豫片刻,她还是打了通电话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兼前夫。
接通之后。
成隐坐直身体,战战兢兢地开口:“喂?”
林惟坐在办公室里,闻声, 放下钢笔:“醒了?”
成隐懊恼地抓了下头发:“抱歉,我睡过了,那个, 上班.......”
“我已经批假了。”林惟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再休息会儿,下午我来接你。”
成隐愣了愣:“哦。”
林惟似乎很忙, 他也没说太多。
成隐挂断电话后,一阵头晕目眩,不是,她什么时候请假了?
想了半天,她还是没想明白。
成隐觉得自己需要洗把脸清醒清醒。
她下了床,眼前摆的是一双大码拖鞋,穿上后,她猛然发现这个屋子没有一件属于她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