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现场禁止心动(80)

作者:檀西


阮明栖对比相机了前后两张照片,发现颈部前方的磨损程度要比后面要的要前面严重许多。

“这个勒痕受力点应该是颈部正前方的位置吧。”阮明栖问道。

“没错,前后磨损程度不一致,很大的可能性是凶手拽紧束缚在脖子上的绳索类的束缚物,将被害人的头往后仰,然后完成了锐器切割喉咙的动作。”

关于这一点,颈部绳索类束缚留下的索沟附近,有明显的拖擦血迹可以证明这一观点。

阮明栖眸色瞬间沉了下来:“死因确定了吗”

“死者气管切割平整,因腹腔破损严重,暂时无法确定在消失的另外半边躯体,以及未找到的头部是否有致命伤。”

阮明栖没有立即说话 ,拿着笔的手指轻轻摸索笔身,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培鑫补充道:“除去其他原因,死者颈部的切口切断了气管,已经足够导致被害人死亡。”

因为村里没有无线网络,相机中的照片没有办法分享到各自的电脑上,只能通过传阅相机的方式查看。

应时看完照片的情况,提出来疑问:“凶手将死者按压在桌上,又对颈部进行束缚,最后再完成割喉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如果是担心死者在被割喉时挣扎,用绳子束缚就可以让他丧失反抗能力,为什么要多一个步骤按压在桌子上?”

按压在桌子上的行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非必要行为。

“我也还没有想通,死者的手腕和脚踝上都有绳索束缚,这一点在昨天从小土坑里挖出死者时大家也都看到了。”

张爽这时候说道:“说到绳索,技术组那边确定过了,绳索上存在新旧两种土质,证明死者在第一次被埋尸时,手腕脚踝上就绑着绳子,不是二次埋尸时临时绑上去的。”

“另外绳结的打结方式很奇怪,是多次交叉防止脱落的死结,技术组尝试找了根新绳子模仿绳结的打结方式,系扣很紧,但留了一个可人手腕粗细的圆孔位置。”

张爽的言论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除了林培鑫手里的这台相机外,现场勘察时还有相机拍摄到了绳结的样子。

因为要进行案件分析会,张爽就先从技术组那边把相机给拿了过来。

相机在众人面前传阅,应时手里那台传到了江序洲手里。

绳结的样子确实很奇怪,为什么会中间留空。

手腕处的磨损可以看出,在打结时是用了大力气,不想要被死者挣脱的,留空一个圈是过于自信被害人无法挣脱觉得无所谓?

没等他们想明白绳结上多出来的圈代表什么,林培鑫抛出一个更加令众人震惊的消息。

“死者消失的半边身体的手骨、腿骨多处地方,有利器刮痕。”

“刮痕?”

林培鑫一句话把众人CPU都给干烧了,任献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是我想的那个刮骨疗毒的那个刮吗?”任献看向林培鑫的表情有些紧张,期待得到肯定答案,又害怕得到答案。

没等他忐忑多久,林培鑫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尸体半边出现白骨化,又经历过掩埋,正常情况下看到这样的情况第一反应就是在土里埋藏后,人体软组织腐败液态化消失。”

“人体软组织白骨化的过程并不会对骨骼造成这么平整,且刮痕方向这么统一。”

从目前几点尸检结果来看,留给专案组的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难题。

除了林培鑫提出来的这几个疑点外,让阮明栖烦恼的还有死者的姿势。

他们从坑里把死者挖出来时,死者双手向后反绑,双腿也被绑住,呈跪立姿势被埋在土里。

凶手又是为什么要把死者摆弄成跪立的姿势?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视线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收回:“除了这些疑难点外,有什么信息能帮助我们确定尸源吗?”

“根据末端的骨骺线位置,以及耻骨联合面的整体形态推断,骨骺线移动到外科颈位置,死者为男性,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一,不久前曾做过甲状腺手术,颈部外科手术缝线尚未拆线。”

听到这,专案组众人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一是无法确定被害人就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是否是在附近医院完成手术的还未可知。

二是医院人流量大,每个医生接诊的病人非常多,如果不是有特殊记忆点,要排查起来工作量并不小。

可眼下并没有什么更优的选择,根据现有的信息完成数据整理后,众人立马分散行动。

阮明栖临出门前问了一句江序洲要不要跟他走,江序洲思虑后选择留在村子里,等姚盼盼那边的消息。

专案组成员分组出发去调查,林培鑫和杨彬两个熬了一整个大通宵眼袋都要下垂了,下巴都长出来胡茬,可见一晚上顶着多大的压力完成尸检。

江序洲带他们两个去吃了早饭,昨晚没吃饭就开始尸检,空腹到现在,两顿饭没吃着实给他们饿的不轻。

一碗白粥落肚,林培鑫长舒一口气,胃里有东西才感觉活了过来。

到第二碗时,吃饭的速度明显不像刚刚那么快。

“听说你们早上在一个老乡家里闹了不小的动静,是怎个一回事?”吃了个半饱,林培鑫也有心情开始八卦了。

江序洲将早上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原本还笑嘻嘻八卦的林培鑫和杨彬立马骂骂咧咧起来。

打女人可耻,打老婆更可耻。

林培鑫哼哼两声:“怎么就给按地上了,得趁机打两下啊,让那孙子也尝尝挨揍的滋味。”

江序洲眸色微动,压低了声音:“他偷踹了两脚,我看见了。”

林培鑫一下没忍住,嘴里还有粥,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被米粒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后,林培鑫立马笑出声来:“还是咱阮队得劲,说踹就踹,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杨彬虽然也觉得爽,但还是有些担心:“陶万坤这么无赖,他不会真去局里投诉阮队吧。”

林培鑫则是要淡定很多:“放心,这事陶万坤也不占理,毕竟是他先在警察面前动手打人的,总不能看着人家姑娘挨打不管吧。”

“再说,真要是计较起来,阮明栖顶多被封局骂一顿,毕竟他那两脚也没给陶万坤带来什么伤害,就是皮肉痛两天,他有分寸的。”

林培鑫夹了一块的香肠:“这个肠很实啊,味道真好,是老乡家里做的吗?”

刚炒好的香肠肉味更足,林培鑫很喜欢这个味道,一大口香肠就一小口粥,吃的不亦乐乎。

“嗯,是陶万坤的妻子做的香肠,我们早上路过她那时,她刚做好香肠,正在清扫院子。”

林培鑫吃完最后一口,虽然还想吃,但胃实在受不了。

“香肠不都是年前做的吗,怎么大年初四做香肠。”林培鑫提出来一样的疑问。

江序洲把艾青红给他们的说辞复述了一遍,林培鑫直接愣住:“三百斤的猪都用来做香肠了?”

“她是这么说的。”江序洲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林培鑫的反应会这么大。

看江序洲的样子,想来他不太懂厨房里的事情。

不过也正常,阮明栖在家时,有阮明栖做饭,阮明栖不在家时,江序洲就吃外卖,确实不怎么下厨房。

“三百多斤的猪剔除骨头、内脏以及血这些不能做香肠的东西,剩下的分量也不少。”林培鑫说,“我刚刚吃了香肠,里面淀粉含量不多但也还是有的,加上调料和肠衣这些东西,少说还有将近三百斤。”

家里制作的手工香肠,是不会添加防腐剂的,这么大的量想要短时间内卖完谈何容易。

更何况这种手工香肠,大家买就图一个新鲜,放久了客人自然不会要。

江序洲对此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情况也不太清楚:“许是有固定客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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