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现场禁止心动(119)

作者:檀西


冉桂峰额间冒出冷汗, 眼神躲闪不敢与阮明栖对视:“是……是我记错了。”

阮明栖神色淡然, 丝毫没有为他们供词不一致生气:“总不能是路上你们吵架,她要求下车离开了?”

“是, 就是这样,她脾气大的很,我们怎么都拉不住的。”冉桂峰立马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你倒是会借坡下道,我说什么你就往下顺是吧。”阮明栖轻笑一声,“你们车上人这么多,她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要强行下车,你们就给她下了?”

冉桂峰抿了抿唇:“她脾气大,肚子里又还有孩子,我们没办法,只能停车让她去。”

“这会儿又怎么在意孩子了?”阮明栖反问一句,“孕妇丢了也不找,我还以为你们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阮明栖的一句话,让本就脸色不好的冉文峰更加紧张起来。

并且在说完那句话后,阮明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我……我……”

冉桂峰本就紧张,被阮明栖这么点了一下,嘴里跟被堵了一样,支吾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别紧张,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那我们先说另一个问题。”

冉桂峰愣了一下,没想到程晓斐是否在车上的问题就这么轻易的被翻篇了。

没等冉桂峰松口气,就听到阮明栖话锋一转。

“我们到的第一天就已经询问过你土房子的情况,当时你回答是土屋发生过倒塌后,你们兄弟三个就把母亲接到家里,轮流照顾,是还是不是?”

与此同时,在阮明栖旁边坐着一起参与审讯的警察正拿着第一天阮明栖去冉家做调查时,录制的执法记录仪。

执法记录仪里面清晰的记录了所有人的言论,冉桂峰但凡说出一句和当时情况不一样的话,他那边就会进行播放。

冉桂峰对上阮明栖的视线,心中一紧:“是。”

“土房子倒塌后,你们兄弟三人进行重建,用来养猪养鸡鸭,是吗?”

阮明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都是曾经冉桂峰亲口跟他们说的,目的是为了证明的自己没有虐待母亲常英。

明明都是自己告诉他,如今从阮明栖的口中再次听到,总觉得像是悬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刀,让他进退两难。

“是。”冉桂峰因为焦虑,眼神游离难以集中注意力。

“除了你们,平时还有谁会去土房子那边?”

“没,没有。”冉桂峰说,“猪和鸡鸭都是我们家的,平时只有我和我媳妇会过去给那些畜牲喂食。”

“程晓斐有去过土房子吗?”阮明栖追问一句。

“没有,她没去过。”冉桂峰的情绪有些激动,无意识的拔高音量语速加快,“只有我和我媳妇去过,她没去过。”

说完,冉桂峰咽了咽口水。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第一天去土房子勘察,我们在屋内的墙角发现拖擦状血迹,经过提取到的血液样本的比对,证实样本的主人与文永凤存在亲缘关系。”

“根据调查,文永凤只有程晓斐一个亲生女儿,也就是说,土房子里的拖擦状血迹,是程晓斐留下的。”

阮明栖的一番话让冉桂峰傻眼了:“怎么可能,不会的,你们一定检查错了,不会的。”

冉桂峰不可思议的看着阮明栖,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

而这个时候,勘察小组到了冉家,进行现场勘察,找寻程晓斐失踪的线索。

同时土房子那边也正在进行二次勘察,找寻程晓斐可能留下的更多痕迹。

江序洲没有选择和阮明栖一起去派出所进行审讯,而是留在现场,尝试用现有的线索,对现场重构。

程晓斐的失踪谜团太多,他还没有完全整理清楚思路。

拖擦状血迹位置不高不低,正常情况下难以在墙角位置留下那样的痕迹。

除非是人躺在地上,身上某个部位碰触到墙面,被拖拽移动,才有可能留下这种痕迹。

如若程晓斐真是被拖拽移动,从而留下的拖擦痕,像个破麻袋一样在地面上拖行,极有可能是行动不便。

地面上应该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会留下拖擦血迹,但在第一次现场勘察时,他们就对土屋地面做了血液反应的。

结果证明,地面上没有血液反应。

思索间,江序洲听到不远处有说话声传来。

江序洲回头,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怪异的老人站在树下,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时不时的摇摇头。

老人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表情十分凝重的样子。

江序洲往老人的方向走去,还没到跟前,就听到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句话:“这家的土房子真的不干净,让这么多警察进去,会坏大事的。”

“您好,打扰一下,为什么您说这个屋子不干净?”

江序洲表现的很有礼貌,老人听到他的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我瞧着你跟他们一起的,你也是警察?”

“不是,我是学生,来学习的。”

话音刚落,就听老人小声嘀咕道:“好端端的去哪去学习不好,来这里学习,也不嫌晦气。”

“请问这屋子是有什么不对吗?”

老人是村里算风水的,谁家有个大事,稍微迷信一些的都会找他算上一算,因为家里排行老三,所以都叫他三爷。

“天机不可泄露,事情我也不能说的太细,看你这小子有点眼缘,老头子我提醒你一句,趁早赶快走,这屋子不干净,闹鬼。”

见江序洲表情怪异,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立马又补了一句。

“怎么能不闹鬼,家中出了遗弃老母亲的不孝子,老宅不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序洲听的眉头紧皱。

三爷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才压低了声音,表情有些吓人:“你小子还不信,老头子我算了一辈子的风水,怎么可能看走眼。”

“罢了罢了,与你说些细处。”

三爷从口袋里掏了副圆框墨镜戴在眼前:“祖屋就是根基,常英本就是死在外面,还等到第三天才被收尸,怨气深重。”

“尸体被寻回的时候,她家的那三个儿子甚至都不愿意把尸体接进门,就给她丢在土屋这里,还被警察带走给前后开膛破肚了两次。”

“尸身被送回来后又停在土屋里,等到要下葬的时候才从土屋里抬出来入棺,加重了怨气,才会在夜晚发出啼哭声,这是要变成厉鬼啊。”

江序洲愣了一下:“您听到了屋子里有哭声?”

“是啊,不止我听见了,当时负责给常英抬棺下葬的人可都听见了。”

“夜晚时分,土屋子里就会传来女人的哭声,一整晚都不会停歇,就连下棺的时候,都能听到有动静,常英这是心有不甘啊。”

三爷掐指一算:“你也进过土屋。”

江序洲眸色微动:“也是算出来的?”

“我瞧着你印堂发黑,精神不振,是在里头沾染了不该沾的东西了。”

说完,三爷朝着他搓了搓手指。

江序洲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三爷在墨镜下的眼睛摸摸翻了个白眼:“这年头的大学生读那么多劳什子书有什么用,都把脑子给读傻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江序洲哽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三爷沉声道:“索性你沾染不深,我可替你化解怨气,一百块。”

老爷子直接贴脸开大,江序洲只要不是脑子不灵光,怎么也该懂这一百块是什么意思。

江序洲又好气又好笑,从钱包里拿了两百:“我身上只有两百的现金,您拿着买些好吃的。”

谁料三爷却拒绝了江序洲的好意,只抽走了一张“办多少事情拿多少钱,三爷我办事从来都是讲究良心,把那一百收回去。”

说完,从衣服内里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装进一个红色布袋里:“这符你随身带着,可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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